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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重生:冷王的驚世狂妃

第九章 倒霉王爺

涅槃重生:冷王的驚世狂妃 諸葛幽兒 1865 2017-07-25 09:05:09

    青磚黛瓦,朱紅氣派的府墻外,延伸出幾枝新開的淡色杏花,花枝蔥蘢似錦,春色盎然,蒙蒙細雨之中又幾絲凄迷。

  江淵一身半新不舊的青色衣袍,撐著油紙傘,瞇眼微微打量著這座全帝京最宏偉華美的王府,朱漆鮮艷的府門,栩栩如生的威武石獅,穿著鐵甲的冷面侍衛(wèi),以及高掛的奠字燈籠……

  那是為了祭奠秦王慕笙簫的生母,剛辭世不久的明妃。

  西秦先帝在世時,明妃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唯一的皇子更是曠古絕今,國號封王。

  秦王府耗時六年方才建成,占地布局遠非其他王府可以比擬。除了皇宮之外,秦王府便是西秦帝京最為標志的存在。

  如日中天的恩寵使得年幼的秦王成了當時呼聲最高的儲君人選,就是太子慕行云也難以直視其耀眼鋒芒。

  后來西秦先帝病危,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西秦先帝會廢長立幼之時,太子慕行云卻順利即位。慕行云以愛惜幼弟為由將秦王府派兵駐守,名為保護,實為軟禁。

  人走茶涼,風(fēng)光無限的秦王府自然也就落敗了。

  “圣旨到,秦王出府接旨!”

  傳旨太監(jiān)陰陽怪氣的尖嗓似要將人的耳膜撓破方才罷休。

  江淵眼中一絲冷色。

  別的王公大臣接旨,傳旨太監(jiān)都是要進府門大堂的??墒茄矍暗奶O(jiān)居然明目張膽的要求慕笙簫出府迎接,擺明了是不把這個秦王放在眼里。

  若是天色晴朗也罷,偏偏下著不大不小的雨,地面塵泥潮濕。堂堂一個親王日子竟也過得這般艱難。若非親眼所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半盞茶的時間,一群手持利刃的侍衛(wèi)擁著一個清瘦的縞素少年緩慢地出了府門。

  十五六歲的雋秀少年,顴骨微凸,病態(tài)憔悴,清澈的一雙眼睛似深山古井不起喧囂,皮膚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身素衣如隨波逐流的浮萍,孤獨安靜。

  江淵知道這便是這座瑰麗王府的架空主人,從云端跌入沼澤的秦王慕笙簫。

  而慕笙簫之所以一副病病怏怏的樣子,不單單是因為喪母之痛,更是因為現(xiàn)在的西秦皇帝慕行云。

  慕笙簫以前的光芒有多耀眼,在慕行云的心上扎的刺就有多深。何況慕笙簫這根刺直接刺穿了慕行云那顆狹隘多疑的心臟,至此便是非拔不可。

  只是礙于虛偽的手足情義,顧忌天下的悠悠之口,慕行云不能明著除掉慕笙簫,只能采取慢性毒藥漸漸損害慕笙簫的身體,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讓他順理成章的暴斃身亡。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明妃之死算得一個不錯的契機。但那是她來之前。而今,她要的人絕對不會死。

  慕笙簫沒有一絲遲疑地撩起衣擺,跪在了雨中,任由素白的衣擺上沾染著格格不入的塵泥,只是一臉冷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士子江淵德才兼?zhèn)洌沸卸苏?。朕今命其為秦王王師。望秦王好生跟其學(xué)習(xí),欽此!”

  “遵旨?!?p>  慕笙簫掌心向上去接圣旨。太監(jiān)卻是冷哼一聲,輕蔑地將圣旨直接扔在地上,揚長而去。

  遭遇如此明晃晃的羞辱,慕笙簫卻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將沾滿雨水的圣旨撿起,麻木地握在手心。

  江淵背著手,嬉皮笑臉地踱步走到慕笙簫面前,頗為跋扈道:“王爺,按圣旨上說,你該稱呼我一聲師父?!?p>  “放肆!”

  替慕笙簫撐傘的侍女不悅冷斥:“你即便是王師,但尊卑有別,怎敢這般與王爺說話,沒規(guī)沒矩!”

  江淵朝侍女看去,瞳孔微微一縮。只因她竟和死去的綠華生的一模一樣!三都城的事,江淵一直都無法忘記,而今更是再度在她腦海清晰重現(xiàn)。

  “你叫什么名字?”

  江淵邪邪笑著,流里流氣的口吻,頗有種風(fēng)流公子的韻味。

  侍女更生厭惡,罵道:“下流!”

  “下流?”

  江淵不依不饒地冷笑道:“我堂堂秦王師,你居然罵我下流?你到底是在罵我呢,還是在指桑罵槐,辱罵……”

  “紅袖,不得無禮。”

  一直沉默的慕笙簫沉聲呵斥了婢女,朝拱手作揖江淵道:“婢子無禮還請王師海涵?!?p>  “王爺……”

  侍女欲言又止,看向慕笙簫的眼神心疼不已,恨不得將江淵剝皮挫骨,卻只能忍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若是此刻爆發(fā),那么王爺以前所受的委屈就都白受了。再忍忍吧,攝政王就快回來了。只要等到攝政王回來看誰還看在王爺頭上作威作福!

  “紅袖么……”

  綠華生前遍尋不得的妹妹,竟是被她萍水相逢給遇到了嗎?

  斂藏眼底的復(fù)雜,江淵對慕笙簫道:“好說好說。無知婢子罷了,本王師不和她計較。只是一點,王爺,我如今既然已成了你的王師,為了授課的方便,需要搬到王府來住。這其中不存在一點私心,完全都是為了王爺你著想。王爺你應(yīng)該不會有意見吧?”

  越看江淵越笑得卑鄙無恥,紅袖氣得雙目噴火:“說什么為了王爺好,你在帝京沒有住處不成?”

  “誰說我在帝京沒有住處,這不剛被麝香夫人從國色樓里趕出來嗎?你以為我想出來啊。那里面好著呢,美酒佳肴還有絕色美人?!?p>  江淵承認地坦蕩磊落,只是痞里痞氣的笑容讓紅袖覺得極盡淫蕩猥瑣。

  “不行!你不準搬到王府來?。 ?p>  皇帝簡直豈有此理,對王爺羞辱折煞也就罷了,如今竟找了個無賴流氓來給王爺做王師,不是要蓄意陷害王爺入歧途又是什么!

  這種人,她絕對不允許他踏進王府一步!

  江淵吊兒郎當?shù)胤藗€白眼,“你說不行就不行?你誰?。俊?p>  “把清華居給王師打掃出來?!?p>  “王爺……”

  紅袖正要阻止卻是頓了頓,鄙夷惡心道:“王爺莫不是忘了,那清華居一直以來是被李管家霸占了的。不只是最好的清華居,王府里好的殿宇都是被他給占了的?!?p>  慕笙簫淡漠道:“是嗎,母妃薨逝,本王不甚悲痛,如此倒是不記得了?!?p>  世人都道這落魄秦王是沒有心機的白兔,如今一見當真是世人看走了眼。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句話就要挑起爭端,豈是沒有城府之人。

  “占了不要緊,挪窩就行。這世上還沒有烏鴉能占了鳳凰巢的說法!”

  江淵背著左手,昂首闊步就朝府門走去,妥妥一個飛揚跋扈的二世祖。

  慕笙簫帶著紅袖未發(fā)一言隨在身后。

  進門時,江淵驀然對紅袖回頭邪氣一笑:“紅袖是吧,奉勸一句,

  一個女子不應(yīng)該盯著一個男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因為會讓那個男人誤會你心悅他……”

  “不要臉!”

  紅袖惱恨之余不知為何羞紅了臉頰,連帶著看著那抹雨中漸行漸遠的青色背影怔然了目光,好像看到了不是撐傘的人,而是在風(fēng)雨中挺拔修立的竹。

  不是一個流氓么,背影為何如此筆直……那慵懶背在身后的手竟也……如此優(yōu)雅……

  風(fēng)中,紅袖聞到了杏花的味道。她不是第一次聞到王府杏花的香味,唯有此刻才覺得沁人心脾,腦中奇妙地浮現(xiàn)那張俊秀卻稱不上絕世,噙著若有若無狂笑欠打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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