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武瞾？
面前的大道上塵土飛揚，路上不時有農(nóng)牧民騎著馬或是拉著牛羊通過。，李四來到此地看見道路兩邊的是或蔥郁或荒疏的沙漠景象，這種景象與中原的大為不同，蔥郁和沙土陪伴而行，讓人沒有絲毫視覺上的疲憊感。李四騎馬飛馳在這條大道上，兩邊的風(fēng)景迅速閃過，前行了大約三四十里地，道路忽然柔和的拐了一個彎兒。此時，一座金字形的大山就矗立在天邊。
如此盛景倒叫李思想起了他從前說過的一個“白馬”、“青?！钡膫髡f。相傳遠古時候，有個漂亮的小兄弟乘著一匹馬沿土河從上游來到了下游。他遇上了一個騎著青牛的美貌少女，他們相遇在兩條河匯合的木葉山上。相遇之后兩人都產(chǎn)生了愛慕之意，就結(jié)為了夫婦，他們誕下了八個兒子。這就是后來契丹八部的來歷。
李四騎到了木葉山下，跨步下馬。剛剛站在地上，李四就感覺到自己的身旁有一種東西沖著自己迅速奔來。李四回轉(zhuǎn)過身子就見到一匹發(fā)了狂的紅鬃烈馬向著自己沖來，一眨眼狂馬就到了李四的眼前，李四站定用雙眼死死的盯著此時距自己僅有五步之距的馬兒，后面遠處的聲音響起：“什么人？快讓開！”李四沒有理會，上唇微抬：“三、二、一……”只見著李四在原地腳尖一點縱身飛起跨坐在了向自己撞來的這匹馬的身上，上了馬之后，烈馬帶著李四狂奔，李四當(dāng)即將雙腿加緊，烈馬前蹄離地躍向空中欲將李四甩下自己的后背。
李四沒有與這馬死磕，而是順勢騰躍而起，又迅速落下單腳踏在烈馬的身上，之前狂躁的烈馬受了李四這一腳之后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嘶鳴隨后就倒地不起?！澳闶鞘裁慈?？如此大膽竟然敢將我的寶馬打成這個樣子？”李四聞聲轉(zhuǎn)過身去，見到的是一個扎著雙辮穿著青邊白底騎裝，面膜清秀的二八少女跳下馬來沖著自己而來，身后還跟著一個隨從。
“說你呢！”少女右手執(zhí)著馬鞭指著李四。李四此時頗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澳銥楹螌⑽业鸟R打成這樣？”李四拍了拍身上的土道：“姑娘的馬險些踏傷我，還好我能將他制住否則不知道這馬要傷到多少人?，F(xiàn)在姑娘卻來質(zhì)問我為何傷你的馬？”李四轉(zhuǎn)身欲走。身后的姑娘又道；“笑話，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李四聽見這話后當(dāng)即就道：“當(dāng)然，此處當(dāng)是木葉山?！薄霸瓉砟阒肋@是什么地方？”李四回身沖著這姑娘點點頭。
眼前的姑娘卻大聲的笑了出來：“哈哈，來人吶！將這個擅闖木葉山的賊人拿下！”李四站在原地看著四周的灌木叢中忽然跳出數(shù)十人將李四團團圍住。李四見狀想，這姑娘在這木葉山身邊卻跟著如此多的人，難道，李四想到了一個可能之后當(dāng)即問：“你就是詩詩公主？”少女抬手將正欲上前的士兵攔下：“慢著！”詩詩公主道：“你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的名諱？”李四笑了笑對著面前的姑娘說道：“我就是新上任的皇宮的侍衛(wèi)長，也是公主的新任老師。”
“哦？原來你就是大王派來教導(dǎo)我的老師？大王派你來可有說是教導(dǎo)我什么的、”李四將從身上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詩詩公主道：“我是來自中原武林的一位精通中原國學(xué)的一位武師，這次來大遼是經(jīng)洪老中丞舉薦，任新的侍衛(wèi)長一職，兼公主你的指導(dǎo)老師。”“怪不得，你方才居然做出那樣的事！”公主聽過李四說明原委之后恍然大悟?！肮鞔嗽捲踔v？”詩詩公主爽朗一笑熟溜得叫了李四說道：“師父有所不知，這木葉山是這大遼都城永州城周邊的皇家狩獵地，所以平民都無法進入，否則一旦發(fā)現(xiàn)就會被處以死刑，還會連累族人?！?p> 李四聽了公主的話才了解到原委，隨即道；“原來如此。”詩詩公主問李四，“請問先生尊姓大名？”李四道，“在下李四！”“欸？你也叫李四？”李四聽了這話問，“公主還認(rèn)得別的李四？”詩詩公主眼珠微動眸光不定：“沒有，不認(rèn)識。只是從前去過一次金陵，金陵之中有位著名的說書先生也叫李四?！崩钏男南虏唤X得這還真是巧，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面容，隨即就放心了許多，道；“哦~李四先生的名諱在下也聽過，只是比不上先生的名氣，我只是一個區(qū)區(qū)無名之士?！?p> 詩詩公主甩了甩手中的馬鞭，又在手上敲了敲道：“先生過謙了，能被洪中丞看中且費力安排的人，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只是方才我看了看先生所給的小冊子。尚有一事不解?！薄肮髡堉v！”詩詩公主猶豫了一下道：“這折子的內(nèi)容只是些簡單的權(quán)謀之道，我聽說先生手中有關(guān)乎天書‘計卷’的東西，不知先生可否傳授于我？”靈動有神的雙眼直愣愣的盯著李四，李四不由覺得這感覺竟然頗為熟悉，而且也不自覺的沖著眼前的這雙眼睛的主人點了點頭。
李四暫時在這木葉山中的營帳里住下了。幾番回想，多覺得今天白天自己的狀態(tài)十分不對勁兒，尤其是當(dāng)那詩詩公主用著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時候，自己的腦中會出現(xiàn)一種奇妙的熟悉感，就像是在蜀山之上見到的那兩把玄鐵玄鍛造捶，自己在拿到它們的時候也是有這樣奇異的感覺。這二者之間又有什么聯(lián)系呢？
暫時想不出來李四就先放下了這件事。先前答應(yīng)那詩詩公主的事，自己得好好準(zhǔn)備。公主的這個要求也正好替李四解決了一個問題，就是在自己說出天書計卷之后，那耶律德光竟然再未過問天書的事情。李四覺得是該想個方法將這計卷送出去。這不方法來了。
這詩詩公主是王子妃蕭綽的大女兒，一出生就深受耶律德光的喜愛，從小親自培養(yǎng)在身邊，還破格將稱號換成了公主。現(xiàn)在更是有意將天書計卷贈給這個小姑娘，李四不經(jīng)疑慮，耶律德光這樣的做法是何意思，難道他是想要將詩詩公主培養(yǎng)成自己的接班人，為大遼立個女皇？李四覺得這想法過于荒誕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有可能成為武瞾，不是嗎？
第四十七章意外
清晨，一陣陣寒風(fēng)席卷著木葉山，也一絲絲的劃在李四的臉上，有些微冷有些刺痛。李四一直生活在中原地區(qū)。感受到的就是那種柔軟纏綿的微風(fēng)。閉目屏息，李四將身心沉浸在這一陣陣的風(fēng)響聲中，仿佛聽見了風(fēng)的嘆息，葉的細語，還有天空之上不知名的飛禽的鳴叫。初一看平凡而毫不起眼的一個青衣書生，此時仔細看去，就有一種隱隱空寂之感，氣氛傲骨，三分清冷寂寞如雪，揮手之間，人間煙火，就在他的眼前綻放，轉(zhuǎn)眼煙消云散。
遠處的營帳前站著一個紅衣女子，看著前方崖壁之前的一道青色身影，似乎那道影那個人已經(jīng)將自己融進了這磅礴的大山之中。她不明白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青衣少年，怎么能給她那種沉浸千年，那種疲倦，淡然與清冷。似是大遼寒冬過后，出現(xiàn)容顏的那午后的初雪。寂寞如雪的人兒沉醉于如畫風(fēng)景，卻不想自己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fēng)景。
紅衣女子步步向前，一點點的靠近那道青色身影。待走的近了，女子便不再動作。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她不禁暗自想像起眼前這個少年穿著白衣的模樣，那會是一副什么樣子？應(yīng)該會更顯孤寂，更見清冷吧。李四緩緩睜開眼察覺到身旁的動靜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微微揚起，緩緩轉(zhuǎn)身。女子也回以燦爛一笑，看到眼前相貌平凡的少年臉上露出了一個如此溫和的笑容，她竟覺得這樣便好，或許白衣的模樣該永遠留在想象之中。
隨后就見到眼前的這個少年變得拘謹(jǐn)多了，女子見狀嘴角莫名露出一絲笑意?！皫煾缸蛲硇谶@荒野可有不習(xí)慣？”李四道：“公主，在下一介草民住的習(xí)慣?！痹娫姽鲗⑿θ菁由睢！澳蔷秃茫F(xiàn)在正是狩獵的好時候，再過十天大王和哥哥們就會一起來這兒狩獵了！”李四道：“可是一年一度的秋獵？”“嗯，今年此事就是我負責(zé)的，所以我提前來了這木葉山打理事務(wù)，現(xiàn)今大王派你來此，想必也是想讓你看著我吧？”李四搖搖頭：‘公主多想了，此番大王只是讓我來公主這兒報道，并沒有提出任何要求。’“那就好，師父第一次來大遼，徒弟我就帶師父去見識一下這大遼‘冬捺缽’和秋狩獵場吧！”公主拉著他來到了自己的營帳之前，“你在此稍等一會兒，我去取我的東西?！崩钏拇秸径ㄖ笪⑽⑴c公主拉開距離，“是?！?p> 公主的營帳前的空地上，拴著昨日的那匹紅鬃烈馬，李四向著這匹馬兒走去，寶馬頗有靈性見到李四就發(fā)出了一聲不同的啾啾鳴叫。李四伸手去摸這匹紅鬃馬的頭，營帳前的侍衛(wèi)不由出言阻攔：“先生莫要犯險，這馬還沒有馴服，十分危險。”李四轉(zhuǎn)身看到的是一個渾身橫肉，四肢發(fā)達的壯漢，看起來頗為實在。李四想著這個侍衛(wèi)含笑抱拳：“多謝兄弟！不過無妨?！?p> 李四又將手探向紅鬃馬，輕輕撫摸著烈馬的毛發(fā)，馬兒實在太有靈性，發(fā)出一聲舒爽的鳴叫，李四微微一笑，拍了拍馬背，當(dāng)即就翻身上馬，騎著馬在原地走了幾圈，公主此時背著準(zhǔn)備的箭筒走了出來，看到此情此景，“師父，你這是……不妨，今日我就將這馬送給師父好了？就當(dāng)是送給師傅的見面禮。”李四見到詩詩公主走出營帳就下了馬背?！肮鞯男囊饫钏男念I(lǐng)了，只是我已有‘’故還望公主見諒。這馬是匹絕世好馬現(xiàn)在已經(jīng)溫馴，公主可以上馬一試。”
公主也不勉強，況大遼人一向愛馬，人馬情深一人一馬就足夠了。詩詩公主今年正好成年，這馬就是大王命專人在全國境內(nèi)替詩詩公主挑選的第一匹成年馬。方才時間到李四似乎很欣賞這匹馬，詩詩公主才開口，不過現(xiàn)在知道李四是在替自己馴服這匹馬，公主心中微微有些感激笑顏如花。“多謝師父替我馴馬！”李四道：“身為師長，這是李四應(yīng)當(dāng)做的?！痹娫姽鼽c了點頭，就輕輕靠近那匹紅鬃烈馬，剛一靠近，紅鬃馬似乎還有些不愿意，從粗大的鼻孔之中呼呼的發(fā)出幾處大的聲響以示抗議。詩詩公主下意識地向后一退，然后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馬身，覺得無礙之后就迅速上了馬。紅鬃烈馬帶著公主就飛馳了出去，李四跨上侍衛(wèi)牽來的自己的“赤狐”，立即追了上去。
李四騎著馬追出時就晚了一會兒，待走出營帳范圍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見不到了公主的影子，詢問了兩旁侍衛(wèi)公主連人帶馬的大致去向之后，李四尋著詩詩公主馳過的方向前行了十幾里地之后就看見了那個攤躺在一處斜坡上紅色的身影。此時的詩詩公主雙辮散亂，發(fā)絲間還夾雜著幾根雜草，神魂不穩(wěn)，模樣有些狼狽。“公主，你這是？”詩詩粗粗的喘著大氣沮喪地回道：“方才這馬走到半路發(fā)了狂，欲將我摔下馬身。”李四道：都是微臣的錯，沒有保正安全就將公主置于如此危險的境地，實在有罪?！狈讲派袂榫趩实墓骱龅奶鹆祟^，哈哈大笑，“師父，辛虧有你幫忙，我才能如此順利的馴服這匹寶馬，謝謝師傅。”
李四怎么會不清楚自己已經(jīng)將這馬馴服，可是就在方才一瞬李四不由有些懷疑，還好沒有出事。否則自己的寶就押錯了。歇息夠了之后，公主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可惜，今天恐怕去不成了，方才摔的有些嚴(yán)重，得回去擦點藥才行，請師傅原諒！”李四怎么會在意，“當(dāng)然是公主的傷重要，要是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微臣怕是難辭其咎，稍后就由微臣送公主回去吧？”詩詩公主點了點頭沒再出聲。
李四翻身上了“赤狐”，“上來吧，公主！”李四將手伸出將公主拉了上來。詩詩公主坐在“赤狐”寶馬的后面安靜的看著李四的一舉一動，不由覺得自己的這個新師傅貌似也不是那么冷嘛。
李四將詩詩公主送回營帳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繼續(xù)看隨身帶著的那本醫(yī)書，翻到兩頁，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身上還有幾顆‘回香丹’隨即拿出又特地寫了張紙條注明用法，然后讓給自己打掃的婢女給那詩詩公主送過去。然后就回到椅子上淡然的看起了書來。后來婢女欣喜的匯報說公主收了東西之后，還賞賜了她一錠金子，李四聽著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