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小魚小蝦,還是鯨鯊之害,你都給我安分守己,閑工夫若是多了,就好好養(yǎng)精蓄銳,待有命令時,我自然會告知于你?!?p> 如許本想這番驚天地的對話應(yīng)該就此拉上帷幕了,沒曾想顏姨娘不死心的聲音依舊回蕩于耳邊,“姐姐可是顧忌九公主?放心,九公主終究不是世子府的人,她伸不出那么長的手。”
“九公主?”盡管并未面對面,看不到女子的神情若何,但她冷笑的聲音在如許聽來還是覺得異常地恐怖,令人不禁頭皮發(fā)麻。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樣悅耳的稱呼放錯了位置?!?p> “這...總不會錯吧?她可是皇上的女兒。”
從顏姨娘小心翼翼地發(fā)聲中,如許不難聽出她心中的膽怯。
“皇帝的女兒又如何?橫豎身份如何不過是他的一己之念罷了,皇帝可以慷慨地許她段嵐嵐公主的尊榮,有朝一日,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摘下她這尊貴的名號。”
女子的聲音中有一股張揚、妒忌、和極深的...怨恨。
“姐姐此言是不是...”
“想多了?”女子極快地接口,又以一種威脅的語氣道,“希望你有命看到那天?!?p> “姐姐...三個月快到了?!?p> 顏姨娘突兀的話語,讓躲在假山內(nèi)的兩人都莫名其妙。
“那東西已經(jīng)被我扔了,這次,你自己去伊人醉找恒娘拿?!?p> “為何?”顏姨娘的語氣又疑惑又生氣。
“那東西,放我院中終究不保險,世子雖說一心撲在玩上,但精明是不減的,若讓她起了疑心,于大局無益。”
“顏姨娘!顏姨娘!”
還沒等到顏姨娘開口,如許便聽到更遠(yuǎn)處一陣若有若無的喊叫聲傳來。
“記住我今日警告你的?!?p> 女子的聲音仿佛結(jié)冰了般,警告和威脅的意味十足。
“什么事?”顏姨娘的聲音又恢復(fù)了以往的驕縱跋扈。
“那個...伊...”
來人似乎是在和顏姨娘耳語,假山內(nèi)的如許還什么聲音都沒聽見,就聽到顏姨娘氣急敗壞地來了句,“怎么搞的!快去把那人攔??!”
說完,如許只聽見一陣急匆匆的行步聲。
“呼?!比缭S輕輕呼了一口氣,總算走了。
不過這無意間撞見的驚天大秘密也著實讓她驚訝,原來,這世子府處于這么岌岌可危的境遇,暗探比比皆是,浪潮洶涌之至,不像是能太平得起來。
顏姨娘是一個,那另一個...水藍(lán)色衣角的主人,是哪位?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世子?
如許雙眉深鎖,面色猶豫,如果好心好意跑去告訴他,他會不會相信自己?如果不相信,自己豈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不定還會因此惹上禍端。
可如若不告訴他,好像又有些說不過去,好歹自己和他還有點兒合作關(guān)系,沒理由放任他受人欺騙、遭人擺布啊。
如許這邊正猶豫著,阿意捏了一把如許的手,待她回神之后,指了指外面,詢問是否可以出去了。
如許試探性地探出頭,確認(rèn)沒人之后,拉著阿意走出了假山。
一開始還左顧右盼貓著腰慢悠悠地走,走了一段距離后,如許心急酉時之約,拉著阿意的走的步子就快了起來,踩于落葉之上,被踏的枯黃落葉的破碎之聲格外醒目。
在假山前方的不遠(yuǎn)處,一身著水藍(lán)色衣裙的娉婷女子迅速回頭,只見兩個小小的身影在向遠(yuǎn)方急忙奔走而去。
女子臉色變了又變,眼神凌厲而滲人,站在原地不動半分,死死地盯住那兩個身影不放。
世子府正門處
“阿意今日連你怎么也來了?”守在門右邊的侍衛(wèi)好奇地地望著走過來的兩人,又指了指低頭蒙面的如許道,“送雙杏姑娘出府嗎?”
阿意有意擋在如許面前,對侍衛(wèi)笑道,“可不是嘛?你看她今日打扮成如此,還特地用綢布蒙著臉,就應(yīng)該猜得到她又起什么心思了?!?p> 左邊的侍衛(wèi)站在那里,指著右邊侍衛(wèi)整個茫然無知的臉,揶揄道,“雙杏姑娘低頭嬌羞,眉目含情,你整天守門,要看啊,不懂風(fēng)趣,都成了個木頭人。”
“那你倒說說。”右邊的開始侍衛(wèi)不服氣道,“雙杏姑娘蒙面是為了什么?!?p> “哎呀!你又不是沒聽雙杏姑娘念叨日后總要謀個好郎君過?這次,約摸是愿望成真她家二小姐要給她物色個好人選會面去了?!?p> “我先去了。”
如許見勢,對阿意低聲道,隨即在阿意的掩護(hù)下走出了世子府大門。
“你說我說得對不對,阿意姑娘?!?p> “他說的不對吧?阿意姑娘?”
二人見爭論無果,都同時轉(zhuǎn)頭向阿意,同聲開口,等待答復(fù)。
“此事保密?!卑⒁夤首魃衩氐?,而后在二人茫然的注視下轉(zhuǎn)身離去。
“哎...雙杏呢?”
“說了你傻,剛出的門,就往你那邊走的你還不知道?!?p> ................
伊人醉門外
如許望著紅紗蔓繞的閣樓,剛想邁步進(jìn)去,就被一只手給攔了下來。
如許順著來人的手望過去,發(fā)現(xiàn)攔住自己去路的是一個侍從模樣的男子。
如許猛然想起墨衣男子當(dāng)日說過的帶路之人,心中正疑惑著他為何要攔自己的去路,看起來和和氣氣你侍從便先一步開口質(zhì)問了,“公子可知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酉時已然過了一半。”如許坦然道,“確是因為家中之事耽誤了時辰,你家公子若是要懲罰,便隨意懲罰,我失約在先,必定一一認(rèn)下,別無二話,不過,今日之約尚且存在,我雖晚到,但并非不可以補救,還你家公子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繼續(xù)完成我先頭的承諾?!?p> “公子不必如此憂心,今日暫且回去,五日后這個時辰再來伊人醉便可?!?p> 嗯?
如許啞然,今日回去?他日再來?
露出的半面臉龐上依舊是體面的笑意,如許仿佛毫不在意地問道,“今日之約易期了?”
侍衛(wèi)也不顯得難為情,反而一臉若無其事,“公子聰穎,約期昨日便更改了,我家公子本想通知您,奈何尋不到公子的通知方式,只好作罷?!?p> 就這么被人放了鴿子?如許心中苦笑不已,憤慨難平,想甩臉子,又想到今日自己也失了約,終究不好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