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地區(qū).
8:30AM
劇院中——
[嘀嗒——嘀嗒——嘀嗒——]
今日,房間內(nèi)的老式掛鐘也仍然還在運(yùn)作.
任由著自我的思緒飄渺,仰望著這臺老式掛鐘的少女放空了自己的思想.
她那翠綠色的眼眸中,倒影著接連不斷左右搖擺的鐘錘,她失去焦距的瞳孔,已經(jīng)很好的說明了她的精神狀態(tài).
因此,她并沒有察覺到一雙蔚藍(lán)星眸時不時悄悄向她投來的視線.
“......發(fā)生什么了?”
待維多利加望著墻上的掛鐘直至愣神了半個多小時之后,碧翠絲終于是忍不住毫不掩飾的將眼瞼抬起望向她,隨即淡淡出聲道:“這樣無精打采的樣子可不像你啊,維多利加.”
“............”
沒有回應(yīng).
宛若精致的人偶,名為維多利加的少女身上似乎失去了生氣.
“......嗯?”
微微皺眉,碧翠絲拿著手中攤開的書籍輕跳下椅子,走到維多利加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
隨著她的這一動作,那對一直盯著墻面上掛鐘的空洞雙眼終是漸漸恢復(fù)了焦距.
“喂...維多利加?”
“啊?啊...不好意思,我正好在想些事情所以有點出神,你剛才說了什么嗎?”
聽見聲音,回過神來的維多利加連忙將視線望向身旁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碧翠絲.
對于朝自己望來的維多利加,碧翠絲的臉上卻是逐漸浮現(xiàn)出了復(fù)雜.
“......你做了什么?”
一句輕語,讓維多利加垂下的指尖微微動了動.
“我聽不懂你在說——”
“還要再繼續(xù)裝下去嗎?”
書,被碧翠絲略微用力地單手合上.
“莫非,你認(rèn)為自己可以在重大的事情上隱瞞貝蒂?”
“別太小看人啊...布洛瓦.”
蔚藍(lán)色的星眸直視向翠綠色的眼眸.
聞言,維多利加情不自禁的下意識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但,她終究也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不過,她的這個動作,已經(jīng)讓觀察著她一舉一動的碧翠絲猜到了很多.
于是,碧翠絲緩緩輕嘆一聲.
隨即——
“......算了.”
她放棄從維多利加口中獲取口中獲取答案,轉(zhuǎn)身走向自己剛才的座位.
“......你不打算問我了嗎?”
“貝蒂問了,你難道就會告訴貝蒂?”
“如果是你的話,我會.”
停頓.
碧翠絲回首所看見的,是不再畏畏縮縮、和自己正面對視著的維多利加.
沒有言語.
各自的想法匯聚在兩人各自的雙眼中,通過自己的視線傳達(dá)給了對方.
許久......
“貝蒂只問你三個問題.”
收回視線,碧翠絲輕閉上了雙眼,像是在感嘆著什么一般.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不必多說一些讓你不想講出口的東西.”
“......謝謝.”
這是維多利加此時無論如何也想向碧翠絲道出的話語.
“......第一個問題——”
聲音,從背對著維多利加的碧翠絲口中傳出.
“犯人,是和我們兩個關(guān)系要好的人嗎?”
聞言,維多利加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
她做出否決.
“那么,第二個問題——”
碧翠絲繼續(xù)問道:“犯人,是潛入進(jìn)這個劇院的外來者嗎?”
“不是.”
再一次,維多利加做出否決.
“那,最后一個問題——”
沒有困惑,沒有驚訝,更沒有恐懼......
宛若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發(fā)展一般,碧翠絲以平淡的聲音向維多利加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犯人的動機(jī)...是為了將林學(xué)長引出去嗎?”
這是一個簡單且愚蠢至極的問題.
然而......
“是.”
聲音低沉,宛若承載著萬千重量.
同樣簡單至極的單個字,從維多利加的口中說出.
“............”
沉默.
仿佛無盡的沉默.
“這樣啊......”
擔(dān)憂?
理解?
聲音無法分辨情感,唯有似有攜夾著無奈的感慨異常清晰.
“那么,就由你來判斷吧.”
維多利加眼中,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緩緩離去.
“交給你了,維多利加.”
這是維多利加第一次聽見碧翠絲說出這句話.
———同一時刻———
房間內(nèi),一人靜靜坐于床沿.
房間內(nèi),唯有紙頁的翻動聲.
?。廴鸺獌?加德納]
望著紙頁上記錄下來的名字,少女終是停下了自己翻動紙頁的手,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眼前這張寫滿了各種密密麻麻文字但卻井然有序的紙頁上.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聯(lián)想到新的東西啊.”
許久,薇鳶發(fā)出一聲輕嘆.
漸漸的,她陷入了回憶......
昨日.
10:30AM
劇院中——
“薇,薇鳶學(xué)妹...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望著眼前坐在劇院椅上的薇鳶,剛來到此處的曉美焰弱聲問道.
“嗯,感謝您百忙之中能夠抽空過來一趟,曉美焰學(xué)姐.”說著,薇鳶優(yōu)雅的將手掌朝上,微微揮臂向曉美焰示意自己身旁的座位,“還請先坐下來吧,這樣才更方便我們的談話.”
待曉美焰坐下之后,薇鳶便是繼續(xù)說道:“是這樣的,我有一樣?xùn)|西想讓曉美焰學(xué)姐您過目一下.”
“誒?為什么是要我來?”
聞言,曉美焰頓時手無足措地推了推自己眼鏡的紅色鏡框,看起來顯得似乎有些慌張.
“因為,這件事只適合您來做.”
從自己身旁的另一個座位上,薇鳶拿出了一個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中型證物袋.
“這樣?xùn)|西,只適合[對槍械比較擅長]的您來判斷,曉美焰學(xué)姐.”
說著,薇鳶將證物袋遞給了曉美焰.
“......請問我能打開袋子,拿在手上看看嗎?”
“請便.”
得到薇鳶的允許,曉美焰這才將證物袋打開,隨即將袋中那把通體銀色,表現(xiàn)著金屬特有質(zhì)感色澤的手槍抽了出來.
待端詳了一會手中的這把槍支之后,曉美焰重新將視線投向薇鳶.
隨即——
“薇鳶學(xué)妹,你想要知道什么?”她表情略顯嚴(yán)肅的開口問道.
“全部.”
盯著曉美焰這一刻看起來不再怎么柔弱的面龐,薇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想要您現(xiàn)在腦中所有能和這把槍扯上關(guān)系的判斷或是分析出的結(jié)論.”
“......我明白了.”
整理了一下腦中此刻所有因手中槍支而衍生出的各種思緒,曉美焰說道:“那么,我就長話短說——”
“這把槍受過改造,且根據(jù)總體的外觀來看,這把槍平時應(yīng)該經(jīng)常受到維護(hù),所以我覺得這把槍的主人應(yīng)該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女性.”
曉美焰盡可能的將自己第一眼做出的判斷全部濃縮在了這一段話內(nèi).
“若薇鳶學(xué)妹你還想需要更多情報的話,我需要時間.”曉美焰坦誠說道:“若給我充足的時間,我想我應(yīng)該還可以再告訴你更多的信息.”
“我能先問問需要多少時間嗎?”
“最快幾小時,最慢約一天.”
“......真是遺憾,那恐怕我無法將它給您.”
薇鳶輕輕搖了搖頭.
“我能問問原因嗎?”
聞言,曉美焰雖然并沒有以外,但還是對薇鳶拒絕自己的原因感到好奇.
于是,薇鳶這么說道——
“它待會就會從我這里消失,去到它需要去的地方.”
這句話,讓曉美焰很快便是領(lǐng)會了.
于是,她將手中的槍支放回袋中重新將其密封好.
隨即——
“那么,我就先離開了.”
證物袋被放回了薇鳶的手上.
“若有需要,歡迎你隨時來找我,薇鳶學(xué)妹.”
留下這句話之后,曉美焰便宛若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離去了.
———回憶結(jié)束———
“......算了.”
終止了自己的無意義回憶,薇鳶站起身,帶著自己的筆記本走向了房門口.
“去找找看那個偵探吧.”
自言自語著,薇鳶關(guān)上了房門.
———同一時刻———
“吶,安娜,你真的沒事嗎?”
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櫛名安娜,伊莉雅面露關(guān)切.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剛從唐雅一行人的房間內(nèi)走出,伊莉雅便是提議想讓櫛名安娜回她們兩人的房間休息.
要問為什么的話,實在是因為櫛名安娜不僅臉色看上去蒼白,就連身形都是有些搖搖晃晃.
說不定若是沒有伊莉雅攙扶的話,她恐怕就連站不穩(wěn)倒地的可能性都會有了吧......
“不必了...我沒事,剛才只是突然有點頭暈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
輕輕搖了搖頭,櫛名安娜離開了伊莉雅的攙扶.
可一離開伊莉雅的攙扶,她就真的差點倒在了地上.
見此,伊莉雅連忙將其再度攙扶住.
“真是的...身體不行就別逞強(qiáng)啊.”
伊莉雅深知,若不是自己剛才碰巧發(fā)現(xiàn)了櫛名安娜的些許異常強(qiáng)行將她帶離唐雅一行人所在房間的話......
恐怕,櫛名安娜還會繼續(xù)忍耐下去吧.
“放心吧...只是因為剛才人太多,空氣不太好而已.”
見伊莉雅擔(dān)心自己,櫛名安娜淡聲安慰道:“現(xiàn)在人少了,我肯定一會就恢復(fù)了.”
“笨蛋,你看起來癥狀這么嚴(yán)重,怎么可能會一下子就恢復(fù)?你當(dāng)在騙小孩子啊?”
“伊莉雅難道不是小孩子嗎?”
“你再說我是小孩子,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丟在這里,自己走人?”伊莉雅“惡狠狠”的威脅道.
對此,櫛名安娜只是讓自己平時幾乎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我不信.”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伊莉雅心中頓時只剩下了無奈.
“我說啊......”
?。叟距距距?p> 一道緩慢且略顯沉重的腳步聲打斷了伊莉雅.
尋聲望去,兩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看見了一個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你們兩個......去把大家都......叫過來.”
望著眼前看著自己面露錯愕的兩人,看起來因汗水和灰塵而略顯狼狽的夜夜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們...三個人遇到...麻煩了.”
回歸者......
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