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樹林寂寥無聲,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白璃和阿塵跟在白落衡身后走進樹林,他要帶他們?nèi)フ一乙吕险摺?p> 走到深處,破開迷障,看到一個木屋。
“這就是灰衣的住所了?!卑茁浜饣仡^解釋。
白璃稍微打量了一下這木屋,陰氣纏繞,這灰衣是個鬼修不成?
白落衡推開門,伸手不見五指,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走廊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白璃看向白落衡,等他解釋。
“樹林是灰衣的第一道防御,走廊是第二道,這條走廊里一直在釋放一種致幻氣,走進這里的人都會迷失其中,成為甕中之鱉。”白落衡解釋。
接著又掏出兩顆藥丸:“吃下這個,就不會被迷幻?!?p> 白璃毫不猶豫地拿起一顆吞下。
白落衡有些驚詫,其中又帶著隱隱的開心。
白璃似乎看出白落衡的想法,欲開口解釋,想想又覺得沒必要。
白璃吃下藥丸不是因為她相信白落衡,只是因為她覺得不管這是不是毒藥都?xì)⒉凰郎頌榫盼舶缀乃?p> 白落衡把藥遞給阿塵。
“不必?!卑m拒絕,他不認(rèn)為這條走廊能奈他何。
白落衡也不強求,吞下一顆藥,就繼續(xù)領(lǐng)路。
這條走廊似乎格外地長,他們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到終點。
這就是灰衣的所在,也是結(jié)束一切恩怨的地方。
看著面前的門,白璃深吸一口氣,推開。
一個灰衣背影在屋內(nèi)正中央,好像在等候眾人來到。
“你就是灰衣?”白璃的話看似在問,可實則很肯定。
灰衣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用陰森森的語氣回答:“沒錯,小公主,我就是灰衣,我們終于見面了,我等你好久了。”
灰衣男子長相老實,看起來像個十分寬厚和藹的大叔,只是此刻他眼里卻是惡意滿滿。
“我替九尾白狐全族來找你討債了,你欠我們的,今天也該還了?!卑琢а劾餁⒁夥序v。
身側(cè)的阿塵也是抬手掐訣,眼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灰衣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漆黑如墨的玉,自信地笑笑:“你這條漏網(wǎng)之魚也該上路了?!?p> 語畢,灰衣便將墨玉對白璃和阿塵打去。
阿塵立刻擋在白璃面前,施法阻擋,但墨玉卻是直直穿過,僅一瞬,兩人便消失在原地。
白落衡走到灰衣面前,面無表情地說:“我已經(jīng)把白璃帶到你面前,可以放我走了吧!”
“這一切多虧了你,抓到白璃,你是首功。”灰衣贊許地拍了拍白落衡的肩膀。
白落衡看了眼他的手,強忍心中的厭惡。
聽到二人的對話,困在墨玉中的白璃并不憤怒,相反她很冷靜,嘴角還止不住上揚。
甚至還閑情逸致地觀察了一下墨玉里的環(huán)境,這是由藤蔓圍成的,像一個房間一樣的牢籠。
她嘗試用法力把這轟炸開,但卻只是徒勞無功,這里很牢固。
白璃看向阿塵,只見他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感覺到看到白璃在看自己,還對她笑了笑。
“你有辦法出去了?”白璃挑眉。
“不難,就是費點時間。”阿塵點頭。
“你用了什么法器?”白璃沒看見阿塵有動作,那只能是用了法器。
“火之光?!卑m盯著白璃說,似乎想透過她眼睛看進她心底的想法。
白璃震驚,她記得是魔尊擁有三系七星之光,怎么阿塵也有?是魔界又得到了一系七星之光?還是魔尊把火之光給了阿塵?
如果這樣,那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縱然心中百轉(zhuǎn)千回,白璃面上卻是不顯分毫。
不管阿塵手中的火之光是怎么回事,一切都要等到他們解決獵狐者再說,事有輕重緩急。
“你把狐王藏到哪了?”白落衡忽然問道。
墨玉內(nèi)的白璃聽到這話,眼里若有所思,白落衡對灰衣的態(tài)度很奇怪啊!他似乎完全不擔(dān)心得罪自己的老大。
“你問這個做什么?”灰衣瞇眼打量白落衡。
“白璃對我有恩,你知道的。”白落衡的眼神很淡,讓人看不清心里的想法,“她應(yīng)該知道自己父親的下落?!?p> 灰衣摸摸下巴,眼里露出一絲算計:“想知道也可以,但是要用你的自由來換?!?p> “二十年?!卑茁浜庹f。
“二十年是不是有點少?”灰衣不滿足。
“不答應(yīng)就算了?!卑茁浜廪D(zhuǎn)身欲走。
“好!我同意。”灰衣急忙阻攔,這些年被魔尊打壓追殺,他手下可用之人幾乎沒有,白落衡是最強最好用的那個。
白落衡回頭,等待灰衣的答案。
“怎么說我也是你父親,還不如一個白璃重要?”灰衣抱怨道。
???
白璃吃了個大瓜,聽得一愣一愣的。
灰衣是白落衡的生父?難怪他態(tài)度那么奇怪。
白落衡眼里殺意浮現(xiàn),他冷冷地看著灰衣。
“你還想不想知道狐王下落了?!”
灰衣冷哼一聲,見白落衡眼中殺意褪去,才開口說:“當(dāng)初我是用墨玉將狐王困住,沒多久狐王被我賣了,想來早就被人挖了心?!?p> 早就……被人挖了心……
這句話在白璃腦中循環(huán),雖然早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可得知結(jié)果的這一刻,還是令她不由得呼吸困難。
“可以出去了。”阿塵牽住白璃。
手心的溫暖給了白璃些許安全感,她定下心,轉(zhuǎn)頭對阿塵說:“走吧!”
阿塵的眼眸一瞬間黑的驚人,抬手張開手心,如火焰般的光芒在他手中乍現(xiàn)。
這應(yīng)該就是火之光了,白璃心中猜測。
只聽咔嚓一聲,墨玉裂開,灰衣震驚不已地看著墨玉。
下一刻,白璃和阿塵從墨玉中脫困而出。
灰衣心下駭然,這墨玉是神界消失前留下的寶物,如今不到片刻就被破開。
危!灰衣起了退意。
打定主意,立刻對白落衡說:“落衡,我們快走!”
白落衡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盡是嘲諷:“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幫你?”
說完,他走到白璃身邊。
灰衣是他生父這件事,他也是這兩年才發(fā)現(xiàn)的,如果當(dāng)初他知道,他一定不會泄露九尾白狐的弱點。
他恨狐族,可他最恨的是他的生父。
“你以為我死了,白璃會放過你嗎?”灰衣氣急敗壞。
縱然再怎么害怕厭惡白水仙,但白落衡是他的親骨肉,他對他是有一絲真情在的。
“無所謂?!卑茁浜庖荒樌淠?。
阿塵似乎有些不耐煩眼前的戲碼,只見他眼里露出絲絲殺意,把火之光丟給白璃,而后直接便和灰衣纏斗起來。
白璃小心地收著火之光,觀察戰(zhàn)局。
按實力,阿塵無疑強過灰衣數(shù)倍,但灰衣有一件十分古怪厲害的法器——那是一個黑氣縈繞的球狀物。
靠著這件法器,一時竟與阿塵打得不分上下。
靠法器嗎?白璃看著手中的火之光,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阿塵又是一道強攻,灰衣靠著法器朝另一邊退開。
“噗!”鮮血順著灰衣嘴角留下,腰間傳來一陣劇痛,他朝來源看去。
只見白璃笑靨如花地看著他。
又見阿塵再次攻來,灰衣心中涌起強烈但怨恨與不甘。
本著同歸于盡的念頭,他狠絕地將法器朝白璃打去。
白璃想躲開,可這是灰衣的全力一擊,她躲不過。
阿塵不會放過灰衣,也不會放過獵狐者的,抱著這樣的認(rèn)知,白璃安詳?shù)亻]上眼。
可在最后關(guān)頭白璃卻感覺到好像有什么柔軟的東西撲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