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宮的大殿內,站滿了皇上的妃嬪公主和各位皇子的妻妾們,一時間,女人間的話語嬌笑聲充斥其間,不過誰都知道,所謂的歡聲笑語不過是些逢場作戲罷了!故而,類似于像薄奚令瓊這般深諳此道,卻又不樂意趟這些渾水的人來說,晚些到場便是最好的選擇。可偏偏大多數人并沒有這樣的覺悟,即使明知討不了好處,卻又不愿意放棄這個能在眾人面前顯示地位的機會,更有的只是為了在自家的婆婆或者皇上面前表現出自己的乖覺懂事,即使皇上根本不見得關心這些。
舒特魯·容宜自然是這類人當中的一個,雖然因為三王爺的生母早逝,容宜無需去拜見婆母,可是一貫的賢妻作風還是促使她早早地來到了殿內。
一進殿中,容宜便似往年那般,直接向大王妃和二王妃走了過去:“妾身見過大王妃、二王妃?!?p>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那邊的嗤笑聲:“瞧瞧她副樣子,還真把自己當成三王府的女主人了,皇上圣旨都下了,可還是有人恬不知恥地硬往跟前湊。”
身旁的女子聽了這話,忙好心地扯了扯這女子的衣袖。
偏這位皇上新進的蔡昭儀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根本不聽勸誡:“我說的是事實,有些人自己出身不夠,生生被自己的妹妹搶了嫡妻的位置?!?p> “蔡昭儀說的是,妾身受教了?!比菀艘桓耐諒妱莸哪?,反倒先低頭示好,這倒讓一些熟悉容易的頗感詫異。
可是不熟悉的人卻有些為容宜打抱不平,比如皇上的另一位新進的妃嬪于才人:“容側妃娘娘賢惠大度,昭儀姐姐又何必得理不饒人呢!”
“你竟然敢說我得理不饒人!”這位蔡昭儀倒也是個潑辣的性子,竟然擼起袖子就要動手,還好被大王妃身邊的侍女給攔下了。
凝溪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著實把凝溪嚇了一跳,原來古代的女人也不都是嬌滴滴的,倒也有豪放的嘛!
凝溪的到來也使殿內的氣氛更加詭秘了幾分,眾人都好像實在看外星人一般地看著凝溪,只有大王妃,到底是姜還是老的辣,最先反應過來,給凝溪見了一禮,其余的眾人這才隨之附和。
凝溪自知受大王妃的禮是逾越了,急忙又回了一禮:“大王妃實在是折煞凝溪了,凝溪萬萬受不起,二王妃也是,凝溪年紀輕,怎敢受二位王妃的禮?!?p> 這話一出,也就等于坐實了三王妃這個名號,眾人都未曾留意的便是容宜手中早已被絞得不成樣子的手帕。
“妹妹是堂堂貘國的公主,能給妹妹行一回禮還是妾身的福氣呢!”二王妃也是個能說會道的,奉承里帶著幾分親切,親切里又不失奉承,凝溪不由得覺得自己的道行還是太淺了,這說話的藝術,凝溪還不知得修煉幾年呢!
見到了凝溪的“仗勢欺人”,極好打抱不平的于才人也學起了不怕死的蔡昭儀:“凝溪公主受不起大王妃和二王妃的禮,可這自家長姐的禮,又怎能受得?”
若不知這尖利的聲音,凝溪壓根就沒注意過這位長相并不算出眾的女子,甚至就是現在,凝溪也還沒搞清楚針對自己的這位是誰?自己有事從何得罪了這么一位?不過,既然有人不怕死,凝溪自然也就不會手軟:“嫡庶尊卑有別,若是有人不知,還請回去和教習嬤嬤好好學學,若是教習嬤嬤不頂用,那本公主這里有的是,盡管借與你。”
“你!放肆!我乃皇上的嬪妃,怎么也算是你的長輩,竟敢如此出言不遜!”于才人指著凝溪控訴道,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到底是誰不知深淺,膽大妄為!皇上的嬪妃,呵!本公主乃正一品,這宮里的妃子除了皇后容妃,還有一位深居簡出的賢妃娘娘,倒還真沒有人能大得過本公主去!本公主念在天朝貘國兩國交好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但也請你別來惹本公主,本公主沒什么別的愛好,最大的愛好就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p> “你!”于才人指著凝溪正要發(fā)作,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七皇子妃來了!”瞬間,殿內的目光都轉向了身著一身墨綠色朝服、正緩緩走來的舒特魯·芳蕙身上。只見芳蕙恭恭敬敬地朝著大王妃、二王妃和六皇子妃行了禮,而后儀態(tài)端莊地朝著凝溪走來。
不喜多事的舒特魯·凝溪自然也就順著舒特魯·芳蕙的這個臺階下了:“阿姐!”
芳蕙似是絲毫不知剛剛殿內的劍拔弩張,更是完全忽視了一直盯著她看的舒特魯·容宜:“凝溪,近日在宮中住的可還習慣?阿姐本還以為回來就見不到你了呢!沒想到你被指婚給三王爺了,阿姐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
“阿姐!”凝溪故作孩童般的撒嬌道。
“怎么?還害羞了。”芳蕙笑著打趣著凝溪,“女兒家遲早有這么一天的!”一直站在一旁的容宜自然不甘于就這樣被忽視,也不顧眾人眼中似帶嘲諷的目光:“二妹,許久未見,七皇子待你可好?”
“不勞長姐憂心,一切都好?!狈嫁プ匀徊粫谀敲炊嗳嗣媲昂腿菀诉^不去,起碼還要維持最基本的體面。
“長姐看二妹今日的裝束就知道,二妹過得定是不錯,二妹的身上雖然不飾金銀,只佩了些珠花玉簪,可這手上的血玉鐲卻是世間珍品,比長姐手上這碧玉的手串可不知貴重的多少呢!看樣子七皇子縱使節(jié)儉,也未曾虧待了二妹?!?p> 當容宜露出手腕上的碧玉手串的那一刻,芳蕙的目光就未曾移開過,容宜后面又說了些什么,芳蕙自然也是半點也未曾聽進去。
‘不會的,這手串怎么可能會在容宜這兒,一定只是一條相仿的手串罷了!’芳蕙在心底默默地安慰著自己,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二妹這還是怎么了?”容宜故作不解地問著盯著她手串陷入深思的芳蕙,“二妹若是喜歡這手串,長姐送你便是了,這手串不過是王爺送給我的隨手之物,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說著便褪下手串,放到了芳蕙的手中。
落木蘭
補上星期日的兩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