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把齊樂的戶口遷回來?”
林宜萱的一句就把余思潔問傻了。
見余思潔不回答,林宜萱料定余思潔是把女兒上小學(xué)的事情給忘了,她有點生氣。在她的意識里,大人之間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應(yīng)該忽視孩子。
“我不管你之前有多不順,發(fā)生了什么,再怎么說你也不能把齊樂上小學(xué)的事情忘了。余思潔,你還是媽媽嗎?你想讓齊樂回河北上學(xué)嗎?”
之前和陳宇離婚的時候,陳齊樂跟了陳宇,戶口也跟著陳宇回了河北老家。余思潔那時候有想過陳齊樂上學(xué)的問題,只是一時生氣腦子一昏,就讓孩子把戶口遷走了。再加上之后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余思潔真的是把上學(xué)的事忽略了。
電話里,林宜萱叨叨地說了余思潔好久,自知理虧的余思潔沒有反駁。
掛了電話,余思潔給陳宇發(fā)了信息。
“我們復(fù)婚吧?!?p> 陳宇回信息的時候是中午。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余思潔看見信息急忙回了電話。
“我們復(fù)婚吧。”
“怎么了?”
“齊樂沒有學(xué)上了。當(dāng)時離婚的時候不是把齊樂的戶口遷到你那兒去了嗎,那齊樂就不能在上海上學(xué)了?!彪娫捘穷^陷入了沉默,陳宇并不了解上海的入學(xué)政策,要是早知道他一定不會草率地遷走女兒的戶口。
“可是我在BJ,要不雙休日等我回來的時候……”
“這個月就要報名了。”
余思潔打斷了陳宇。
雖然陳宇對齊樂的事情也很焦急,但是他現(xiàn)在真的走不開。
“你把你地址告訴我,我來找你。”余思潔提議。
陳宇答應(yīng)了,他讓余思潔去他住的地方拿證件。
第二天上午余思潔就去了BJ。
余思潔乘高鐵到達(dá)BJ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BJ的交通和上海不一樣,走出BJ南站的她有點懵。BJ的人行天橋都是從通道下樓過馬路的,余思潔不知道,她沿著路走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地方過馬路,心急的余思潔失去了思考的欲望,直接打電話給了陳宇。
陳宇還在公司為晚上和客戶“談判”做準(zhǔn)備,他告訴余思潔BJ的路況,讓她直接去民政局等自己,自己會提早下班和她辦理復(fù)婚。
復(fù)婚的事情進(jìn)行得很順利。
“你趕緊回去吧,晚了沒高鐵了?!闭驹诿裾滞?,陳宇對余思潔說。
“你晚上有事嗎?”余思潔沒有直接答應(yīng)。
“晚上要和企業(yè)的人吃飯?!标愑罨卮穑吥贸鍪謾C準(zhǔn)備給余思潔買車票。
余思潔抓下陳宇手中的手機。
“我自己買吧?!?p> 和陳宇分開后的余思潔并沒有直接買票回家,她在路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難道又要這樣和陳宇分道揚鑣嗎?余思潔問自己。她不知道怎么挽回,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要挽回。她只知道陳齊樂不想離開爸爸,而她自己一直在等待陳宇回心轉(zhuǎn)意。
余思潔在BJ南站一直坐到了晚上。
“你回家了嗎?”余思潔給陳宇發(fā)信息。
“回賓館了,你要到上海了嗎?”
“我在BJ南站?!?p> 陳宇沒有回信息,而是直接打了電話。
“你怎么沒回去?”
“我可以明天再回去嗎?”余思潔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問陳宇這個問題,畢竟腿長在自己身上,自己去哪里陳宇有什么權(quán)利去管。
“我能去你那兒嗎?”余思潔繼續(xù)問。
“你別站在火車站外面,我去接你。”
陳宇果真打了車去接余思潔,回去的一路上倆人都沒說什么話。
其實離開余思潔之后的陳宇過得并不好,離婚消散了他的怒氣,但是怒氣過后,他的生活就失去了支撐。在父母去世后的十幾年里,他生活里最重要的人就是余思潔,雖然他們兩個都不會說話,雖然他們一直吵架,但是這種吵架已經(jīng)成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F(xiàn)在沒有人和自己拌嘴,他竟有些不習(xí)慣。但是他不可能主動和余思潔和好,做錯事的人是余思潔,自己屈尊求和,實在令他感覺不恥。
到了賓館,陳宇讓余思潔把身份證拿給自己,自己幫她定個房間。余思潔卻沒有伸手掏身份證的舉動。
“我能不能住你那兒?”
“不方便吧。”
“為什么就不方便了?”余思潔看著陳宇問。
“前妻?!?p> 余思潔不說話,伸手環(huán)抱住陳宇。她說服自己一定是因為夜深,才會如此神志不清。
“上來吧?!标愑顕@了口氣。
陳宇的房間是一間大床房,比一般的連鎖酒店大一些,但是和“洛”這樣走高奢、精致路線的賓館還是沒得比。
“晚上你就睡床上,我睡那兒吧?!标愑钪钢复斑叺奶梢?。
余思潔點點頭。
“你先去洗澡吧,時間也不早了?!?p> 余思潔聽了陳宇的話,從包里拿出睡衣,走進(jìn)衛(wèi)生間。
陳宇洗完澡,關(guān)掉了房燈,躺在了躺椅上。
“為什么和我在一起就是同床異夢?”余思潔趁陳宇還沒睡,急著問他。
“沒什么?!标愑畈幌攵嘧鼋忉專D(zhuǎn)身對著窗睡。
“你有沒有愛過我?”
“有。”
氣氛突然很安靜,時間仿佛停滯,兩個人都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你可以回來嗎?”余思潔鼓足勇氣問。
陳宇沒有回答。
“你怎么這個時候睡著?”余思潔不開心地嘟囔著。
“我沒睡著。”
“那你怎么不回答我,我都這么‘不要臉’地問你了,你怎么都不回答?!?p> “我們這樣不好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齊樂每天問我爸爸在哪兒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齊樂需要爸爸?!庇嗨紳嵈蚱鹆擞H情牌。
這一招對陳宇果然很適用,陳宇最放不下的就是女兒。陳宇坐起身子,看著余思潔。
“我回上海就會去看齊樂的。”
“這不一樣,你想啊,平時你看齊樂的時候,她就看不到我,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又見不著你。這樣孩子會覺得見父母是個選擇題,不能兼容的?!庇嗨紳嵅恢涝趺次竦睾完愑钫f復(fù)合的事情,只能一味地找借口,說得語無倫次。
“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帶齊樂出去?!?p> “還是不一樣,就是,時間啊,不能一直兩個人陪孩子。時間長了,齊樂會發(fā)現(xiàn)端倪的,她會以為我們離婚了的?!?p> “那就告訴孩子我們離婚了,她遲早都要知道的。”陳宇說地很平靜,心里卻是一片漣漪,他知道余思潔和自己說這種話基本就是求復(fù)合的節(jié)奏了。
“陳宇,你怎么這樣啊,要是孩子知道了,對她產(chǎn)生陰影了怎么辦?”余思潔有些詞窮,“就是,就是,齊樂需要你。”
“齊樂需要我,我會回去的?!?p> 余思潔終于還是被逼急了。
“那我需要你呢?”說完,余思潔突然感覺豁然,既然都不要面子了,她就所幸破罐破摔。
“我都說了這么久了,你聽沒聽懂啊,我就是想問你我們要不要復(fù)合。你怎么這樣,為什么我都說這么明白了你也不接茬,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我們都在一起十幾年了,為什么你說分手就分手,連理由都不和我說清楚?這么多年我對你不好嗎?我就是有點好面子,有點懶,你又不是之前不知道。你都知道為什么要嫌棄我,為什么最近大半年你總是嫌棄我,總是和我吵架?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復(fù)合?”余思潔看著陳宇,陳宇沒有回答,她更傷心了,“不復(fù)合就算了。你就是騙子,你根本就沒喜歡過我是不是?”
余思潔越說越激動。
“傻瓜,別哭了,你還要我伸多久的手?”
余思潔這才回過神來,看見模糊的視線里陳宇的手。她一把抓住。
“你這是和我和好了嗎?”余思潔還要再確定一下。
陳宇點點頭。
“你好討厭,伸什么手啊,不會用嘴說嗎?隱形眼鏡都哭掉了,根本就看不清?!?p> 余思潔和陳宇終于還是和好了,第二天陳宇送余思潔去火車站,他告訴余思潔自己回上海以后會和她待一塊兒的。
“你說你爸媽還會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嗎?”臨走時,陳宇問余思潔。
“不知道,大不了再私奔一次?!?p> 陳宇笑了,余思潔還是這么不會說話。
回到上海的余思潔無法忘懷離開時陳宇的話,她怕爸媽再一次阻止他們在一起,畢竟現(xiàn)在的陳宇又多了一條罪狀,拋棄自己。
余思潔知道要說服爸爸是很難的,她準(zhǔn)備從媽媽那邊入手。雙休日她帶媽媽去買衣服,說是帶媽媽,其實根本是讓媽媽給她付錢。
“媽,你穿剛買的這件真好看,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快六十的人?!庇嗨紳嶕磕_地討好媽媽。
“好了,別說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媽才五十二歲,你夸得媽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闭驹谑址鲭娞萆希瑡寢屪ブ畠旱氖终f。
“媽,我和陳宇復(fù)合了?!?
真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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