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瑰麗,營地中炊煙裊裊,就在各軍忙著自家的晚飯時,徐定光終于在大家企盼的目光中,晃著步子回到了營帳。這村子不大,也沒幾處屋子,大多數(shù)軍士也只能在村子附近清理個空地扎帳住下。
“沒什么大事!瞧你們怕的!”徐定光自揀個干凈地方盤坐,順帶著白了一眼圍過來的吃飯群眾,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剛才問了,就是幾個斥候消失了,說不定也是迷路了。所以軍帥才遣了馬軍出去接應(yīng)他們。你們啊,就是疑心這個疑心那個的,自找麻煩啊……哎,葉軍師呢,怎么不見了,本大帥還指望他給謀劃謀劃哩!”
這個玩笑話,也立刻引起了眾人的一陣哄笑。眾人見到頂頭上司不慌不忙的樣子,一顆高懸的心終于能放下來了。
葉凡吐了一口濁氣,收了功法,走進了帳內(nèi)。他在營帳的后面盤坐著吐納練功,倒是沒注意到徐定光的回來,如今聽到帳內(nèi)的笑聲才發(fā)覺到。
“葉軍師回來了!”徐定光咧著大嘴,嘿嘿一笑。
對于他的言辭,葉凡嗤之以鼻,回說道:“瞧著我們的徐大帥,好像是有好消息??!”
“那是,不就是有幾個斥候出去一時沒回來嘛……”
葉凡正要繼續(xù)問他,忽地腰間被人一捅,只見謝老三朝自己搖了搖頭,又見同伙的兄弟都圍坐在這里、正興高采烈的聽徐定光胡吹亂侃著,當(dāng)即醒悟過來,轉(zhuǎn)口道:“既然這樣,那最好不過了,趕緊吃飯!我肚子都餓了!”
謝老三不讓自己繼續(xù)問是對的,若是當(dāng)真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讓其他人知道反而更加壞事。聽謝老三說過,軍中嘩變之類經(jīng)常都是沒來由的小道消息,現(xiàn)在這般緊急時候,肯定要穩(wěn)住軍心才是。
葉凡捧著碗,思索著,瞥眼見了謝老三,現(xiàn)在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來這個老軍也意識到有些不妙。回來的時候,那些馬軍刻意地避開營地的耳目,繞了一大圈才轉(zhuǎn)向北方——按著徐定光的說法是接應(yīng)那些迷路的斥候,姑且也算是——這也正說明北方的后路出了問題。想到此處,葉凡不由地恨恨地看了徐定光,這個烏鴉嘴!
沒多久,身邊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卻是謝老三也端著碗坐了過來。只聽他壓低了聲音,道:“我發(fā)覺這次進兵很邪乎,估計咱家侯爺也要撤了!”
……
中軍帳內(nèi),臨江王也是憤恨的剜了徐侯爺一眼,那南蠻老頭剛走,這華陽老頭又開始給自己找別扭來了,死活不答應(yīng)進軍的命令不說,還沒口地要求撤軍。這行軍打仗哪有不冒風(fēng)險的?虧別人還說徐老頭用兵謹慎,怕是謹慎過頭了,膽小如鼠之輩!再說這算的上什么風(fēng)險?不就幾個小軍嘛!頂多就是有些南蠻不死心,埋伏在大軍的后路。
徐介威道:“王爺,咱們的后路確實有詭異之處,眼前好幾批往那里的探馬都消失了,只怕南蠻的大軍埋伏在那?!?p> 臨江王卻是不耐煩地回道:“南疆地理險惡,那邊山林濃密,那些探馬不慎迷路或是撞見了沼澤迷瘴,也未可知。”
“王爺,不可輕心,有探馬回報北方有幾處紅光閃動……”
“徐介威!”那臨江王突然高聲暴喝,甚至連尊稱也不想叫了,指了指屋外的晚霞,道:“這種時候有紅光不正常嗎?咱們一路遇見的各色瘴氣還少嗎?這也不單單是紅光啊!若是真有那些紅甲南蠻兵,會讓你那些探馬回去?”又見徐侯爺面色紅白不定,似是惱怒之極,也曉得是剛才的語氣重了,現(xiàn)在也不是和這個老軍頭鬧翻的時候,便放緩了語氣,解釋道:“徐侯爺,小王剛才激動了,向您賠罪!孤也知用兵須謹慎,只是沒想到單憑你華勝軍就能打到此地,實在是數(shù)十年來頭一回的大功績!但現(xiàn)在什么也不做,就憑一些子虛烏有的推測,就匆忙撤兵,那朝廷怎么看你我?平白地讓北海王叔看了笑話!”
“王爺,兵法又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如今南國的虛實尚且不知,我軍孤軍深入,只怕大禍將至。那南蠻子生性狡詐,此次南征未曾見過他們的大軍上陣。說是往南邊去了,末將說什么也不會信的。眼下時機若不當(dāng)機立決,若是后路有失……”
“侯爺過慮了,這南國虛實你我也親眼見了,但有余力,只怕現(xiàn)在我等還破不了南關(guān)。兵法也有說過,‘兵貴勝,不貴久’。眼下大軍銳氣正盛,不乘機襲取……日后內(nèi)廷怪罪,這錯失良機的罪過該問本王還是侯爺您,誰當(dāng)?shù)钠穑俊?p> 徐介威目中噙淚,頹然的長聲一嘆,不再言語。
“老侯爺無須悲觀,小王自有謀劃。前段日子,孤就發(fā)文催促那羅州,讓郭胖子把后援兵馬早些帶來,現(xiàn)在想來,不出意外的話,已經(jīng)在路上。待援軍一到,何愁大軍的后路無法安護?到時誰擋殺誰!”臨江王橫了徐介威一眼,面色一改,殺氣騰騰的自語道。
這正是:老馬難識迷途,寒風(fēng)不改肅殺。
……
離圣天城三十里外的一處丘坡。
那里枯草雜亂,掩沒了腳背,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野蟲的唧唧吱吱的輕吟。若是在中原,在這冷冬的肅殺之威下,這些蟲子多半也只能蟄伏起來,難耐清寒之氣。
說到蟲子,真南不禁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身邊的那位道人,纖瘦的身子,枯黃的發(fā)須,頭顱間倒很方正,直直的似是拿刀削過?;钕窳艘恢或讼x,也就是中原地區(qū)所說的螞蚱。
當(dāng)然,人如其形,這黃昆道士是名副其實的用蟲高手。五六年前,自己與他在西荒處結(jié)識后,頗為投緣,彼此之間也相互幫了不少忙。此番師門大事正值用人之際,在真南再三邀請下,他才肯來到這邊幫忙。這南國一帶的蝗蟲俱是這位蟲道人一手操縱的,神識可謂是真的強大。
前幾日,南國大巫師已經(jīng)向百姓宣告,派沙巫去禳除蝗災(zāi),祈禱上天護佑南國的國運。所以,真南才找到了這位黃昆道人,好說歹說的,總算讓他收了玩樂的性子,同意收去這些惱人的蝗蟲。又與他一道順路,辦另一件事情。
不炒股不寫書
與朋友聊天,重燃斗志,作者可是要成為大神的男人怎么能就此倒下!像富堅老賊、古龍大大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