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覺一股強大戰(zhàn)意從擂臺之下傳來,不由自主倒退數步,太極心法應運而生。
幾乎同時,一道龍吟之聲響起,擂臺下一條紫銀色白龍朝自己撲面而來!趙旭直覺得胸中抑郁無比,竟然閃避不及,倒退數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銀龍逆鱗槍,”擂臺下方左側坐著許多老者,乃是趙氏宗族的前輩,他們都是修為高深之人,見多識廣,一眼就識破了招式名字。
陸秀夫也喃喃道:“怎么可能,這楊青如何能領悟這楊家秘技?就算領悟,又怎能用在自家兄弟身上?”
大宋朝武人皆知,銀龍逆鱗槍乃是昔日楊家先人楊再興融合岳家散手而創(chuàng)立的絕技,據說,戰(zhàn)場之上一旦施展,所向無敵。昔日小商河一戰(zhàn),楊再興以300騎兵殺金兵數千人,就是靠的這門絕技。
張貴也奇怪得很,道:“怎么可能?這楊青不過五品修為,豈能領悟如此高深武功?”
文云孫嘆氣道:“外人都傳楊青乃是楊家掌門的私生子,我本來還不相信,現在想來興許是真的?!?p> 張貴著急道:“這楊青會這門絕技,那修為自然也不是五品?!?p> “自然不是,”陸秀夫臉色憂心忡忡道:“他們?yōu)榱俗钃踉骑w成為天運者,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楊青適才是故意落下擂臺,然后偷襲云飛!”
文云孫嘆道:“哎,楊再興昔日何等神勇,想不到嫡出的一脈如此不堪,反倒是庶出一脈俠風猶存。”
張貴望向擂臺,大笑道:“就算用了下三濫手段,終究不如我家兄弟的浩然正氣?!?p> 張貴的聲音說得很大,書院里的所有人都能聽到,原先疑惑不解的許多人立刻明白過來,紛紛望向已經回到擂臺上的楊青。
這一刻,楊青已經站在擂臺上,他整個人煥然一新,精氣神遠超先前。
他真正的修為是武道六品中。
他的師傅,楊家掌門為了讓他有一門必殺技能,以期盼他能以此多一條克敵制勝的機會,用無上修為壓低了他的境界。
楊青覺得這便是一次大好的機會。
他要利用這次機會幫助趙若水擊敗趙旭,贏取楊家未來重新踏入廟堂的機會。
為了穩(wěn)妥,他引得趙旭輕敵,然后以剛剛入門的絕技‘銀龍逆鱗槍’偷襲了沒有設防的趙旭。
趙旭的強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為被他的楊家絕技擊中,即使不死,也得重傷倒地,想不到只是讓他受了點輕傷。
但這一切已經足夠!
趙旭是很強,但一個受傷的五品武者如何敵得過我這個六品修為強者。
他沒有理會臺下眾人鄙夷的眼光,他毫不在乎,因為他已經受夠了這種冷漠的眼神。
但他在乎趙旭的眼神,那眼神居高臨下,仿佛是上位者憐憫得瞧著下位者,仿佛是強大的人類瞧著地上奔波忙碌的螞蟻。
你,一個即將失敗的人,憑什么敢這樣瞧這我!
這是他內心的吶喊。
但趙旭似乎能讀懂他的內心,冷冷道:“因為你適才用的不是銀龍逆鱗槍?!?p> 楊青哈哈大笑道:“我是楊家掌門的嫡傳弟子,你一個外人居然說我不懂。”
他大笑著,第二次使出了銀龍逆鱗槍,因為蓄勢而擊的緣故,這一次比先前的一次還要厲害許多,
他有足夠的信心,哪怕是全盛時期的趙旭,也決難避開這一槍,他要重挫趙旭,讓他為先前的傲慢付出血的代價。
他的耳邊響起了趙旭的聲音,又仿佛不是趙旭的聲音,仿佛是銀槍本身。
孩子,岳家散手和楊家槍法乃是世間最為忠義之人碧血丹心所鑄,你的碧血已經不在,你的丹心已經破碎,如何能使出融合兩者的銀龍逆鱗槍!
徒有其表而已。
他心中冷笑,但卻笑不出來,因為他聽到了自己銀槍落地的聲音,他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得飛了起來,跌落在擂臺下面。
楊家的嫡傳弟子,已經學會了楊家絕技銀龍逆鱗槍的楊青就這樣莫名其妙得輸掉了這場本應該贏的比試。
第一局比賽,10號弟子趙旭勝出。
滿場的人都唰得站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疑慮,
明明是楊青勝券在握,一邊倒的比賽,怎么就輸了呢?
這楊青是怎么輸得呀!
有些心腸軟的弟子悄悄想著,興許是楊青良心發(fā)現,心有愧疚,所以故意輸給云飛師弟的。
而一些心腸硬的弟子卻在想,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楊青利用趙旭的同情心偷襲了對方,惹得夫子老人家看不下去,一怒之下,奪了他的銀槍。
當然,趙旭的兄弟不會這么想,文云孫得意得朝陸秀夫揚了揚頭,笑道:“你們看,云飛打架厲害吧。他是個打架天才,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p> 陸秀夫和張貴得樂開了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但是,趙旭的仇敵更不會這么想,趙若水和謝運雖然臉上震驚萬分,但很快平復下來,開始謀劃著下一局如何擊敗趙旭。
下一輪的抽簽結果很快出來了,
趙旭下一輪的對手是謝運。
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個謝運可是個文弱書生,先前被趙旭一招制服,哪怕趙旭如今已經有傷在身,他又如何擊敗趙旭呢?
所有人都是這么想,趙旭自然也是如此,唯獨陸秀夫的眉頭仍然緊緊的,他低聲提醒趙旭:
“謝運在幾日前還是四品的修為,但今日他的修為是六品。想來,謝家有人出手將他的修為提高了一大截?!?p> 短期快速提升修為雖然很難,但對于四大世家的謝家卻是容易得很,不過是從四品提升到六品而已,謝家門下許多高手可以辦到。
趙旭雖然有點奇怪,心緒仍是平靜得很,像這樣書呆子,哪怕修為提升再高,也不過是小孩子拿著個大金元寶,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
所以他聽了陸秀夫的話,不以為然得淡淡一笑,邁步上了擂臺。
謝運也走了上來,兩人彬彬有禮,作揖行禮,讓人感嘆,這哪是擂臺武道之戰(zhàn),分明是兩個書生切磋文道才對。
但很快大家便改變了看法,因為他們兩人都已經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