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五個黑衣人和蕭剎門眾死士拼的如火如荼,林中,南宮云拖著八尺多長的烈云槍追擊著子翊。
子翊的蒼云身法迅疾非常,南宮云卻也能一直緊隨其后,兩人離南宮府越來越遠(yuǎn),南宮云深知追擊必回吃虧于是將手中長槍擲出,子翊轉(zhuǎn)頭看去,這長槍正不偏不倚的朝自己飛來,已經(jīng)難避其鋒芒,情急之下一躍而起,長槍自身下飛過,徑直穿透一棵樹,插到地下。
站在樹梢上,子翊發(fā)現(xiàn)只有南宮云一個人追來,后面連喊殺聲都沒有,如此看來,也不必借助陷阱,在這密林里南宮云的長槍難以施展,可以一戰(zhàn)。
子翊拔出長劍,借著居高臨下之勢,起手一招“眾星攬月”,蒼云六影圍繞著自己旋轉(zhuǎn),不斷幻化出劍氣影子,沖臨而下,來到南宮云眼前時,已有十?dāng)?shù)個影子,一個影子便是一道劍氣,都劈向南宮的要害。
子翊劍指號令著這些虛影殺向?qū)Ψ?,南宮用拳掌接下幾波攻勢后,轉(zhuǎn)身就朝長槍處跑去,邊跑邊用強(qiáng)勁的內(nèi)力抵擋劍氣的沖擊,等到虛影都逐漸消散殆盡,子翊持劍攪動刺向南宮,后者雙掌凝聚起內(nèi)力朝前轟出,只見子翊憑空消失,那強(qiáng)勁的掌力擊打在虛空中,又聽一聲劍鳴在后背響起,南宮身形一抖,大喝一聲,翻掌向后打去,子翊只得收劍抵擋,仍有兩道劍氣破空而出,劃開了南宮的腰腹。
南宮云一把抓起長槍,猶如發(fā)狂的野獸,一槍砸向子翊頭頂,后者左右躲閃,避開這一重?fù)簦堑厣媳辉业牧粝乱粭l凹槽,子翊立即運(yùn)功,凝氣飛刃圍繞周身旋轉(zhuǎn),右手長劍朝南宮頸部斜劈出去,南宮雙手一收,長槍橫檔在胸前,一聲脆響蕩漾在林子里,子翊空翻落地,左手劍指一揮,凝氣分刃全數(shù)飛出,南宮揮舞起長槍,風(fēng)聲呼呼作響,成千上萬的氣刃與金色長槍碰撞出點(diǎn)點(diǎn)火花,子翊一躍而起,舉劍與之相搏,鏗鏘之音不絕于耳。
子翊一身白袍,宛如夜晚的幽靈,南宮云紫紅色的絲綢長袍在月光下也泛起光華,兩者在林中打的酣暢淋漓,子翊借用林地優(yōu)勢占得上風(fēng),飛身躍起抬劍刺向南宮,后者舉起長槍往半空戳去,子翊一把握住槍頸,往后一拉,身子順勢墜下,南宮躲開劍芒,卻被子翊一掌拍在胸口,他大怒,抬起長槍橫掃豎砸,赤紅的真氣猶如一團(tuán)烈火,金色的烈云槍所向披靡,被灌入真氣之后殺氣更盛,不一會兒,樹林里塵土飛揚(yáng),南宮云周圍的一片樹木都被他放倒,子翊在遠(yuǎn)處觀望著,塵土落下,那個手提金槍的大將軍呼吸急促起來,額頭有幾滴汗珠。
“你這個天星閣的余孽還有兩下子?!?p> “南宮大將軍也不過如此,別忘了我可是個廢人?!?p> “哼,你是怎么逃出大牢的?又是怎么恢復(fù)內(nèi)力的?死的那個又是誰?”
南宮云聲音低沉平穩(wěn)的問道,子翊一臉不屑的說
“那你得去問問王書權(quán)那個老混蛋?!?p> 南宮云眉頭一皺
“什么?王書權(quán)?”
“不錯,就是南宮老賊的刎頸之交?!?p> 南宮云瞇起了眼睛
“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拿命來!”
說罷,南宮掄起長槍飛身躍起,那烈云槍上纏繞的真氣洶涌澎湃,此時二人的決斗場地成了一片空地,面對南宮云這氣吞山河的一擊,子翊只能敬而遠(yuǎn)之,長槍觸地后,那周圍的土地都已裂開,南宮云拎起長槍又沖殺過來,子翊亦飛身向前,一招“冥月斷魂”,六影齊出,從不同方向刺往對方,南宮將長槍舉過頭頂,攪動起一陣罡風(fēng),隨后與六影纏斗在一起,子翊也加入陣中,他那白亮的真氣與南宮云赤紅的內(nèi)力此消彼長,互不示弱,遠(yuǎn)處看來,就是一白一紅爭鋒相對。
子翊靈動的招數(shù)與南宮云剛勁的力道不停碰撞,槍劍交鋒,火花四濺。
南宮云握住槍尾橫掃而去,子翊用劍護(hù)在胸口,只聽“嘭”一聲連人帶劍橫飛出去,嘴角溢出鮮血,他用劍穩(wěn)住身形,已是氣喘吁吁,隨后雙手握劍,氣沖丹田
“氣貫長虹”
六個身影同時裹攜著劍氣,伴隨子翊懸在半空,劍指滑動著,凝聚起愈加強(qiáng)盛的勁氣,片刻之后猶如一輪白日掛在半空,周圍都是縱橫的劍氣,子翊劍鋒指向南宮云,那劍氣激蕩而出,“太陽”緩緩下落,樹葉,塵土被卷起,南宮云舉起長槍,全身內(nèi)力凝聚于上,雙手一甩,那長槍像一支利箭,通體赤紅,射向子翊,南宮云“赤繭護(hù)元功”護(hù)體,猶如洪流的劍氣擊破了護(hù)罩,將他的衣服撕裂,擊飛他的發(fā)冠,一頭長發(fā)在劍氣中搖擺,那一只長槍則洞穿子翊的左膀,帶著鮮血倒插進(jìn)泥土。
南宮云全身無數(shù)道口子,卻都是輕傷,只有腹部那個被貫穿的傷口在不停的流血,遠(yuǎn)處,子翊正拄著長劍單膝跪地,左膀的血洞前后透亮,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袍。
南宮云馳騁疆場多年從未受過這樣的傷,他抹了抹傷口的血,仰天大吼,長發(fā)倒豎,雙目眥裂,抬著裸露的兩條粗壯的手臂沖向子翊。
子翊拔起長劍由下而上劈砍過去,南宮云內(nèi)力聚于兩掌,空手接白刃,他想憑借蠻力扭斷長劍,子翊見狀一掌排了過去,南宮云硬接下來并不松手,于是,子翊用掌勁拍打他的周身穴位,最后一拳打在膻中,南宮云踉蹌幾步,抓起一旁長槍,子翊旋即席地而坐,念動咒語。
此時,梵鉉功就是以逸待勞最好的時機(jī),隨著子翊手訣在虛空中留下金色的殘影,一口大鐘忽隱忽現(xiàn)的將他護(hù)在當(dāng)中,不一會兒,眾僧誦經(jīng)之聲響遍樹林。
南宮云嘴角流著鮮血,眉毛倒豎,赤紅的長槍之上鮮血順著槍尖滴下,面對這煩躁的聲響,他長槍砸在那大鐘之上,鐘聲回蕩,即刻便被震退,虎口裂開,他深扎馬步,凝聚氣力,又一槍刺向金鐘,子翊經(jīng)脈受到?jīng)_擊,難堪重負(fù),一口鮮血噴出,他忍受劇痛,閉目塞耳,專注運(yùn)功之時又在聚集內(nèi)力。
南宮云頭痛欲裂,這誦經(jīng)之聲讓他心脈走亂,一下又一下的敲擊也徒勞無功,最后他扔下長槍,雙手抱頭倒在地上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