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強光閃過,法陣一直沒有反應(yīng),隨著出言大師拿著法杖對著陣法一直不停地揮舞,法陣光源一閃一閃。
“咳咳,那個實在不好意思,這陣法不太聽使喚,那我就先走了”活落一陣濃煙襲來,實在嗆人口鼻。
“你別跑!”言至捂著口鼻追過去,一陣濃煙中不??人裕滞肆嘶貋?。
好不容易等濃煙飄灑,地上冰冰涼的法陣中,出言大師尷尬的看著眾人“那個失誤,失誤,再來!”
說完又是一陣濃煙傳來,三人自覺的往后又退了退,待濃煙過后,眾人看著出言大師大眼瞪小眼。
“那個姑娘,老夫可以走了嗎?”一來這個陣法出言大師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被動靜了手腳,想著不過是些雕蟲小技,也不太在意,看來還是太過輕敵了啊。
“沒想不讓你走,你就走出來,慢慢的回去就好了啊,非得用不正常的方式,我也沒轍”枕君眉輕手撫開一直將自己護在懷里的蠻力,攤開雙手,半開玩笑的說著。
“哦,是這樣啊,那我就先走了,先走了,不送,不送,哈哈……”出言大師邊說邊試探著走出陣法,見沒事,打著哈哈急忙飛身跑掉了。
“小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言至看著出言大師跑掉的身影,急忙想去追,卻被小枕拉住了。
“還沒看出來啊,他覺得你母親體質(zhì)特殊想練成厲鬼,為他所用”
枕君眉走到陣法前,拿著木枝在地上隨意畫著。
“什么!這人如此歹毒為什么不抓住他!”言至一臉憤怒的看著枕君眉。
“打不過。中午我便發(fā)現(xiàn)他刻的陣法有些不對,趁著他在跟你父親交談時,改了一下陣法。后來在他遞給你法杖的時候我感應(yīng)到里面有活物,便讓蠻力在這里守著,果然這人有很大的問題。”
丟下木枝,枕君眉起身便向回走去。
“小枕,我看著也沒什么特別的啊!怎么就打不過了,我還等著把他湊的爹媽都不認識?!毙U力舉起雙手,露出他的肌肉,不甘的說著。
“放心,以后有的是機會。在鈴鐺中,鬼香中,還有剛剛的濃煙中,我都聞到了一股藥草味,那是制蠱人身上獨有的氣味。其次他用鬼魂修煉功法,難保手里會不會有已修煉成的厲鬼。一個蠱師加上厲鬼,還是小心為上?!?p> “什么!出言大師一直在風(fēng)水學(xué)說上久負盛名,甚至在樂國有著一定的影響。如果他真的是一名蠱師,我一定要上報皇上,殺了此人”言至萬般震驚的說到。
“有必要那么認真?”枕君眉一臉疑問的問道
“蠱毒在樂國是被明令禁止的,曾有蠱教禍亂人心,生靈涂炭,攪亂朝堂,一度使樂國到生死存亡之際。樂國傾盡全力絞殺,至少損失了一半的人口,才剿滅了蠱教”
“哦,那是應(yīng)該重視,不過這人身上并沒有血腥味,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罪大惡之人,隨你吧。對了,你考慮好了嗎?”枕君眉打著哈欠,無所謂的問道。
“考慮什……為什么一定要開棺?”突然想起來的言至,還是不明白。
“我知道你很難理解,但只有開了棺我才能治你的病,而且你母親的棺已經(jīng)變成了冰玉棺,也就是說你母親在長年累月的冰凍環(huán)境中,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p> “你是說你能救活我母親?”言至跑到枕君眉面前,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沒有保證,只能說有一絲可能,微乎其微的可能?!?p> “好,好,這就開棺,馬上開!”言至激動的抱起枕君眉飛身而起,不一會兒便到了言府后山。
匆匆忙忙的喚來管伯,便召集人手開始挖棺。
“不行,只能你自己動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夜,冰氣滲人,只有你才不會受此傷害?!贝蛑返恼砭伎吭跇渖侠碇伙L(fēng)吹亂的頭發(fā)。
“好,我自己挖”說干就干,言至拿起鋤頭,一下又一下的挖了起來。
“少將,不可以??!夫人剛剛?cè)胪?,不可隨意動棺啊!”言至專心的挖著,根本聽不進話。
管伯急得在旁團團轉(zhuǎn)“姑娘,你快勸勸少將挖不得啊”
“管伯,沒事的,你放寬心?!?p> “我怎么能放心,這挖不得??!夫人在天之靈無法安歇,實數(shù)罪過!”見枕君眉一臉安定,管伯上前一把搶過言至手中的鋤頭。
“少將,不可以在挖了!”
“管伯你還給我,我是在救母親。管伯你離遠點,不然一會兒冰氣傷到你了”言至又一把搶過鋤頭挖了起來。
匆忙趕來的蠻力,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樹上,不停地喘著大氣。枕君眉上前扶起管伯坐在樹旁“是我讓他挖的”
“為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天理不容嗎?這種缺德事怎么可以做!你……”管伯起身,指著枕君眉,一臉憤恨。
“因為可以救你家少爺?shù)拿?。你家少爺最多還有1月就會死翹翹了,開棺便能救,你救不救”枕君眉打斷著義憤填膺的管伯,淡淡的問著。
管伯聽此消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淚水濕了臉龐,不停拍著自己大腿“造孽啊,造孽……”
“今天實在太霉了,一尊上好的厲鬼,就這么沒了。這小丫頭片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以前從未聽說啊。”
早已跑回深林的出言,坐在自己開辟的一個山洞中,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事。論陣法出言在樂國是沒有數(shù)一數(shù)二,甚至是沒有敵手的,可這姑娘竟能隨隨便便就改了陣法,其功力不在我之下,沒法硬搶啊。
說著出言拿出了手杖取下鈴鐺打算進行二次喂養(yǎng),丟入早已備好的藥食中,便去準(zhǔn)備這次吞噬所需的閃閃蟲。許久不見藥食中有動靜,出言拿出泡在藥食里的鈴鐺拆開,發(fā)現(xiàn)蠱蟲早已死亡。
“這人果然深不可測,還好沒選擇硬碰硬”深嘆一口氣,出言把蠱蟲丟在了閃閃蟲旁,任由它吃著這份天下掉下來的美味。
“管伯,你把這個拿去給當(dāng)時夫人生產(chǎn)時還活下來的人吧,一日一顆,連續(xù)吃一月便好。還有昨日挖棺受傷的人,這冰毒不是那么好受的,也當(dāng)全了言至心里那些愧疚”
管伯接過枕君眉遞給他的藥丸,看了眼還在挖棺的言至,對著枕君眉深深鞠了一躬“少主就有勞姑娘了”
夜見天明,冰玉棺在云層中透出的微弱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刺骨的寒氣蔓延出棺,云霧繚繞,一身泥垢撐在鋤頭上的翩翩少年郎喘著哈氣,這幅畫面枕君眉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里。
“故事比較長,閣主可吃點我樂國特產(chǎn),容我慢慢講來”言至講著講著便見沈君眉一直盯著他看,一臉的意味,許是擔(dān)心她沒有耐心就不做交易了,出言安撫著眼前的人,畢竟眼前的人是救活大姐的唯一希望。
沈君眉接過聽雨遞過的糕點,深深看了一眼,拿起邊吃著,邊換了個姿勢。
見此,松一口氣的言至慢慢又講了起來。
“小枕,已經(jīng)挖出了,現(xiàn)在開棺嗎?”言至走到冰玉棺前問著枕君眉。
枕君眉上前把手放在棺上圍著冰玉棺轉(zhuǎn)了一圈,隨著太陽的升起,越來越多的陽光灑在冰玉棺上,霧氣越見越濃,不一會冰玉棺遇見透明,棺中一身穿藍色衣衫的女子,披頭散發(fā),就像只是在做著美夢,安詳?shù)乃艘粯印?p> 言至趴在棺上,看著容顏未曾改變的母親,淚水浸濕了衣衫“小枕,母親還有得救嗎?”
枕君眉看著言至只深深的說了句“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