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漫不經(jīng)心地點(diǎn)著頭,這樣說的話,那意思就是說還是靈魂咯。
自己的靈魂的來,尹如栩靈魂的去,和這個傳言有關(guān)嗎?
“傳言從何而來?有何故事背景?”
良衣?lián)u頭,同樣深為茫然疑惑,“傳言就是傳言,不知道從何而來,更沒有任何故事做后盾,反正,說不出個所以然,大家也都當(dāng)做謠言玩笑來看?!?p> 如許默然,抬頭復(fù)問道,“那為何又為世子府禁地?”
“這個則是世子的祖父個人的喜惡。世子祖母早逝,而這星湖恰恰是她最愛流連之所,待她逝后,世子祖父便將此處設(shè)為禁區(qū),只有他自己一人可進(jìn),而他亡后,冠軍侯就保留下了這項(xiàng)規(guī)矩,除了他自己,不許外人進(jìn)入,可自從冠軍侯失蹤了,這星湖,就更沒人進(jìn)去了。”
“既然如此,我又為何會跑去星湖?”如許呢喃,這尹如栩,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小姐為何跑去那兒,許是迷路了吧,說起來若憑我自己怎么著也是想不到去那兒的,不過,小姐現(xiàn)在還好好的就行了?!?p> 想至此處,良衣輕松了口氣。
“嗯?”,如許目露探尋,詰問道,“若憑你自己?還有誰?”
“還有...還有...”
良衣絞盡腦汁,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許的問題。
“誰我不知道,長什么樣我亦不知,我只見一襲黑袍,甚為神秘,那人將自己裹得太嚴(yán)實(shí)了,完全看不真切。”
如許一驚,頓時有如五雷轟頂,腦中鞭炮齊鳴,爆炸不止。
強(qiáng)行撐住欲癱在地上的身子,如許慘白著面色,盡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你...你剛說,黑袍男子?!”
“小姐...是黑袍男子,那天,我在府中四處尋你不見,是得黑袍男子字條后,才至星湖尋你,起初我是半信半疑的,后來卻當(dāng)真看到你了,就在星湖的岸邊,當(dāng)時小姐你渾身濕透透的,像是溺了水,我心中惶恐,好在發(fā)現(xiàn)小姐仍有呼吸,才安心一路把小姐給背了回院子,后來,又怕府中人知道你去了星湖,于是擅做主張幫你換好衣服,又對外人說小姐你只是受驚昏迷......”
如許聽不下這些,她如今只想著那個黑袍男子。
他又在?兩次,整整兩次,自己的死,如栩的死,兩個完全不同的時空,他竟都在場!
腦中再次浮現(xiàn)出那黑袍男子唇邊的彌漫著笑意的樣子,如許心中大駭。
那個黑袍男子,究竟是誰?
他的目的何在?為什么要推自己入湖?
尹如栩的溺水,又是怎樣一番真相?
黑袍男子在哪?真正的尹如栩...又在哪?
頭痛欲裂...頭痛欲裂...頭痛欲裂...
如許視線模糊,眼前場景在她眼中慢慢融為了一線,最終,一片黑暗......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
躺在床上的如許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良衣和一個男聲的對話,但是話語剛被送進(jìn)腦中還來不及分析反應(yīng)就被意識黑洞給吞噬了進(jìn)去,如許沒有分毫氣力去思慮,渾渾噩噩的昏迷中,只能留下一些殘缺的印象。
“二公子,謝謝你幫我送小姐回來,二公子坐一會兒吧,我馬上去為公子倒茶?!?p> “不用了,我還要去練劍?!?p> “喔,如此啊。那我就替小姐多謝二公子仗義相助了?!?p> “嗯嗯?!?p> ............
“顏姨娘?!?p> “聽說栩姨娘今天急吼吼地去找世子了?”
“倒是聰明啊,讓九公主做槍靶子,平日里隱藏的狂妄今天顯出來了?喔...不對,應(yīng)該說是狐貍尾巴才是,我還真以為栩姨娘是又丑又蠢一無是處?!?p> “顏姨娘,還請自重。若是讓九公主,世子,抑或是蘇夫人聽到了都不太好?!?p> “喲喲喲,倒是會說話,不過還輪不到你和我說話,栩姨娘人呢?死哪去了?”
“姨娘身體不適,在內(nèi)屋休息?!?p> “累了?真是會說笑,早不累晚不累現(xiàn)在累?當(dāng)真以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
“顏...顏姨娘!我說了,姨娘身體不適,顏姨娘這么大張旗鼓地闖進(jìn)來可是會惹禍上身的,再怎么著,栩姨娘也是陛下賜婚的,若真的發(fā)起怒來,指不定出什么事!”
“啪”!
“有你個奴才多話的份嗎?實(shí)話告訴你,她有陛下賜婚又如何?你不會真的蠢到以為陛下會護(hù)著她吧?區(qū)區(qū)一個商女,能掀起什么浪?在這世子府里,她就如螻蟻一般,有誰會管她生死?妄想仰仗九公主是嗎?九公主她馬上就要回宮!
好啊!既然你這么忠心,那就幫我遞一句話給床上的那個病秧子,告訴她,只要她不死,我想怎么作弄就怎么作弄!至于你,若再敢這么和我說話,下次就不止是一個巴掌這么簡單了!”
“砰”,寂靜的小天地內(nèi),只有摔門的聲音響起,格外清晰。
............
大涼都城,陽城,浪淘沙。
恢宏大氣的廳室內(nèi),錯落有致地擺放著近千條藤椅,更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是,人聲鼎沸,座無虛席的場面。
這便是陽城最有名的拍賣行——浪淘沙。
二樓,一小包間內(nèi),一墨衣男子拉開簾子一側(cè),佇立于欄桿邊,注視著下方,深鎖雙眉。
這次,浪淘沙的東西,太子一方貌似也被吸引了過來。
“五...公子,太子那邊情況要不要我先去打探一下?”
“不用?!?p> 墨衣男子擺手,面色凝重分毫不減,聲音也是沉重而壓抑,“不用管他們,浪淘沙之物向來是價高者得之,一味探他們情況也無益?!?p> “那...公子,有幾成把握?”
墨衣男子放下簾子,走至桌邊,皺眉沉思,看了眼面前的侍從,搖了搖頭,保守道,“今日除了太子,來的達(dá)官貴人不在少數(shù),不好說。”
灰衣小侍從望著下方的人頭攢動,緩緩道,“陛下癡愛藍(lán)田玉久矣,要不然,大涼的藍(lán)田玉也不會變得如此貴重與搶手?!?p> “父皇之癡愛,實(shí)屬破壞了整個玉場的商業(yè)運(yùn)作。價格瘋長,供不應(yīng)求?!?p> 墨衣男子輕嘆了口氣,接著道,“不過,父皇癡愛,誰又能批判些什么?只不過是諂媚示好投其所好,就連我,也不能免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