書臣看著那魔影張著巨大的血盆大口瞬間將祭宇吞了進去。
而裂天弒依舊是毫無表情,像是沒發(fā)生事一樣。
這讓書臣心里也是不好受,雖然祭宇該殺,但畢竟也曾經(jīng)是他的兄弟。
裂天弒沒有錯,只是這樣的方式真的好嗎?
說不上誰對誰錯,人總該為自己做下的錯事付出代價。
隨著魔影的消失,裂天弒添了一下嘴唇的鮮血,像是在回味美味一般,“現(xiàn)在就剩下他了?!?p> 裂天弒有些憤怒地說道。
對于傷害自己的人,人總是很難忘掉曾經(jīng)的傷痛,如果可以記恨一個人,那么就會忘掉曾經(jīng)所有的歡樂,眼中心中想到的永遠是不好的一面。
就在書臣看著裂天弒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裂天弒突然抬起頭看著遠方,“他來了。”
書臣也是抬頭向遠處望去,他自然知道裂天弒口中的他是誰,他也想會會這個讓自己師兄如此記恨的人。
只見一柄長劍劃破長空,瞬間砸落到裂天弒的面前。
正是祭神劍。
“沒想到,你還敢回來,我以為我們的恩怨從你走后就此了結,看來并非是我所想的那樣?!?p> “你我的恩怨,必須用鮮血來償還。”裂天弒絲毫不懼,大聲說道。
“真以為入了魔門就有資格和我叫囂,那未免也是太天真了吧。”
“廢話少說,今日,我就是來取你狗命的。”
“既然你想死,今日新仇舊恨老夫統(tǒng)統(tǒng)要收回來?!眲t也是被裂天弒的言語激怒了,這些年他在夢斷樓可以說是平步青云,敢這樣對他說話的人少之又少,不談他如今的地位,就是他的武功也沒有幾個人敢小覷,現(xiàn)在裂天弒竟然敢如此頂撞他,若不殺了裂天弒,實在是難解心頭之恨。
而此時的裂天弒又何嘗不是呢?這些年忍辱偷生,受盡委屈和折磨,而這一切都是拜劉璽所賜,豈是短短幾句話就可以放下的仇恨,那他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兩個人的仇恨,或許,只有一方的死亡才能真正的解脫。
此時的兩人都處在暴走的邊緣,裂天弒看著一旁的書臣說道:“師兄從沒求你什么,今日師兄求你,無論接下來,是生是死,你都不可以插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理當由我和他來解決。”
書臣看著一臉決絕的裂天弒,他也知道裂天弒的脾氣,自己的事向來都是自己解決,別人給予再多的幫助,始終都不是自己的。
尤其是面對著曾經(jīng)的死敵,兩個人都想置對方于死地,若是相幫,就算是贏了,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原諒幫助的人。
“天劍無痕,萬物皆落,去?!眲t揮舞著祭神劍狠狠地向裂天弒劈去。
“幻魔大法,驚天變?!绷烟鞆s也是在第一時間將功力提升到最高,面對著劉璽,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強者對決,往往一個疏忽,可能就決定了一場勝負。
一劍快如閃電,宛如晴天霹靂。
一影高如泰山,舉足踏碎山巒。
兩者相撞,天翻地覆,地動山搖。
“決劍別詩,狂殺怒斬?!?p> “魔吞九天,欺凌霸世?!?p> 隨著劉璽和裂天弒的不斷交鋒,場面也是不斷擴大,書臣不得不離開先前的位置,這場戰(zhàn)斗的激烈程度已經(jīng)遠遠地超出了他的估計,至少在他以為,裂天弒在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是抱著必死之心,可現(xiàn)在看來,事實并非書臣所想,裂天弒現(xiàn)在算是和劉璽旗鼓相當,誰勝誰負還不能妄下結論。
“我承認,我還是低估你了,沒想到鬼夢魔尊竟然將幻魔大法都交給你了,看來這些年你混的很不錯啊?!?p> “都是拜你所賜,我說過,你給我的,我都要還回來?!?p> “如若你只有這點實力,那么我告訴你,下輩子你也未必能殺的了我。”說到這里,劉璽冷笑道:“陪你玩了這么久,也是夠了,還是早點解決吧。”
聽完劉璽的話,裂天弒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倒是書臣沒有想到,剛才那么激烈的戰(zhàn)斗,還不是他們的真正實力,這讓書臣也是為裂天弒擦了一巴冷汗。
雖然不知道裂天弒真正的實力,但看眼前的光景,劉璽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不然裂天弒也不會隱忍這么多年不找他報仇。
可現(xiàn)實就是如此,劉璽的實力正在一步步的提升,而裂天弒顯然也是有些力不從心,在招式上出現(xiàn)了幾次失誤,但好在迅速穩(wěn)定下來,只是看情況支撐不了多久,落敗是早晚的事。
“我,那么努力的,怎么可能會輸呢?”書臣聽到裂天弒帶著悲憤的怒吼。
“我說過,就是下輩子你也殺不了我,想要一雪前恥,下下輩子吧?!眲t根本不給裂天弒絲毫反抗的機會,一柄祭神劍驚天地泣鬼神,毫不留情的向裂天弒脖子上斬去。
一旁觀戰(zhàn)的書臣也是汗水從額頭流了下來,從來沒有如此的狼狽,也從來沒有為一個人如此的擔心,他在思考著要不要帶著一生的責備也要救下裂天弒。
狂亂的內(nèi)心在掙扎,憤怒的怒火在燃燒。
裂天弒不斷地被打壓著,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就這點本事,你也敢來找我報仇?真是不自量力?!眲t看著裂天弒嘲笑道。
裂天弒沒有回答,只是苦苦支撐著。
“哈哈哈哈,當初你們結拜的一共有五人,除去在逃亡中你殺死一人,還有祭宇也是死在你手中,其余的人你以為是你殺的,其實都是我殺的,你看看你多天真,他們那些人竟然敢公然違抗我的命令,敢私自放你走,你真以為你的出逃無人知曉,要不是你的這些兄弟拼死護著你,你早就死了,現(xiàn)在我終于看到你們手足相殘了,還有什么比這更令人開心呢?哈哈哈哈。。。。。?!?p> “你,你說什么?”裂天弒有些吃驚得問道。
“下去陪你的兄弟們吧,看看他們會不會原諒你,你這個不忠不義的小人,本來就不該活在世上,去死吧。”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回想起當初他的逃跑,的確是有兩個兄弟和他在一起,但最后卻是失去了聯(lián)系,一直到后來圍追堵截的時候,也是有一個兄弟陪在他的身邊,卻被他給殺死了。
再回想當初劉璽劃破他的臉的時候,將他交給祭宇,讓祭宇了結他,可是祭宇只是在他臉上劃了一道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一切,回想起來是多么的經(jīng)不起推敲,可是為什么,祭宇還會那樣做?
裂天弒想不明白。
但觀戰(zhàn)的書臣卻是明白了,有的時候身不由己,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傷害在所難免,因為他們懂得,只要活著才會有機會報仇,祭宇不是想借劉璽殺死裂天弒,而是想讓裂天弒明白自己與劉璽只間的差距,從而選擇自主的離開,可是一切都不是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fā)展。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jīng)醒悟的太遲了。。。。。。
“啊。。。。。?!绷烟鞆s像是想明白了,可是正如先前所說,一切都太遲了。
“嘿嘿,想通了,想通了那你就去死吧?!?p>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至少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就這樣白白的犧牲,就算是豁出我這條命,我也要搭上你。”裂天弒說完從懷中取出一道符印。
“化魔符?”劉璽顯然認識裂天弒手中的符印,驚聲地說道。
書臣并不知道什么是化魔符,但他可以確定肯定不簡單,單看劉璽的表情他就猜到了。
“沒想到鬼夢魔尊竟然將化魔符都交給你。”
化魔符,以身化魔,從此歸于魔道永不超生,一朝入魔,今生再難逃脫。
化魔者,以魔養(yǎng)魔,屠殺百萬成為魔中魔。
以生命為燃料,盡顯魔功本色,生命透支的越快,魔功威力越強,當生命燃盡,只剩魔軀,從此再無思緒,如行尸走肉般生存。
“師兄?!笨粗烟鞆s如此,書臣心里也是一陣難過。
他自己為兄弟而來夢斷樓,如今裂天弒也是為了兄弟,寧愿選擇入魔也不愿茍活。
“這或許是對他最好的選擇。”書臣看著裂天弒喃喃地說道。
裂天弒的氣息在瞬間便是超越了劉璽,之前可以說是劉璽占據(jù)著上風,可現(xiàn)在局勢逆轉,瞬間被裂天弒碾壓。
面對著不要命的裂天弒,劉璽也是開始慌了,沒有了先前的從容鎮(zhèn)定,更多的是畏懼,現(xiàn)在的裂天弒就是他也不是對手,一心想跑的他卻被裂天弒死死地纏住。
“祭血,天譴劍殺?!?p> 劉璽無奈使出最強的劍招,想要為自己獲得一點點時間,只要一點點時間他有自信可以擺脫裂天弒,只要逃出,就算裂天弒再厲害,夢斷樓的人來到,他也一樣沒有辦法。
可他還是低估了裂天弒抱著必死的決心有多大,只見那劍光穿過裂天弒的身體,裂天弒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硬生生的挨了一劍,依然緊緊地纏住劉璽。
感受到裂天弒越來越強的氣息,劉璽也是膽寒,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那巨大的魔影鋪天蓋地,魔抓伸向劉璽的臉上,“這一刀,是替我的一個兄弟給的,這一刀是替我自己給的,你怎么對我,我今天就全都還給你?!?p> 書臣轉過背,眼前的畫面太血腥,就算是如此,天上灑落下來的血雨還是映入書臣的眼簾。
遠處是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綿延不絕,經(jīng)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