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說什么?”
周天一雙眸微縮,臉色立刻冷了下來,這個小子,剛剛說什么?
他身為東洲九大家族之一,周家之子,武王山頂尖弟子之一,竟然被一個海國之地的少年,稱之沒有資格?
簡直可笑。
會宴廳的氣氛瞬間凝固,諸人面色全部變化,尤其是星斗國高層人物深感不妙,若使者因為七王子的狂妄而遷怒于整個海國,那才是真正的災(zāi)難。
葉柳青有些手足無措,秦歌兄弟二人以及風(fēng)雪城一方面色變化之后,頓時冷笑不止,這個世上,竟然還有如此蠢貨。
以為自己是個海國王子,便可以目中無人到這種地步了嗎?
秦歌更是搖搖頭,井底之蛙,又怎能知曉天空的廣闊。
“七王子,這就是你和使者說話的態(tài)度?”白慕之冷冷看去,心中冷笑。
“是啊,即使年少輕狂也該有個度,這樣的場合,太不懂事了?!鼻亓⑹种械挠鹕仍俣葥u晃起來,口氣如同長輩般。
“還不趕緊和使者道歉。”
“就是,立刻道歉?!?p> ……
有不少人相繼出聲,目光冷漠的看著葉云逍。
“說完了嗎?”而就在秦立幾人開口的時候,葉云逍出聲打斷了他們。
秦立話到嘴邊停了下來,白慕之帶著冷笑,諸人面色各異,就見葉云逍掃視全場,緩緩道:“圣地的弟子對于你們來說,或許遙不可及,或者,你們?nèi)遣黄?,故而要討好?!?p> “可在我眼里,你們再要攀附,再去討好,那也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干?”葉云逍每說一句,周天一的面色便冷幾分,直到徹底冰冷的時候,葉云逍的話再度傳來。
“我葉云逍一生行事,一生所言,何時輪到你們指手畫腳?”他的目光無比的銳利,充斥著一股威嚴。
葉云逍的話無比的尖銳,在寂靜無比的宴廳中格外的矚目,秦立等人臉色微沉,周天一更是陰沉的要滴出水來,若非顧忌幾位海國天子,他便早早將那開口的少年給鎮(zhèn)壓,讓其生不如死。
他自成為武王山頂尖弟子以來,何時受過如此羞辱?
此子,必死無疑。
“周使者,犬子無意沖撞,還望….”葉天子忽然開口,就見周天一神色一寒,打斷了他。
“無意沖撞?”他冷漠的掃視了一眼葉柳青,透著殺意的眸子看著葉云逍,道:“今天,若沒有一個交代,本使者不會善罷甘休?!?p> 星斗國諸人面色微變,他們不由得帶著惱意看向葉云逍,如果因此而喪失百戰(zhàn)盛會的名額,那才是天大的麻煩,這個七王子,太不懂事了。
“使者有所不知,七王子乃我星斗國年輕一代的翹楚,更是九州風(fēng)云榜第一,名揚天下?!鼻馗柩凵袢绲?,淡笑道。
“年紀輕輕,便被推上神壇,難免有所自傲,忘乎所以。秦歌,便替七王子謝罪了?!?p> 秦歌抱拳欠身,充滿歉意的聲音落在宴會廳內(nèi),那番模樣,如同是晚輩犯了錯,他這身為長輩的出來賠禮一般。
諸人點點頭,這樣的風(fēng)度,不愧是帝都學(xué)院的風(fēng)云人物,星斗國這一代的翹楚,那個葉云逍與之相比,差的太遠了。
“名揚天下?”周天一頓時冷笑,道:“一個海國之地的第一,也能稱得上名揚天下?可笑,若是放在百戰(zhàn)盛會,甚至圣地之中,更是如螻蟻一般?!?p> “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敝芴煲簧裆㈨?,淡淡開口。
“何謂夏蟲,何謂井蛙?”葉云逍盯著周天一,漠然開口。
“在井蛙眼中,井底是凈土,是全部的世界?!?p> “可天海之浩瀚,豈是井底之蛙所能得知?!敝芴煲簧裆淠?,暗指葉云逍為井蛙。
忽然,葉云逍笑了,眼神如看白癡一般。
“你笑什么?”周天一眉目微皺,看著葉云逍。
然而,葉云逍卻一字一句,緩緩道:“在你眼里,見識過東洲的繁盛,圣地的驕子,將那里比作天海,故而看我們海國之地,如看井口。”
“可在我眼里,海國之地如此,便是東洲圣地,乃至整個東海,都只是天地的一粒塵沙。”
“你自以為見過天海之浩瀚,仰望的同時,不屑海國之人?!?p> “然而,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你,又如何能懂?”葉云逍淡漠開口,這一刻的他,身形如高山,言語如天地,諸人聽到的同時,心神劇烈波動,仿佛此刻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一座海,如淵渟岳峙,只能心生仰望。
他的話如有沖擊,落下后瞬間席卷這片空間,令得諸人心生波瀾,四位天子全部目光一凝,少年的話,讓得他們都是有股豁然開朗的感覺,仿佛再踏出一步,就能觸摸天地大道,窺探偉岸。
這一刻,秦歌面色微變,然而連周天一都感受到了一股渺小之感。
他將自己比作天,比作海,而他周天一,卻只能仰望?
怎么回事,一個海國少年,竟然能讓他的心境產(chǎn)生波動?
“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奔缪┞勓?,心中呢喃,一個海國之地的少年,竟然會有這樣的胸懷與氣概,這幾年,她是第一次遇見。
“你叫,葉云逍?”而就在氣氛凝固的時候,一直從未開口的姬如雪,美目落在了葉云逍身上,她聲音清冷寡淡,正如整個人的氣質(zhì)一樣,拒人千里。
葉云逍同樣看向她,后者的容貌也是映入眼簾,一身白羽衣更像是披在香肩,襯著完美無瑕的碧臉,在淡淡的燈火下,宛如盛開的雪蓮,高貴而優(yōu)雅。
這一刻,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些,這些年,除了神凰島的那位,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具有風(fēng)情與誘惑的女子。
這種誘惑,更像是生長在冰天里的雪蓮,渴望而不可及,而他,化作了這片世界的飛雪。
燭火下,二人的目光交匯,空氣中隱隱彌漫一股古怪的味道。
葉云逍就這么看看她,后者那雙水晶般的眸子,像藏著神秘的故事,這世間,無人能夠翻閱。
而他,忽然心生一股打開這份故事的沖動,連他自己都是感到一絲詫異。
目光交匯的一瞬,姬如雪便是收回了美目,葉云逍從意境中走出,點點頭:“是?!?
落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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