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兒,這位是?”皇上從一進來就已經(jīng)看到了言至身邊的人,一身桀驁。
“臣身子不適,游歷山海,尋得一名師,名:枕君。這是臣第一次進宮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的,隨帶了醫(yī)師進宮”枕君眉起身淡淡的行了禮節(jié)。
“哦,至兒有次良醫(yī)是莫大的福分,這些年辛苦良醫(yī)了,來人,賞!”意外的皇上居然賞了言至身旁的醫(yī)師,皇后不動聲色的看著下面一時竊竊私語的眾人,回頭與皇上相視一笑。
“這跳些什么啊,軟綿綿的,無趣,這曲子也不行,聽得我直困,小枕,這里實在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別惹事哈,這里是皇宮,出事我可保不了你”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蠻力說著便起身離開了。
不勝酒力悄悄離開的豈鳶公主,打發(fā)了下人,慢慢的游走在花園中,魚池涼亭中豈鳶吹著涼風。角落中出來透氣的蠻力看見這一幕,微醺的粉色臉龐讓人挪不開眼,就像有魔力般不自覺向前走去,突然眼前走過一道身影,嚇得蠻力又躲回了角落里。
身影慢慢走過,坐在了公主對面的石凳上,微笑著看著眼前粉撲撲的人,也沒說話。豈鳶睜眼一看,四角龍紋,今日所有皇子親王都是到齊了的,唯一缺席的就是大皇子,想來這應該就是我那所謂的夫君了吧,翩翩風范,文弱了些,不過還看得過去。
許是涼風吹久,有點頭疼,豈鳶輕手柔眉,見此大皇子起身走到豈鳶身旁就伸出了手,豈鳶一手抓過“你干嘛?”
“你怕什么,反正過幾日你就是我的人,再說這一輩子你只能是我的人”大皇子順手抓過,伏在豈鳶耳邊輕聲說著,臉上的紅暈,悄悄又多了幾分。用力掙脫也掙不掉,兩眼使勁瞪著眼前的人。大皇子放下用力抓著的手,扶好豈鳶,輕手揉著“別鬧,以后別亂吹風,醒酒有醒酒湯,在讓自己不舒服為夫可就家法伺候了”
“哇,你這手法可以啊。不過什么家法伺候啊”一時貪戀在溫溫柔柔手法中的豈鳶,好奇的問道,也不再渾身帶刺。
見如此單純的公主,大皇子不經(jīng)意間就笑了起來“過幾日你就知道了”
惹得公主一頭霧水,該不會是家暴吧,用鞭子狠狠抽那種,還是綁起來撓癢癢,還是十八般刑拘都來一遍?天那,父皇也沒跟我說樂國皇室的人有家暴的嫌疑啊,我要是天天都被毒打,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啊,“呀”豈鳶摸著吃痛的額頭,瞪著大皇子。
“你在亂七八糟想些什么呢?放心,本皇子沒有家暴的習慣?!必M鳶愣愣的看著大皇子,這人不會有讀心術吧,怎么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沒有讀心術,是你太小,什么都寫在臉上?!必M鳶雙手摸了摸自己臉龐,滿臉疑問,有那么明顯?
大皇子牽過不斷揉搓著粉撲臉龐的小手,一聲嘆息“那么可愛,被人拐跑了怎么辦?走吧,出來太久一會兒會被人議論的”豈鳶提著衣擺就這么愣愣的跟在后面,任由大皇子就這么牽著。
臨近宮門,里面的喧鬧聲驚醒了一臉懵的公主,“你放手,一會兒被人看見了”用力掙脫的公主在怎么使勁也掙不開。
“別亂動,一會兒手腕會疼的,被人看見又怎樣,你是我的妻,理應如此”這下豈鳶不僅紅了臉龐,耳邊也隱隱見紅,豈鳶這一刻深深覺得完了,完了,這大皇子該不是經(jīng)常流連風月場所,府里妻妾成堆,不然怎么說的那么一口的甜言蜜語,那我怎么辦?雖然早有準備,但人太多的話也應付不過來啊。
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人,又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心中一聲嘆息,索性也不管了,任由她想著去,牽著小手便從一旁悄悄的帶著坐在一旁。
皇后不經(jīng)意間看見從不參加這些宮宴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宮門,一臉喜悅正準備詢問卻見后面又跟著一人,兩人緊緊相握從側面悄悄進來,滿臉疑問的皇后碰了碰皇上,皇上轉頭便見,兩人打打鬧鬧,皇兒細心的吹著羹湯,夾著菜,一臉滿足,什么時候時候我這皇兒變了性了啊?身旁皇后伸手搖了搖頭,“不要打擾這小兩口了,從未見皇兒如此高興,由著他們?nèi)グ伞保噬霞毤氁幌胍彩?,掃了皇兒的興致估計又得許久看不見人,哎……誰家父母有我當?shù)哪敲幢锴蘅墒翘熳影 ?p> 蠻力隨著也進了來,回到桌上,一口一口的吃起悶酒來?!靶≌恚莻€就是你救得公主?”
“對啊,她這次來就是為了和親,想必她身旁的就是大皇子了吧,長得也還可以,這么一看是挺配的。”說著便見蠻力自顧的又一口一口的喝起悶酒。
“是皇宮的就太好喝了?我也沒覺得啊,他這么喝沒事吧”言至輕輕湊近枕君眉耳邊說著。
“沒事,由著他去吧,一會兒找人把他拖回去就好了”枕君眉皺眉看著蠻力,又看了看對面歡笑的兩人,這可不是什么好事。隨著夜色臨近終是結束了這場無聊的聚會,人群也慢慢開始散去。早已喝的稀里糊涂的蠻力,靠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事實證明喝悶酒再好的酒量都會醉。
言府枕君眉扶著爛醉如泥的蠻力躺在床上,好看的眉頭,自出宮就沒再舒展過。
“豈鳶公主為什么要和親?”轉身問著自顧喝著茶水的人。
喝下茶水,言至慢悠悠的說道“豈岸山是唯一與樂國并肩且獨立的國家,其他的都是樂國的附屬國,兩國從開國便一直都交好,和親只是兩國的傳統(tǒng),以曾進兩國的情感。”
“大皇子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言至疑惑的看著枕君眉,怎么突然問起了大皇子?莫不是與豈鳶公主交好,替她考考人?“大皇子是皇后唯一的皇子,深得皇上喜愛,喜愛到樂國一個注重禮節(jié)的國家,大皇子可以無視,甚至可以不上朝。不過大皇子為人謙和卻沉默少語,有點神秘就是,不過大皇子無妻妾,連暖房丫頭也沒有,倒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
越聽枕君眉的眉頭越是緊湊,看蠻力翻了身,背對著,是自己執(zhí)著了,這種情愛之事本就由不得人,走一步看一步吧“那個叫出言的大師,什么時候過來給你遷墳啊?”說著便出了房門走到小院中。
“也就這幾日了吧,此事速戰(zhàn)速決最好”突然言至反應過來一個問題,我為什么那么信任這人?這幾日管事不是被打暈,就是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倒是自己滿山隨著兩人轉。
蠻力睜眼壓下自己的情緒,不停告訴自己,這一生只護小枕安好便好,心里反復的念著,念著念著便睡著了。
清晨頭疼欲裂的蠻力起來,便見床榻下小枕四仰八叉的躺著,哈喇子把枕頭都打濕了,這一刻蠻力突然就釋懷了,抱起小枕往床上放去,又聞見濃濃的酒味,皺起了眉頭,轉身放在了前廳榻上。細細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一陣惡心,隨跑去小院洗起了冷水澡,榻上的沈君眉,嘴角上揚,又睡了過去。
待蠻力洗了澡,買了包子興沖沖的回來,枕君眉躺在桌上一臉埋怨“才回來,我都要餓死了”
“不好意思,今天排隊的人異常多,就多待了會兒,你趕緊吃吧,我買了好多”蠻力說著便打開油紙遞給枕君眉,枕君眉接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你把這個喝了,醒酒湯,還驅寒,免得感冒,獨家配制”蠻力端起桌上的湯藥也不問蘸著包子便吃了起來,看著姍姍來遲的言至就這么熟練的坐在了桌上,又熟練的掏出銀子,自顧吃起來。
滿嘴都塞不下的蠻力邊吃邊說“你這家伙越來越上道了,值得表揚”
滿臉黑線的言至望著蠻力“那能不能打個折?”
“不能,這是兩碼事”激動的蠻力邊說邊噴了言至一臉,突然氣氛凝固了,察覺不對的蠻力抓起桌上的包子就跑起來。言至放下包子,擦了擦臉,起身便追著蠻力滿屋子跑。
“你給我站住,從未見過如此野蠻之人,要不是看在枕君眉的面子上,我早轟你出去了”
“那又怎樣,有本事你轟我出去??!哈哈哈哈哈……”兩人就這么在院里追著,誰也沒有動用武力,一旁的枕君眉和管伯兩人一臉姨母笑。
謝謝你們,少將相信你們那我便也相信你們,這或許就是少將從小缺少的家人與伙伴吧。
隨著時間的相處,管伯也不再對兩人抱有顧慮,許是兩人每次都把管事打暈然后滿屋子跑也不見泄露什么,時不時去書房逗逗少將,每次都把少將逗的氣急敗壞,隨后又心情愉悅。
許是兩人在書房發(fā)現(xiàn)那么多秘密,都不屑一顧,不當回事,還拿來在書房折什么紙飛機玩,還跟少將說“紙上的東西永遠都會被泄露,唯一不會泄露的,只有你把它記進腦子里,在毀尸滅跡是最靠譜的”,那次之后少爺收起了收藏的習慣,該燒的全丟燒了。
許是少將越來越小孩子心性,不在深沉老謀深算,對他們由來的感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