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曲九幾人相見,敘舊閑聊,不知不覺已至晌午,曲九想留蘭峰共進(jìn)午餐,蘭峰推托,說是事務(wù)繁忙,實(shí)在不得不返回藍(lán)玉城,曲九見狀,也不強(qiáng)留。
“真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是藍(lán)玉帝國(guó)的殿前大將軍,過去完全沒有看出來?!庇噱\竹望著慢慢遠(yuǎn)去的蘭峰與郭少飛,眼簾微垂,滿是不可置信。
“是?。 惫返拜p聲低語,隨即微微一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對(duì)著余錦竹問道:“小竹子,這幾天你有看到過程香嗎?”
“程香?”余錦竹眼簾微垂,似是陷入一片沉思,良久,忽然抬頭略顯生氣的嘟噥道:“鬼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用找他了!”就在這時(shí),曲九走了過來,嘴角微微一勾,淡淡笑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余錦竹立馬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曲九一句說罷,淺淺一笑,便徑直離去。
“?。俊庇噱\竹愣了半天。
看著余錦竹目瞪口呆的樣子,金文成與狗蛋都是微微一笑,也不理會(huì)余錦竹,緊隨曲九而去。
“你們倆知道嗎?”余錦竹見大廳里還有閑人,向前兩步,對(duì)著史越與鄭月問道。
鄭月與史越并肩而立,懷里各自抱著一只巴掌般大小的小貓,正欲離開,見余錦竹問話,也不回答,心有靈犀般齊齊搖頭,然后互視一笑,也轉(zhuǎn)身而去。
此刻大廳內(nèi)就只剩下木頭樁子久霜,還有小屁孩趙玉了,余錦竹看了看久霜,見久霜始終都是一副千年冰霜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一聲輕嘆,垂頭喪氣地步出大廳,也不知想要去哪里?
“二姐等等我,我陪你去找二哥?!焙鋈?,趙玉跑了過來,拉起余錦竹的手,滿臉堆著可愛的笑。
“還是小玉最疼二姐了!”余錦竹抬手摸了摸趙玉的小腦袋,勉強(qiáng)一笑。
“那是當(dāng)然了,二姐這么疼小玉,小玉當(dāng)然也要疼二姐了。”趙玉解釋道。
“可是,我們?nèi)ツ睦镎夷愣绨??幾天了,連個(gè)人影都沒見到,掌柜的與文成又好像沒事人似的,還有……”余錦竹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駐足而立,愣了好大一會(huì)兒,才好似從夢(mèng)中驚醒一般,自言自語道:“難道說他們有事瞞著我?”
“誰瞞著誰???”趙玉歪著小腦袋看著余錦竹,滿是不解地問道。
“不行!我要去找掌柜的問個(gè)清楚,我們走?!庇噱\竹拉起趙玉,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喂?”憑空傳來程香的聲音,余錦竹忽然止步,滿是期待的轉(zhuǎn)身回望,然而身后空空如也,別說程香了,連半個(gè)人影都沒有,余錦竹眼簾微垂,似是特別失望,眼眶竟然微微濕潤(rùn),不知為何,平時(shí)天天都能見到程香的時(shí)候,不是斗嘴就是吵架,從來沒有消停過,兩個(gè)人就像上輩子有仇一樣,突然幾天不見,竟然好像是弄丟了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莫名有些壓抑,有些心痛。
“二哥你在哪里?我剛才聽到你說話了。”趙玉瞪大了烏溜溜的一雙眼睛,瞅來瞅去,尋找著程香的身影。
“算了,小玉,一定是我們聽錯(cuò)了。”余錦竹輕嘆一聲,拉著趙玉就想離開,只是還沒邁出兩步,忽然停下,呆呆地注視著前方,慢慢抬手,薄唇輕啟:“是你嗎?程香?”
趙玉看了看前方,前方空無一物,又看了看余錦竹,滿是疑惑地抬手撓了撓頭,似是不太明白,明明前方空無一人,為何二姐抬手的姿勢(shì),就好像是在撫摸別人的臉。
就在趙玉不知怎么回事的時(shí)候,忽然前方慢慢浮現(xiàn)一個(gè)透明的人形,透明人形慢慢走來,越近越清晰,待到來到余錦竹跟前時(shí),多日不見的程香,再次出現(xiàn)。
趙玉驚訝的抬手捂嘴,似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還有這么奇怪的事,而余錦竹與程香互視一笑,程香更是歪頭將臉貼在了余錦竹抬起來的手上。
“怎么?幾天不見,想我想到哭了?”程香莞爾一笑,滿是溫柔。
“鬼才會(huì)想你!”余錦竹順手一推,毫無防備的程香愣是向右側(cè)歪去,踉蹌數(shù)步,險(xiǎn)些摔倒在地。
“喂!謀殺親夫?”程香也不生氣,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去死吧!懶得理你!小玉,我們走?!庇噱\竹臉頰泛起紅暈,對(duì)著程香輕斥一句,轉(zhuǎn)身就走,趙玉緊隨其后。
望著慢慢遠(yuǎn)去的余錦竹,還有像跟屁蟲一樣跟著余錦竹的趙玉,程香略顯無奈地淺笑出聲,忽然微微一愣,轉(zhuǎn)頭向左側(cè)看去,不遠(yuǎn)處,一個(gè)熟悉的身影靜靜佇立,猶如雕像,正是金文成,見程香看過來,淺淺一笑,抬步向程香走去。
“你們……”金文成話說一半,忽然止住,似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想說什么?”程香也不避諱,嘴角微微一勾,略有興趣地問道。
“我想說的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隱身?”金文成眉頭微微一垂,滿是不解地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zhǎng),走,找個(gè)地方,慢慢聊。”程香抬手拍了拍金文成的肩膀,嘴角微微一勾,淺淺一笑,徑直離開,金文成也不遲疑,緊緊相隨。
藍(lán)玉城蘭府,大廳內(nèi),一個(gè)人影來回踱步,似是在等什么人?又似有什么煩心之事,須臾,一陣腳步聲傳來,蘭峰徑直步入大廳,郭少飛緊隨而來。
“怎么了?家祥?”蘭峰徑直走到主位坐下,端起桌邊茶杯,淺飲一口,淡淡問道。
“大將軍,出大事了?!辈芗蚁槁燥@焦急地說道。
“你是指蘇遠(yuǎn)被困龍湖之事?”郭少飛向前兩步,抬手拍了拍曹家祥的肩膀。
“你們?cè)缇椭懒??”曹家祥看了看郭少飛,又看了看蘭峰,蘭峰很是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惜了陛下的一番苦心!”蘭峰眼簾微垂,輕嘆一聲。
“大將軍,我們下一步怎么辦?”曹家祥微愣片刻,轉(zhuǎn)頭對(duì)著蘭峰問道。
“靜觀其變?!碧m峰淡淡回道。
“丁貫這家伙都要……”曹家祥一句話還沒說完,郭少飛忽然抬手拍了下曹家祥的肩膀,曹家祥一愣,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jiǎn)單,有人想要王位,也有人想要奇玉珠,等著看好戲吧!”蘭峰說道。
“大將軍,你的意思是……”曹家祥不解。
“家祥,王位誰坐不是坐?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今年到我家。”郭少飛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壞笑。
“少飛!”蘭峰一愣,似是沒想到郭少飛會(huì)說出這樣的話,微微抬眸看了郭少飛一眼。
“屬下該死!”郭少飛微微低首,略帶歉意地回了一句。
“你們倆給我聽著,無論是太子登上王位,還是二皇子登上王位,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外人亂了我藍(lán)玉帝國(guó),明白嗎?”蘭峰略顯嚴(yán)肅地說道。
“是!大將軍盡管放心,屬下早已布置好了一切?!辈芗蚁榛氐馈?p>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晚上再來,我有事與你們相商。”蘭峰淡淡說道。
“是!”郭少飛與曹家祥同聲回道。
出了蘭府,曹家祥與郭少飛告別,正欲離去,只是還沒走出多遠(yuǎn),身后便傳來郭少飛的喊聲,不得已,又折身返回。
“怎么了?少飛?”曹家祥問道。
“有件事,我很好奇?!惫亠w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淺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話直說就是?!辈芗蚁閱柕馈?p> “咱們大將軍是不是看上南山酒家那個(gè)叫狗蛋的姑娘了?”郭少飛略有興趣地問道。
“好像是!”曹家祥想了片刻,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隨即微微一愣,瞥了郭少飛一眼,微嗔道:“我說少飛,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你誤會(huì)了,我對(duì)咱們大將軍的感情問題完全沒有興趣,我想知道的是,那個(gè)叫狗蛋的姑娘到底是誰?是不是花鱗鎮(zhèn)龍?jiān)倨降呐畠??”郭少飛略顯嚴(yán)肅地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曹家祥微微一愣,淡淡問道。
“你就說是不是?”郭少飛追問道。
“沒錯(cuò),那個(gè)叫狗蛋的姑娘就是龍?jiān)倨降呐畠?,龍幽幽。”曹家祥很是肯定地回了一句,隨即微微一愣,好心提醒道:“咱們大將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gè)感興趣的姑娘,你可不要亂來,萬一引火上身,到時(shí)候,別說兄弟我不幫你?而且,龍?jiān)倨揭阉?,龍心丸與龍血丸的藥方恐怕也沒的找了?!?p> “放心好了,我只是隨便問問?!惫亠w淺笑道。
“那就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辈芗蚁橐痪湔f罷,便轉(zhuǎn)身離去。
“我也該回去了?!惫亠w說道。
曹家祥見郭少飛雖然嘴上說只是隨便問問,但是心里恐怕還是想打狗蛋的主意,只是,自己實(shí)在不方便說太多,無奈,抬手拍了拍郭少飛的肩膀,便徑直離去。
望著曹家祥慢慢遠(yuǎn)去的身影,郭少飛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壞笑,然后也轉(zhuǎn)身離去。
望月山莊前的平臺(tái)處,一個(gè)美麗的灰衣姑娘,依欄而立,眼簾微垂,遙望遠(yuǎn)方,不知是在沉思什么事情,還是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須臾,一陣腳步聲傳來,似是驚擾了這美麗的女子,一身灰衣的狗蛋轉(zhuǎn)身回望,見到來人是金文成,心頭所有的愁云都隨風(fēng)而逝。
不知為何,只要有金文成在身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