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重劍有鋒

　　這干將莫邪兩把寶劍實為雙生之劍是春秋時期著名的鑄劍大師干將以身殉劍之作。這兩把劍本為陰陽劍，一雄一雌，相生相伴。但不知為何，自莫邪的愛情傳奇之后，這兩把劍合二為一，之后就再也未有人能將他們分開，漸漸地這兩把劍就是以一把劍的形象出現(xiàn)在世間。

　　現(xiàn)在李四身上的‘湛盧’王劍的巨大力量喚醒了這兩把劍，原本濁氣沉沉的寶劍此時露出了往日的光輝。其實這湛盧劍與那“干將莫邪”本無太大關(guān)系，只是這湛盧劍是天眼所化，是天賜王劍，故與這“干將莫邪”劍有些惺惺之意，這才引得“干將莫邪”劍再現(xiàn)鋒芒。

　　“湛湛而黑色也！”李四的這把劍通體黑色渾然無跡，一眼看上去，讓人感到它的不是它的鋒利，反而是它的鈍，寬厚而仁慈，它就像上蒼的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君王，俯瞰著天下。先人曾有云：“君有道，劍在側(cè)，國興旺。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鑄就他的歐冶子大師說這是一把仁道之劍。李四以為，是否稱得上是仁劍當(dāng)因人而異。劍何來好壞之分？只不過是眾人以人心度之罷了。

　　“師父，今天的事會不會與五哥有關(guān)，還是五哥已遭人陷害？”詩詩公主問道。李四剛來大遼，據(jù)目前的情報來看，這五皇子“耶律齊”是南唐當(dāng)今國主的異父異母的妹妹“元淳公主”與耶律德光的最小的兒子所生之子，之前一直在南唐做質(zhì)子，去年才被送回來。

　　“你覺得，你那五哥為人如何？”李四問。詩詩公主思慮了一番道：“五個來大遼才一年時間，該是在南唐遭遇了些事情，性子孤僻尚武，五哥騎馬射箭的本領(lǐng)我見過多次，且次次令我驚艷，我如今的馬術(shù)多有五哥的指點?！薄斑@么說來，你那五哥與你關(guān)系甚好？”“嗯，五哥性子冷，還有漢人血統(tǒng)，來了大遼與其他哥哥也很少往來，幾個姐姐都不是很喜歡他。所有人之中似乎也只有我與他關(guān)系還算不錯。”

　　“這事恐怕與你那哥哥有些關(guān)系，只是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是他所為?！崩钏膶⑹謴南鞯乃刑?，甩了甩。一旁詩詩公主遞上一方絲絹，李四道了聲謝謝接過，又道：“不知公主現(xiàn)在的傷勢如何？可否讓李四一看？”詩詩公主驚訝：“師父，你還會醫(yī)術(shù)？”李四只是淡淡的說了聲：“略懂一些?！薄芭?。”詩詩公主就伸出的左手，李四探了探道，“看來只是一些外傷，身上并沒有於傷。”從身上掏出一個玉瓶遞給詩詩公主：“這是外傷藥，公主先涂上吧！”詩詩公主看到這個裝藥的小瓶模樣甚為可愛就說：“師父，你這藥瓶能不能贈一個給我？”

　　李四任公主將藥品收了起來：“我們狩到的這一頭巨獸實在是奇異，這是方才巨獸隨后留下的那滴精血，公主也一并將它收下吧？”詩詩公主道：“師父，這東西就留在師父那里吧，徒兒留著它也也不知有什么作用，師傅懂得藥理，回去之后可以研究研究，這精血的功效，沒準兒會有大用處呢！”

　　李四二人進來已有三個時辰了，現(xiàn)在除了這一頭巨獸，還沒有任何收獲。二人善意了一番就決定直接去飛禽走獸聚集的中間地帶狩獵，只是這地帶詩詩公主也只去過一次：“我上次去時，有眾位叔叔和哥哥跟隨，這次只有……”“公主可有想過這番大王讓李四來此，是有何目的嗎？”這個問題是李四給詩詩公主上的第一堂課。詩詩公主道：“母妃也問過我，我當(dāng)時不知，可現(xiàn)在，出了這件事，應(yīng)當(dāng)是大王想要在此次木葉山狩獵之中考驗我及各位哥哥的本事吧？”詩詩公主果然繼承了大王的某些特質(zhì)，對于政治的敏感，這是詩詩公主首先所要知道和熟悉的。

　　“對，這是大王在挑選繼承人，你的幾位叔叔大都貪圖享樂之中就只有耶律老將軍與你父親還算能當(dāng)大任。只是……”“只是父親孱弱，長臥病榻，修一叔叔他……他定不會爭奪王位。所以現(xiàn)在王位的繼承人應(yīng)該就在幾位哥哥之中產(chǎn)生?！薄板e了，現(xiàn)在還有公主你!公主不肯直視嗎？此番大王將你的名單與眾位王子的放在一起，大與以往不同，其中的含義恐怕再明朗不過了吧，否則這次災(zāi)禍怎會來得如此巧合？”

　　“這個位置，糾紛必多，蕭皇子妃的期望，大王的期望，還有你身為大遼皇室公主對于千千萬萬大遼子民的責(zé)任，從大王想要栽陪你的那一刻起，這些就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也許你會贏保下你的母親、你的父親……所有人，也許最后只會成為王座之下的一壘枯骨，但你不能逃避和否認的是你這一生一世都會不得安寧，你想要什么？你要的起嗎？”詩詩公主心中巨浪翻滾，人人都說草原人都是自由的，可草原上也會有爭斗，甚至草原上分裂已久的八大部族明里暗里之間的爭斗已經(jīng)成了一種常律。而身為大遼最大部族、具有大遼最高血統(tǒng)的皇室中人，身后所代表的是自己的親人，自己部族的所有子民的未來。

　　詩詩公主心中一顫。，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望著李四那平靜如水的面容，顫聲道：“師父……我……”李四淡淡的點了點頭：“師父知道這一時很難抉擇？我們先通過眼前這一關(guān)。”詩詩呆呆的點了點頭翻上了紅鬃烈馬，帶著李四一路向前奔馳而去，此時，他的心內(nèi)五味雜陳，就像此時眼前的路一樣此起彼伏。之前母妃告訴自己的時候，她還不以為然，聽到母妃所揣測的大王的意思，她心中只是覺得自己的努力終于得到了大王的認可，心中雖對那位子存了一份心思，但從來沒有主動去細想過。

　　但她又豈是一個將自己命運給予別人之手的人？先祖阿保機曾告示皇族子孫：“大遼民族要永遠是自由的，大遼的皇族族更應(yīng)該是鐵骨錚錚，遇強更強，才能帶給大遼子民自由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