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賦異稟
李四緩緩走向金屬臺，用一種熟悉的而又迷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兩把鍛造錘。李四鬼使神差下拿起鍛造錘。李四掄起那兩把鐵錘砸向還沒有錘煉完成的那塊兒圓形金屬。我到底能達(dá)到哪種程度呢？心中默念著這個問題李四繼續(x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只見兩把金屬錘的余影在空中交替形成兩個圈，“咣咣咣……”這已是第兩百下了，李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中充斥著一種渴望與舒暢。
此刻仿佛李四已經(jīng)沉浸在了這種極限的運動之中，李四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與這兩把鍛造錘之間那種靈魂契合的感覺。汗一滴滴地落在眼前的這塊金屬上，又迅速地被蒸發(fā)，一下一下又一下。漸漸的也不知自己到底錘煉了多少下只是覺得自己身上的任何一絲力氣都被消耗殆盡。
李四享受著這種離真相十分接近的感覺，這時的李四終于有了一種從內(nèi)心深處散發(fā)出的愉悅。李四此刻心中忍不住想：“這鍛造的次數(shù)證明著我是天才嗎？”“不，絕對不是?！崩钏牡倪@些都是靠自己一點一點掙來的，費盡心機用汗水和血水拼來的。而這近日發(fā)生的所有事似乎都正在脫離著掌控，難道還要再來一次？
他抱著手上的兩把鍛造錘流露出慌然失措的面色，靜靜的凝視著正上方的房頂，腦中閃現(xiàn)著，放在卓臨之在的時候發(fā)生的一切。自己的那般失控的面貌只是故意做給卓小公子看的，否則很難保證在陣中不露餡兒，而卓小公子就是自己目前最好的掩護，所以剛剛才費力演了那一場戲。
李四心中閃過一絲對卓臨之的不忍，但很快又被掃盡。有些事情還是得讓他看清楚了，否則卓公九泉之下又怎能心甘。想到卓府的其他人，李四的眼神不由一深。
李四并沒有將那塊兒已經(jīng)錘煉好了的金屬藏起來，果然一如李四所料，洪老子第二天見到那塊兒金屬的時候果然收到一場震驚。洪老子打量著眼前的二人問道：“這金屬是你們錘煉好的？”卓臨之也是十分訝異，明明他昨天走的時候這圓形金屬塊兒還只錘煉了一百下按說離鍛造成功還有頗遠(yuǎn)的距離，難道？卓臨之緩緩將頭轉(zhuǎn)向李四那一邊，用眼神向著李四詢問。
洪老子顯然注意到了卓臨之的動作。“卓小子，你來說是怎么回事兒？”洪老子點名問道。卓臨之用著驚奇的語氣說道：“明明我昨天……錘了一百下來著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焙槔献右矝]想到只過了一晚這卓家的傻小子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隨后又看向站在一旁不發(fā)一言的李四。李四感受到旁邊二人的眼神正視洪老子道：“沒錯，剩下的是我錘煉的情況我也不清楚?！?p> 卓小公子見洪老子露出懷疑的眼神，就替李四作證說道：“李先生的情況太詭異了，就像是失了魂似的，但的確是非常的厲害，我還是按著昨天李先生出現(xiàn)怪狀時的動作錘煉的才能一次就達(dá)到了一百下，李先生在這方面真的是天賦異稟?！焙槔献勇犃诉@話忽然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他大聲笑了笑道：“你們兩個小子做的不錯！”卓琳只見洪老子如此開門見山的夸獎自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這還得多虧李先生了。”
洪老子不置可否，對著卓臨之道：“既然進展如此之快，那我也就放心多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想替小四兒看看?！弊颗R抱拳之向二人告辭。
李四二人目送卓臨之走出鍛造房之后就先向里面走去。洪老子在后頭問道：“這件事從頭到尾就都是小四兒你算計好的是吧？”李四沒啃聲，洪老子繼續(xù)說道：“原來你是從一見到我開始就布好了局引我出力攬下此事讓你進入此次的參賽的名單，隨后你又借著卓小子的手來告訴我你雖然是身無半分內(nèi)力但卻在煉體方面天賦異稟是嗎？”
李思靜默不言。洪老子見狀道：“不管你費盡心思參加這次比賽只為了這武林盟主之位或是其他，老子都希望你能信我，你心中想必比我清楚，我如果替你遮掩你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李四這才道：“洪老子不愧是洪老子，李四我感謝您的信任和栽培。我這番舉動一來不會危及天下蒼生，而來不會有損中原武林，三來我也絕不會對天策下手。所以說老子無需多心?！?p> 洪老子聽著李四這番話很難從字面以及李四的表情判別真假，但洪老子選擇相信李四?！澳悄憬酉聛碛泻未蛩?？”李四笑了笑道：“老子你說笑了，我沒有什么打算。只是想著自己能在這江湖中占得一席之地而已?！焙槔献勇犞钏牡倪@句話不禁納悶兒小四這說得好好的怎的突然又與自己打起了太極？只聽李四繼續(xù)說道：“另外我還想不辜負(fù)您的期望，要堂堂正正地讓眾人心服口服這樣才不枉老子您一番苦心，這樣才能算是憑自己的本事贏得天策中其他人長老的認(rèn)可，執(zhí)掌天策?！?p> 洪老子聽著這話還算是真，就欣慰地說道：“這么說小四這是借這次的機會想名正言順地成為老子我的首徒？”李四真誠地點了點頭。洪老子如愿以償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李四也不禁莞爾一笑，老頑童就是老頑童。只要順著他的意思他就會如此開心。李四的心中不由嘆道。
其實這次李四所說并非完全不是真心，他之前的確沒有想過要成為洪老子的徒弟，但當(dāng)洪老子在猜到自己是算計他的時候還對自己如此厚待，再想想這些年來洪老子也是時常放下諾大的天策派不遠(yuǎn)萬里去金陵勸說自己。這等恩情總要回報，而之前圓寂的事也讓李四深刻認(rèn)識到了有些事不是自己想當(dāng)然地想去放下就能放下的。洪老子的賞識之情與栽培之意李四又怎忍辜負(fù)？
但是李四并沒有將自己的事告訴洪老子，因為就像有些東西是李四不能放下的，同樣有些秘密也不是李四想要說出就能說出、想能說出就能說出的。而那三句真心的承諾就是如今李四唯一能對洪老子說的了。
第三十四章入陣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眼即逝。在這一個月之中李四在洪老子的教導(dǎo)之下專門練習(xí)自己的純身體之力，一月以來頗見成效，若是讓李四此刻赤手空拳與卓臨之比試的話，連洪老子都不敢斷定誰勝誰負(fù)。小四兒雖然沒有內(nèi)力，但他的身體確實是天生神力，又加上這一個月的專門訓(xùn)練配合特定的招式李四一言能與卓臨之這樣的劍師級別的任一較高下。
但沒有內(nèi)力終是很吃虧，單單是在持久戰(zhàn)中就很難與身負(fù)內(nèi)力的同級選手相較。這樣的身體條件只能以求速戰(zhàn)速決，在前半段的發(fā)揮之中在小四體力充沛的情況下其他人很難能敵過小四兒。
“張道人，聽說這次你是推選了自己的首徒和小弟子參加此次比賽？”張道人摸摸花白的長胡子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tài)緩緩而道、：“老夫也聽說葉青閣主你此番是自己參與這場比賽，可謂下了重注。葉閣主的膽識實在過人，老道佩服?！睍鴦﹂w的葉青傲然而道：“小輩不比您能看開凡塵俗世，實在是汗顏吶!”張道人又道：“老道已經(jīng)是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了，當(dāng)然不會看重這些更何況這次的比賽只是允許三十歲之下的青壯年參加，不適合我們這些老頭了。”
葉青聽著不語像是頗為認(rèn)同這番話。張道人與葉青之輩并無深交，但就剛剛這番話聽起來這人似乎頗為自傲，當(dāng)然這葉青，年二十八就能成為這八派之中最為神秘的書劍閣的閣主想來也是頗為有能力的，自傲是足夠了，但這幅語氣和神情，實在讓張老道摸不清楚此人的脾性。
想起自己那最為得意的兩個徒弟，張老道覺得縱使這葉青是一派掌門但畢竟還年輕要說功夫超出自己的徒弟，也不見得，對自己的徒弟張老道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不一會兒李四一行人就來到了這大殿中央的場地，見著這個大門派的掌門和弟子們幾乎都來齊了。李四聽說這次的“武賽”是由卓老婦人定下來的。單是八大門派參加比賽的人就有三十來位，加上各大武林世家的弟子和一些江湖上的散人，細(xì)細(xì)算起來足有一百人之多。本以為這次的比賽十分危險各大門派以及眾武林世家的人該有所顧忌減少人數(shù)，但在現(xiàn)在看來，這武林盟主之位的誘惑顯然是非常強的。
“不知這八大門派的眾位掌門是挑選了哪些人參加？”李四問旁邊與自己一聽同著的洪老子。洪老子此刻就已經(jīng)自己喝上了，聽見李四這么問，就張口欲回：“額！”洪老子酒喝得急了不經(jīng)意就打了個酒嗝。洪老子眼神迷離眉毛上挑憨憨一笑沖了李四道：“小四兒，這算問對人了，昨日我就得到消息了，這次以需要格外注意的是這么幾個人，他們有的功法奇特，有的擅長各種門道有的武功極好你需要多多注意，進陣之后能避開就盡量避開這幾人，若是遇上了也力求不要交惡，額……切記！”
卓臨之道：“老子快說，你說的都有誰??？”洪老子嘴角含笑看著卓臨之道：“要是你能像小四兒一樣沉住氣就好了。”卓臨之的潤白色面皮上浮上一抹紅霞，低沉著聲音道：“洪老子我這叫真性情，若是像李先生這般思慮過多，我非得落得個思慮而亡的結(jié)果不可?！崩钏囊娭焕弦恍蓚€人斗嘴的模樣立馬加快了腳步。落下了二人幾步，李四想著這終于是清凈許多了。這一個月之中，剛剛的局面都上演了無數(shù)次了。
李四看這兩人是相互遇上克星了。就像那次喝酒，三人因為聯(lián)系頗有成果就去山下的酒館喝酒慶祝，李四和洪老子倒沒什么。誰知卓說小公子沒喝過酒，洪老子激起卓小公子喝酒，當(dāng)時卓臨之只喝了一口，就渾身紅得更蝦一樣，嘴里一直不停地說舍胡話，還一直纏著洪老子撒酒瘋，吐得洪老子滿身都是。還好李四幫洪老子將卓臨之送回了房，這才消停下來。
在那之后每每說一句話這洪老子總喜歡刺刺卓臨之，而卓臨之也是年少不定性，也總是喜歡借著洪老子挑起的話頭來反刺回去。李四就成了二人之間唯一的裁判，常常搞得李四頭疼不已。
在李四剛走出去兩三步的時候二人就追了上來。洪老子神情嚴(yán)肅的對二人說：“我是昨晚收到消息，參見比賽的人有一百零八十個，而這其中你們需要格外注意的有八個人。首先是瀟湘門的水靈兒和季皓軒二人，其次是書劍閣的葉青，另外還有唐門唐昭與唐晏雙生姐弟，七秀的冷凌，武當(dāng)?shù)乃牡茏訌堄?，還有蜀國的新任靖王，最后一位是我?guī)煹艿氖淄剿就降欠?。?p> 李四聽見葉青的名字的時稍微有些詫異，按理來說這一派掌門萬不可將自己陷入這等危險的境地才是，這實在是有些反常。另外水靈兒與季兄的功夫李四都見識過，的確是十分厲害。再者唐昭與唐晏兩個雙生子的來頭李四早就調(diào)查過，知之甚詳。冷凌這人實在狡猾但對卓家來看還甚是重情重義，應(yīng)該不會與自己交惡。靖王這人戾氣頗重，不過此前有過一面之緣，不知會不會幫忙……但落井下石卻不至于。
武當(dāng)張盂算是武當(dāng)年輕一輩當(dāng)中武功最高手段確實最為凌厲狠辣的人，要頗為注意。最后這司徒登封是天策的弟子，但江湖人一直都知曉這洪老子與其師弟乃是朝堂上的政敵，雖是師出同門但與洪老子是有不解恩怨的，所以這司徒登封的態(tài)度不明，也應(yīng)當(dāng)小心提防。
意思講自己所知那八人的的情況都告知卓臨之，也說了說自己的想法。所以二人決定進陣之后有卓臨之一人來對付陣中的情況，而李四就先不露出身手用作底牌。
在李四三人走近中央的時候，卓老夫人宣布這次的武關(guān)正式開始了。李四看了看那邊的水靈兒二人向他們打了打招呼。水靈兒見到也還以微笑。臨近陣前水靈兒二人是第一組入內(nèi)的，在陣口出水靈兒忽的朝李四這邊舉起右手甩了甩手上的鈴鐺。李四皺了皺眉。水靈兒這是在干嘛？
在李四思考之間，一旁的卓臨之拍了拍李四：“李先生，下一組該我們了?！崩钏穆犚娏它c點頭，回過神來就目不斜視盯著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