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定罪
花意立馬跪著爬到莫安生腳下,抱住她的雙腿,仰著頭淚流滿面。
鼻涕眼淚混到一起,說不出的惡心,哪還有先前嬌俏可人的模樣?
她哭著求饒:“安生小姐,不是奴婢陷害您的!求您發(fā)發(fā)慈悲,不要將奴婢趕出王府!
以后奴婢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安生小姐您的恩情!”
王妃已將她定了罪,不愿再聽她辯解,就算不是她偷的,她已百口莫辯。
更何況那個告訴她消息的人,她根本不知道是誰,說出來誰信?
若不是她將對莫清煙的恨意轉(zhuǎn)移到莫安生安上,又嫉妒莫安生現(xiàn)在得到王妃的欣賞,怎會一口咬定,讓王妃來查?
如今反倒她被定了罪,如果被趕出王府,她一個弱女子,除了青樓那種下作的地方,能去哪里?
花意心里又恨又怕,第一時間就想用眼淚打動莫安生,讓她向王妃求情,從輕發(fā)落。
莫安生淡漠地看著花意。
在外人看來,她巴掌大的小臉上,出現(xiàn)的神情似乎是不忍,可只有她知道,面對花意,她心里一點也沒有不忍。
對于一個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對花意的仁慈,就是對她莫安生的殘忍!
莫安生自認(rèn)沒有這么高尚的品德,對于想傷害她的人,加倍的奉還才是她的人生信條!
至于這鳳釵是不是花意偷來陷害她的,又有何干系?
“回王妃,按府中規(guī)矩,偷竊者輕則趕出王府,重則打斷雙手趕出王府!”
莫安生的面上露出猶豫,在眾人都以為她會為花意求情時,莫安生下面的話,讓所有人都驚住了。
“但花意偷的是鳳釵,那鳳釵是御賜之物,我等身份之人,如此隨意對它,即是不敬!若被圣上知曉王府中人,對御賜之物不敬…”
莫安生的話沒有說完,可所有人都知道,對御賜之物不敬的下場!倘若被有人心捅到圣上面前…
院中所有的人面色大變,花意更是面如死灰,手不由自主地松開,癱倒在地。
寧王妃面上罩滿寒霜,指著花意大聲道:“將個賤婢送到宗人府!”
“王妃饒命!”花意凄厲大叫。
宗人府是個什么地方,沒人見過,因為見過的人,都是死人!而且聽說都是死得極慘的人!
那里面的慘烈酷刑,會讓你生出后悔出生到這個世上,或是為什么不一早干脆自盡的念頭!
李嬤嬤一使眼色,兩個牛高馬大的仆婦上前一左一右,像提小雞似的將花意提起,向外走去。
花意朝著寧王妃撕心裂肺地吼道:“王妃,真的不是奴婢偷的!奴婢發(fā)誓,真的不是奴婢偷的!”
寧王妃頭扭向一邊,看都不看她一眼。
已知沒了活路的花意,將滿腔的恨意轉(zhuǎn)到了莫安生身上,剛剛還淚流滿面柔弱的臉,馬上變了樣,扭曲得嚇人。
她像個瘋子,朝著莫安生大吼大叫:“莫安生,你個小賤人!你不得好死!
我花意就算下了十八層地獄,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個小賤人!”
寧王妃聽得直皺眉,李嬤嬤大聲道:“堵住個賤婢的嘴!免得臟了耳朵!”
一雙大手捂上花意的嘴,花意掙不開,只能發(fā)生唔唔聲。
她的眼睛瞪得比燈籠還大,里面是無邊無際的恨意,勢要將莫安生吞噬在其中。
莫安生毫不退讓地與她對視,心中哼了一聲,手下敗將,何足掛齒!
那眼里的高高在上和不屑的神情,激得花意氣血翻滾。
可惜嘴被捂住,人被越拖越遠(yuǎn),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莫安生的身形,越來越模糊。
院子里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看著莫安生的神情,都帶上了異樣。
莫安生收回視線的瞬間,敏感地感覺到有兩道探究的視線停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地向著那視線的方向望去,卻只看到幾位側(cè)妃和美人們瞬間別開的臉。
剛剛到底是誰在看她?
莫安生將幾人都看了看,三位側(cè)妃和那些美人們,都站得比較近,誰都有可能,用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眼神在看她。
“安生?!睂幫蹂鷾睾偷穆曇繇懫?,“今兒個你受驚了!”
“安生沒事,倒是讓王妃您費心了!安生惶恐!”莫安生微微彎著的腰,顯示著她的卑微。
寧王妃笑了,似是對她的態(tài)度和回答十分滿意,“剛剛花意一事,倒是讓本王妃想起一件事。
自從十八姨娘去世后,因為你的身份有些尷尬,府里一直沒給你發(fā)過月銀。
如今你替本王妃掌家,正好明正言順的拿些月銀當(dāng)零花錢。
這樣吧,府里的管事嬤嬤月銀是五兩,你就八兩吧,其他的四季物品,比嬤嬤們高出二成!”
這算是基本認(rèn)同她代掌家的身份了!莫安生面上露出驚喜,“謝王妃!”
“還有一事,八月十八是郡主五歲的生辰,你沒掌家前一切已準(zhǔn)備就緒,不過郡主是王爺?shù)男念^寶,切不可出一點差錯。
這幾日你就到各處好好查查可有疏漏的,若發(fā)現(xiàn)有,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是,王妃!”
——
“想不到莫安生那小丫頭,倒挺有點意思!”
“側(cè)妃,您的意思是?”
“沒什么意思,只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府里還有這么有趣的人!呵呵!”
“那要不要將她拉攏到咱們這邊?”
“先觀察一段日子再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