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川大陸那最后的三皇時代結(jié)束后,西川大陸如同不死的火鳳凰在戰(zhàn)爭殘酷的烈火中涅槃重生。統(tǒng)一的新帝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雄姿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和平與發(fā)展將成為西川大陸的主旋律,歷史也翻開了新的一頁。
然而過去的歷史從來沒有被人忘卻,歷史以總是以不同的載體、不同形式、不同的方式被記錄下來。帝都大學的歷史學教授唐川在研究關(guān)于當年金槿花山區(qū)的戰(zhàn)爭史時常常會打開一本叫作《柯柯日記》的第一手資料,作者是當年跟隨林冰統(tǒng)領(lǐng)的女軍官,名字叫做夏柯兒。其中有三篇日記引起了唐川教授的注意力。
9月23日星期四晴
今天是個重大的日子,在師傅、哥哥和阿特蘭叔叔三人共同的努力下,終于為無家可歸的我們找到了一個新家。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哥哥和師傅鬧得有點不愉快。當時的我也不敢問他兩,只好等哥哥的氣消了,請他兩一起吃好東西。
下午,我才知道哥哥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將強盜頭目的小金庫占為己有。我有點生氣,就問哥哥:“哥哥,那些可都是土匪手中的臟錢,難道你就不覺的那黃金晃眼,白銀傻白,銅錢腥臭嗎?”
可是哥哥卻回答道:“你家哥哥就是喜歡那晃眼的、傻白的、腥臭的錢?!?p> 我當時氣的想和他絕交,后來才知道哥哥用那筆錢安葬了所有在金槿花山區(qū)為國捐軀的邊防軍戰(zhàn)士,一分錢沒留并且從自己的月俸里額外撥出一筆錢捐給他們的家屬,看來這次是我錯怪哥哥了。(っ╥╯﹏╰╥c)
9月25日星期六陰
今天,我想盡快熟悉金槿花山區(qū)的風土人情,于是我走訪了許多山民的家。
和想象中的不同,山民的家要么是一個破漏的茅草房,這些茅草房孤零零的建在山脊上。要么就是依靠一個小山洞搭建一個簡陋的窩棚。男人和女人都不在家,無論是狩獵還是耕種,他們都要走很遠的路,然而在以前他們一年辛辛苦苦攢下的果實卻要大半交給土匪。
最令我熱淚盈眶的是一位銀發(fā)蒼蒼的老太太,她那滿是皺紋卻又安詳和平的笑容和那一聲聲“大閨女”喊我的聲音令我記憶猶新。老太太熱情的歡迎我們的到來,用煮開的山泉水和腌好的臘肉招待我們這些貴客,但走的時候卻絕不肯收下我們的錢。
要知道,臘肉對于物質(zhì)生活極度缺乏的山民是很珍貴的食物,而且就算是煮開一壺水對于大山深處的人們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首先要去拾取大量的干樹枝,然后再用打火石制作出小小的火種,接著還得小心翼翼地將火種放在薄薄的木屑上。最后木屑里的火種越燒越大點燃水壺下的干樹枝,看著濃濃的白煙,等待很久才能將一壺水燒好。
可是,我總是想不通為什么“貧窮”仿佛是這群勤勞熱情的山民永遠治不好的病了?
9月26日星期日小雨
昨夜,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一夜,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既然今天下著雨,不好出去玩,干脆就把昨夜的思考寫出來。
我的故鄉(xiāng)是在遠東,那里的土地富饒而美麗。那里同樣有著和這里山民一樣淳樸的半獸人和其他種族。
在當年遠東叛亂之前,我們?nèi)祟惾丝诒壤徽际种?,卻是遠東的絕對統(tǒng)治階層。師傅曾經(jīng)說過,一個社會集團的力量大小,并不取決于它的人數(shù)多少,而取決于它的組織程度。組織的力量是強大的,尤其是與政權(quán)相接合的組織力量。
相比于人類,遠東其他各種族不僅數(shù)量上遠遠多于人類,而且半獸人和龍人力大無窮,他們完全可以像剝開甲殼類生物外殼一樣,掀開統(tǒng)治他們的基層人類官員的天靈蓋。然而被剝削,被壓迫,甚至被做成食物的卻是那些半獸人和龍人。因為人類基層官員是嚴密組織起來的,他們是紫川家政權(quán)在遠東基層的合法代理者。
那些遠東基層的人類官員根本不能平等看待遠東的其他種族,在他們看來,自己過得好是天生的、應當?shù)?,而那些遠東鄉(xiāng)巴佬窮困潦倒是他們懶惰愚昧,活該如此。
當怒火一步步積累,最終導致了那場遠東大叛亂,而那場大叛亂便是官逼民反的最好證明。
師傅最近幾天告訴我,當年人類官員在遠東做的一連串“惡之花”其實開在一根藤條上,而這根藤條的根叫作“絕對權(quán)力的濫用”。
高中語文書上有句話是“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
這句話我一直記得,如今真希望秀川大人,能夠不負遠東光明王的美名,為遠東建立一套合理公平的基層權(quán)力運作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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