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對這叫李昂納多的騎士怎么看?”在皇后的房間里,一位年輕的侍女邊幫助皇后更衣邊好奇地問道。
“任何騎士的勇敢都是可以被金錢和榮譽收買的。”瑪格麗特看著鏡中煥發(fā)著女王威嚴的自己,口中的語氣變得比平常還要冷漠許多,“我不知道這個騎士有多大能耐,但至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必然會忠心耿耿地去做?!?p> 侍女替皇后整理好了藍色絲裙的花領(lǐng),然后畢恭畢敬地退到了一旁。窗外清晨的陽光灑在古雅的梳妝臺上,侍女小心翼翼地斜眼看著瑪格麗特皇后來回關(guān)注著鏡中的自己。
“陛下……”侍女窘迫不安地問了一句,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些唐突,“普羅門大帝真的會幫助我們嗎?”
“那還用質(zhì)疑嗎?”瑪格麗特語氣中吐露出一絲不快,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脂粉。
侍女連忙彎下了腰道歉,“陛下,原諒我,是宮里的老學士都在質(zhì)疑,我也是因為好奇才……”
“身為一名侍女,你好奇的太多了,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爆敻覃愄乜焖俣皇?yōu)雅地站了起來,朝房間外走去,“至于那些老學士,半只腳都已經(jīng)進了棺材了,他們可真該好好閉嘴。”
侍女連忙小跑跟了上去,在身后替皇后托起了長長的裙擺,生怕那光鮮華麗的綢緞會沾染上地面的塵土——盡管,那些管家和侍者早已把地面打掃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看起來比新建造的城堡還要新上許多。
“您一定很信任大帝吧。”侍女還是在身后問了一句多余的話,但隨后她又意識到不妥,趕緊閉上了嘴巴,把頭低了下去。
她不禁懊惱,自己怎么就這么多話。
可瑪格麗特沒有生氣,只是冷冰冰丟下一句:“我誰也不信任,我只信任我自己,因為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我,而我自己卻不會?!?p> 侍女不敢再說話了,一言不發(fā)地跟著瑪格麗特皇后走進寬敞走廊盡頭的一處漆木大門,這扇門上鐫刻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圣樹圖案,兩名披著披風的守衛(wèi)替她打開了那扇大門。
“每天總是會有數(shù)不清的煩人事情。”瑪格麗特皇后看到大廳內(nèi)聚集了好幾名地位較高的封臣,他們都在等候皇后的命令。
然而,身為一國之主的亞門一世卻不見了蹤影,他把所有的政務(wù)全部推給了他的皇后,獨自一人到競技場上看每月舉辦一次的騎士競技去了。
這是一項盛大的娛樂活動,非常受到貴族們的追捧,然而卻開支巨大,每次舉辦都要大動干戈,令百姓十分不滿,人們常常將競技大會戲稱為“國王自娛自樂的游樂場”。
“皇后陛下,敵人的巴巴羅薩將軍向我們發(fā)出了挑戰(zhàn),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甭氏劝l(fā)言的是葉門鎮(zhèn)的公爵熙德,“現(xiàn)今唯有盡全力阻擊巴巴羅薩,把敵人攔在翡翠河彼岸,方能有一線生機捍衛(wèi)王都?!?p> “這個巴巴羅薩是什么來頭?”皇后問。
熙德點頭回答道:“他號稱是圣巴利安最勇武的將軍,力量過人,一身都是橫練的肌肉,打起仗來就像是咆哮的犀牛,無人能擋。他還有個外號叫‘紅胡子’,據(jù)說是因為殺的人太多,連胡子都染紅了?!?p> 皇后皺起了眉頭,“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打不過他?”
“不,您誤會了,巴巴羅薩只是匹夫之勇,我想,他的身后一定有某個大人物在幫助他。”熙德不禁握起了拳頭,“我們不需要害怕巴巴羅薩,更應該選舉出一名元帥,把各路領(lǐng)主團結(jié)起來,才有可能與敵人一戰(zhàn)?!?p> “那你的意見是?”
“凡納爵爺,他德高望重,沒有誰了?!?p> 瑪格麗特皇后其實非常不喜歡凡納這個老頭子,他“公正者”的稱號的確不假,只是他有時候會不合事宜的公正。有一次,皇后的弟弟奧羅爵士喝醉酒,在街上調(diào)戲某位伯爵的女兒,結(jié)果被凡納發(fā)現(xiàn)逮了個正著,他也不給皇后一點面子,足足給了奧羅爵士五十個鞭子。
皇后的手指跳動了一下,仍舊裝作不動聲色地樣子,說道:“是啊,凡納爵爺一定能叫諸位信服,不過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況且剛剛才從大戰(zhàn)中脫身,正需要留在王都休息。此事應當交由年輕的小伙子去辦才好。”
熙德看到皇后的眼睛忽然間犀利了起來,他立刻領(lǐng)會到了她的意思,話頭一轉(zhuǎn),額頭冷汗不停流了下來,“的確,陛下的弟弟奧羅爵士一心為國,又是國王妹妹的夫婿,地位和才干都不輸他人,想必其他人應該也沒有意見吧?”
皇后微微笑了笑,裝腔作勢地說:“本宮那不爭氣的弟弟恐怕不能勝任元帥的職務(wù),但如果這是各位的意思……”
幾名老鼠嘴臉的弄臣還沒等她說完,便在一旁跟著大聲附和,熙德只是低著頭苦笑,把無奈深深藏在了心里。
“如此也好,愿奧羅爵士能戰(zhàn)勝可惡的巴巴羅薩?!爆敻覃愄爻獬紓儞]了揮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先請各位退下去吧,等會我需要交代些事情給我們的勇士李昂納多爵士?!?
公爵博雅
克德蘭之票,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