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要見太守
“我,我抗議!”儲福金理屈詞窮,被人扭住了手臂,還一個勁地亂嚷嚷。
“今兒個遲了,委屈你到收監(jiān)處蹲一宿,有理明天到了郡府再理論去?!遍Z宏斌盯著那貨,定定地道,“到時候,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帶走??!”
這時,士伍們毫無顧忌地沖進一個個小房間。
樓里正耍得起勁的男男女女,全都被外面震天響的腳步聲給驚動了,拉開門往外一瞅,立馬就呆了,從來沒看過這么多大兵一起來逛青樓的。
“開門,起來!”每一間門前,都有一個士伍或敲門、或踹門,另一個則跟上來,不管門有沒有被打開,都站在那里,握著刀劍把守著,將里面的人給堵住了。
這陣勢,越發(fā)的不對勁了?!從來都是不聞不問的衙門,這會兒抽的什么瘋了?
屋內(nèi)的人無所適從,向來都被錢東明當財神供著的漢子們,忽然間被人當賊看著,感覺很尷尬,一臉的懵逼狀,實在驚訝不已。
這時,有不識抬舉的無賴之徒還豬鼻子插大蔥,冒充大鼻象,假裝無所謂的;也有打腫了臉充胖子,裝逼地對著士伍們亂嚷嚷,甚至伸手動粗的;也有拿著銀兩,想偷偷買通士伍給行個方便的;有提著褲子想溜的;有當場就跪地求饒的;有拉過姑娘當盾牌往士伍身上推的;有一些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硬要闖關(guān)的;有推開窗子跳樓的;有拿著一把剪刀抵著姑娘的脖子要挾士伍的……
短瞬間,這樓里,千姿百態(tài),各種奇葩的景象都有了。
跳樓的腿折了;裝逼頂撞士伍的,一個巴掌就給打回到三歲兒童的智商,趴在地上哭鬧著不肯起來了;自以為是,揮動著花拳繡腿賣萌的王八們,很多是未能站穩(wěn)腳步被自己“武功亂入”而摔倒的;而那個拿著剪刀,女人都不如的畜生,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就讓旁邊的士伍一把掐住手腕,反手戳破自己胳膊,順帶著被人一腳踹倒在地,當場生擒活捉。
自始至終,閆宏斌都未動一根指頭,他就站在“怡香園”的出口處看著,把最精彩的表演機會都讓給了平陽本地的士伍。
沒想到,這些小伙子的身手也不孬呢,盡管,那些無賴流氓之類的渣渣們都是些皮囊包裹著的空殼,可一旦玩起命來,也夠纏人的!
還好,約定半個時辰收工的,哪知道來這里消費的地痞流氓們卻不經(jīng)打,差不多一泡馬撒尿的功夫,就全搞定了?!
閆宏斌驚得直咂嘴,看來,真是高估了那些渣渣了,帶這么多兄弟來修理他們,實在是殺雞用了牛刀,太浪費了!
不一會兒,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都被搜查了一遍,獨獨不見了經(jīng)營的賬本,閆宏斌轉(zhuǎn)身找來被人押著的儲福金,瞪眼看著他,不動聲色地問道:“能告訴我那個賬本在哪嗎?”
儲福金不滿地回道:“我要見太守,有事讓他跟我說,你還不夠格!”
閆宏斌嘻嘻一笑,道:“你看過或者聽說過有誰跟狼講道理的嗎?”
儲福金莫名所以地搖頭,隨后,索性閉上眼,報以極度藐視的態(tài)度背對著閆宏斌。
“我呀!”閆宏斌提高嗓門,扳回儲福金撇過去的臉,猛地一巴掌下去,打得那貨眼冒金星,隨之,從腰間的刀鞘里抽出匕首,貼在儲福金的老臉上,來回磨蹭著,沉聲道,“可是,我也沒有耐性怎么辦?‘咔嚓’,你知道咋樣了?那匹狼被我撇成了兩半,至今,那張狼皮還在我的哥們那邊當披肩用呢。喲,我似乎聞見了沾著血氣的臉皮的腥味了,你要不要嘗一嘗利刃剝皮的滋味?”
聽了這話,拿眼瞅著閃著寒光的利刃,剛剛還死撐著耍賴的儲福金立馬慫了,眨巴眼睛求道:“好漢饒命!爺爺饒命!”
閆宏斌不予理睬,依舊拿刀在儲福金的臉上蹭來蹭去。
那貨臉都綠了,趕緊改口告饒,哭道:“守備大人,求求你放我一馬!”
閆宏斌這才收起匕首,拍著那臉,就像抽打他的屁股一樣,追問道:“那賬本,哪去了?快說!”
旁邊的士伍有些鬧不明白,私下里議論:“這樓都廢了,還要拿賬本做啥?”
閆宏斌調(diào)頭過來,對那士伍道:“大人有交代,要掌握他們的證據(jù),清算他們的罪證,對平陽百姓有個交代啊!”
所有士伍這就跟著追問儲福金,嚇得那貨渾身哆嗦,也尿濕了一身。
“那些賬本被梅兒控著,一本放在酒肆的鞋柜里,還有一本就在她的小房間里,她讓人做了兩本賬,一本用來迷惑前任太守錢東明的,一本是用來給她自己留存根的?!边@一嚇,儲福金說話卻利索了,就像放嘴炮,生怕說慢了會挨揍。
“你作為這座樓的東家,為何卻不能管賬,反而是讓一個不相干的女子來轄制著?莫不是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捏在她的手中?”閆宏斌拎著儲福金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越過一張倒地的圓凳,往地上一扔,吼道,“你是存心想要考驗一下本官的耐性嗎?”
“真的就是這樣的,小的不敢有一丁點的隱瞞??!”儲福金連忙道,“就是連那‘一萬貫’,也都是那個梅兒在管理,還有,聽說,京都外有個叫‘怡紅院’的,跟這‘怡香園’也有瓜葛的,哦,前些日子,那個叫‘一萬貫’的賭館里也打別處來了一個人,幫忙和梅兒一起打理……”
“哦?還有這等事情?”閆宏斌難以置信地盯著儲福金,沒想到,剛才那一招,把他嚇得連不著邊的事情都一一抖落出來了,反問道,“那么,你算什么角色呢?難不成我們抓了一個假的大佬?”
被驚嚇得渾身大汗的儲福金再次遭人恥笑,他的臉色更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人整個兒抖抖瑟瑟,仿佛飄飄欲墜的棉絮,軟踏踏地被人架著,艱難地站在原地,可憐巴巴地看著閆宏斌和他的隊伍,早沒了開始時的頤指氣使的樣子。
在儲福金的眼中,從來都是軟蛋一般的士伍們,這回竟然變了模樣?將“怡香園”里整肅得干干凈凈,真懷疑他們是不是被惡鬼上身了,戰(zhàn)斗力出奇的強?
完全失勢的儲福金忽地跪倒在地,央求道:“明面上,是我?guī)湾X東明打理這怡香園,實際上,是他為了規(guī)避嫌疑,讓我當了一個掛名的管事,對,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傀儡,這些,是個平陽人,就都知道的事情!我雖然憋屈,可是,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的嬰兒,被逼無奈?。 ?p> 閆宏斌不耐煩地將手一揮,讓人趕緊搜索賬本,找到后,朝他的弟兄們打了個響指,大聲道:“弟兄們辛苦啦,下面,把這里的人全都帶走,到郡府外的收監(jiān)處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