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左右,趙記錢莊的門口冷清下來,而秦記的門口場面火爆,長長的隊伍,井然有序地排著開戶頭。從趙記錢莊提現(xiàn)的人們,都將錢兩存入秦記錢莊。
趙記門口是一片狼藉,有滿面風(fēng)塵的人,在門口歇斯底里地吼叫,時不時給維持秩序的士兵訴訴苦,士兵大多臉呈同情之色,但又搖搖頭,愛莫能助。
趙記的賬房先生和伙計,給那些人說著好話,但好話有個卵用,他們要的是錢。大抵是周邊地區(qū)的人,聽聞了趙記的消息,匆匆趕來,然,趙記已無現(xiàn)金可兌。
“嘿嘿,爽,他娘的,趙德貴,以為老子年齡小,就是好欺負(fù)的。老子玩起來,比你狠百倍?!鼻厮煽粗w記門口,自嗨得不得了。
秦記的門口如過節(jié)一般,眾人都是喜笑顏開,特別是林若兮,笑靨如花,秦松都有些為她的笑容著迷,女人笑起來的時候是最好看的,今晚就去她的房間。
一隊士兵開過來,喝斥著人們讓開一條路來,走到秦記的門口,為首的問道:“誰是秦記錢莊的掌柜?”
秦松正欲挺身而出,林若兮卻先閃了出去,笑道:“我是,兵哥哥,有甚吩咐么?”
“拿下!”首領(lǐng)一聲命令,兩個雄壯的士兵上前就捏住了林若兮的胳膊。
“喂喂喂,看清楚了,這是秦記,這是秦少爺?!睏顩_沖出來說道。
首領(lǐng)看了眼秦松,然后走過來,輕聲說道:“秦少爺,可否借一步說話?!?p> “請!”秦松邀請首領(lǐng)去后院。
存錢的人們出現(xiàn)了一陣騷亂,他們有些迷茫,害怕秦記也出甚事情。楊沖努力地將人們的騷亂情緒穩(wěn)定下來。
首領(lǐng)告訴秦松,林若兮必須的抓,這是萬俟卨大人的意思,也可能是馬伯庸的意思。秦松大抵知道了,是馬伯庸等在反擊,心中暗罵道,靠,反擊得夠快。
秦松吩咐伙計拿來一塊金子,塞給士兵首領(lǐng)。士兵首領(lǐng)口中說道“這怎么好意思”,但還是將金子收下。秦松要求首領(lǐng),說林若兮是犯事而抓,和秦記錢莊沒有關(guān)系。
二人走了出來,士兵首領(lǐng)道:“鄉(xiāng)親們,公職在身,打擾大家了,抱歉。秦記是安全的,大家放心存錢,押走。”
官兵押著林若兮朝南走去。林若兮對突如其來的禍?zhǔn)?,很是害怕,大叫道:“相公,救?..”
“若兮,放心,我馬上就來救你?!?p> 秦記錢莊的業(yè)務(wù),因官兵首領(lǐng)的話,又穩(wěn)定了下來。秦記錢莊的后院,陷入一片如何營救林若兮的焦慮之中。秦松知道,這是馬伯庸惱羞成怒同歸于盡的舉措。秦記的業(yè)務(wù),已輕巧地解決,怎樣營救林若兮,卻成了一個難題。
“這萬俟卨到底什么來頭?”
“此人是陰險狡詐,心胸狹窄,唯利是圖的小人。我聽我爹說,朝中許多人都不恥他的行為,他雖然只是一個七品官,連走皇宮的大門資格都沒有,但他娘的,能上通天意,這也是朝中大員畏忌他的地方,你爹怕都得謙讓他三分?!睏顩_道。
“呃?!這么說,真的很牛咯。楊兄,仇姐姐,走,隨我去會會這個萬俟卨?!?p> 秦松將錢莊之事交給楊沖等人,便帶楊霸、仇千雪去城東的監(jiān)獄。
“相公,好好地將林妹妹救出來,別魯莽沖動,又惹出更大的事端來。”高圓圓在身后,不無擔(dān)憂地道。
臨安城東的監(jiān)獄,是臨安最大的監(jiān)獄,除了朝廷重犯要犯關(guān)在長興島監(jiān)獄外,其余的犯人全關(guān)在城東監(jiān)獄。出了城,是一片荒蕪的茅草地,地上的茅草,已開始枯黃,一條很寬的泥巴馬路的盡頭,便是城東監(jiān)獄。
一道高大的圍墻,將墻外墻內(nèi),構(gòu)筑成兩個世界。墻頭上間隔不遠(yuǎn),就是一處觀望的亭臺,有腰挎戰(zhàn)刀的獄卒,筆挺地站在那里當(dāng)值。
三人來到監(jiān)獄門口,秦松對在門口當(dāng)值的獄卒說道:“我要見萬俟卨,煩請你通報一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獄卒在萬俟卨手下當(dāng)差,肯定是沾染了萬俟卨的氣息,鳥都沒鳥秦松。
楊霸火了:“你他娘的是聾子?!秦府少爺?shù)脑?,你沒聽明白?”
“你...”獄卒大怒道,見楊霸一臉江湖匪氣,刮了楊霸幾眼,對秦松道:“你真是秦府少爺?”
秦松點點手。獄卒跑進去,一陣子后跑了出來,說道,萬俟大人正有事,叫幾位稍候。
秦松知道萬俟卨在給自己擺架子,但如今林若兮在此人手中,得忍。約莫過了半個鐘頭,一輛馬車從監(jiān)獄里駕駛了出來。路過秦松三人身旁,馬車停了下來。馬車的轎窗被掀開,萬俟卨鼻孔朝天道:“誰,找老夫呀?”
秦松上前一步,拱手抱拳道:“在下秦松,想問問萬俟大人,我家娘子林若兮,犯了那條律法,被大人的人抓了前來?”
萬俟卨陰陽怪氣道:“喲!秦少爺吶。我們在靈隱書院見過,秦少爺貴為宰相府的少爺,今番如此恭敬老夫,倒讓老夫受寵若驚啊,宰相府的少爺哩,只要是宰相府里一條狗,這臨安城的人見了都要懼怕三分,更何況是宰相府的少爺,那就更加不得了,馬老二是不是呀?”
坐在轎車趕馬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連連稱是。
秦松咬著牙,強忍著內(nèi)心的怒火道:“萬俟大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大夏朝是講律法的,今番你無故抓我家的娘子,秦松想你給我一個說法。”
“喲呵,臉都憋紅了呀,生氣了?別別別,莫嚇著了我的馬,哈哈”萬俟卨奸笑道:“好!我大夏朝的確是講究律法的,所以我不會因犯人是宰相的兒媳婦而徇私枉法。林若兮暗中擠兌趙記錢莊,操縱銀兩市場,破壞我大夏經(jīng)濟,給社會造成恐慌和動蕩,依據(jù)我朝律法,此人屬重罪。我還可以告訴你,這事,你求你爹都沒用?!?p> 秦松冷笑道:“你是拿了馬伯庸的銀兩了吧?”
萬俟卨哈哈笑道:“那有怎樣?嘿嘿,你能咬我?監(jiān)獄的手段,估計你也曉得一二,哎喲,那么細(xì)皮嫩肉的小娘子,將被抽得皮開肉綻,想想都心痛,而你作為一個男人,卻無能為力,爽?!?p> 秦松眼露兇光,瞪著萬俟卨道:“萬俟卨,今日你敢動我女人一根毛,明日老子動你全家,不分老幼,不信你試試。”
“喲!老子好怕哦,走!”萬俟卨說完,拉下轎簾,馬車朝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