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眾人動情的時候,卻忽的聽見的掌聲,望過去。是一男子,一雙漂亮的狐貍眸子勾魂奪魄,面容勝雪,菱唇似血,一頭青絲未束,直直披散下來。一襲大紅的袍子,袖口用狐裘滾邊,袍子微微敞開,可以看到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細膩的皮膚,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笑得異常妖媚。
鐘離致!
阿勒和蘇木皆是警覺的往屋里退了幾步,蕭也歌乘機掙開二人束縛迎了過去。大聲告狀,“殿……公子,您終于來了,他們欺負我!還妄想擄走大人!”
宿敵見面,分外眼紅。
孟長歌聞言,不由得想要轉(zhuǎn)身去探探野鵝口中天天念叨的殿下是何等模樣,不想鐘離衍搶先一步將她扳了回來。
“哥哥,真沒想到在此你我兄弟還能重逢。”鐘離致扯開一抹笑,目光落在孟長歌身上,又道:“哥哥抱著的可是我的王妃?”
“阿致說笑了。哪里有什么王妃,只是我路上撿的個丫頭。前些日子失蹤了,今天才尋回來?!辩婋x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言外之意很是顯然。
“哥哥莫不是忘記了,漠北可是還有佳人等著你迎娶吶!”鐘離致笑意更濃,虎狼一樣的眼光死死的盯著孟長歌,“既然哥哥說小丫鬟便是小丫鬟好了,不如送給我罷。如何?”
鐘離衍臉上也露出淺淺笑意,“阿致想要那我定然得奉上??上В疫@小丫頭已經(jīng)有主了?!?p> 鐘離致微微挑眉,故作驚訝,“不知是那方的英雄啊?”
“戀佳?!?p> 鐘離致萬萬沒想到,他自路上聽得孟長歌的行蹤被九皇子發(fā)覺的消息,氣得差點殺人。哪有前些天剛把人擄走,今日又還回去的道理,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來連茶都沒喝上一口。
曉得鐘離傾慕戀佳郡主,還想趁著孟長歌忘卻往昔的機會,拿戀佳郡主來挑撥二人的關(guān)系,卻不料鐘離彥就這么坦然的把戀佳名號搬了出來。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是嗎?哥哥對郡主還真是……好得很吶?!辩婋x致臉色有些難看。
鐘離衍面不改色,“自小就只有這一個堂妹,哪有不疼惜的道理。阿致和之蘅也是兄妹,難道這一趟出來,不準備帶些什么回去給她嗎?”
鐘離致臉上更難看了,切齒道:“這些瑣事就不勞哥哥操心了,有時間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前程?!?p> 之蘅是他妹妹,親生的妹妹。生下來就奇丑無比,臉上有著大塊的黑色胎記,世人看了皆是不喜,聲稱她是不祥之人。自家父皇更是嚇得不輕,賜了詩意些的名字自此以后未曾踏進他母妃宮中半步。
這個名字、這個存在就像是一團污漬,玷污了他的整個童年。
“兄弟之間哪有不關(guān)心的道理?”鐘離衍把孟長歌摟得更緊了些,力道大得她不容反抗,道:“若是沒什么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哥哥急著走嗎?我還想請你和我的王妃一齊用午膳呢?!?p> 鐘離衍點頭,正色道:“很急?!?p> “……哥哥還真是,真性情!”他一嗆,還真是低估了對方的臉皮。鐘離致聲一沉,對孟長歌揚聲道:“阿舟,不過來看看你夫君嗎?”心說你鐘離彥可以不要臉,那我有用什么顧及的呢?
聞言,孟長歌吃力仰著頭,望著鐘離衍,憤憤的道:“你是要勒斷我嗎?松些!”
鐘離衍掃了她一眼,松了松手,道:“摟著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用當(dāng)著外人就害羞?!?p> “可是,野鵝說了……”孟長歌正欲開口,鐘離衍猛的低下頭,她唇間上軟了一軟,像花瓣一樣輕盈的吻悄然印在她唇瓣上。
眾人不可思議,他在作甚么?
孟長歌睜大眼睛,也是一臉的錯愕,甚至連掙扎都忘了。待她回過神來,某人正彎著腰,要做什么她不曉得。下一瞬,她一腳踩在鐘離衍的腳背上,某人指尖輕輕一擺,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往外走去。
眾人也是都驚著了。此時阿勒和蘇木心里感到無比欣慰,照大人和公子這樣發(fā)展的進度,等回到漠北,小公子也就該出世了。
也歌和鐘離致氣得臉有些發(fā)白,這個九皇子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了!明明曉得大人是自家未來的王妃,居然居然還敢輕薄她……
孟長歌方才出神的模樣落在阿勒和蘇木的眼里,就是兩人含情脈脈深情相擁,依依不舍情比金堅的小夫妻。那一腳就是他們打情罵俏的最好最好證明,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親愛不夠用腳踹。
在也歌和鐘離致看來就是大人一心傾慕自家殿下,誰知道半路冒出個九皇子橫插一腳,并且非常不要臉的死纏著自己大人不放。大人剛剛那一腳就是證明!
孟長歌心里說不出來的窩火,打又打不贏,罵又罵不出來。就這樣被他一直干耗著也不是法子,況且這門口的什么殿下不應(yīng)該出個手把自己救出困境嗎?
嬸可忍叔不可忍了,蕭也歌忍不住爆發(fā),怒道:“大人,您可別給他騙了!他才不是我們家的十一殿下,他不是什么好人……”
“閉嘴,我我、我……腦袋有疼~”孟長歌腦子里嘈嘈雜雜的混沌一片,千萬個聲音叫囂,震得她每一寸神經(jīng)都在發(fā)麻。
蕭也歌余下話語如鯁在喉,說又說不得,氣得直跺腳。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孟長歌抬手揉了揉清明穴,腦子里很痛,哪里都好痛……
末了,她好似失去了氣力一般,直接疼暈在鐘離衍懷里
眾人皆是一驚,阿勒和蘇木慌忙迎了上去,護著自己公子往客棧里走。
蕭也歌和鐘離致則是鐵青著臉留在原地。主仆不愧是主仆,那臉色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阿勒由衷的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