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剛剛那是口誤,您可千萬別學給他聽?!辩婋x恒緊張的望著孟長歌。
孟長歌歪著腦袋點頭,滿身不情愿,“也行,除非你說點什么讓我感興趣的事。”
“九嫂,我其實覺得你挺好的。你知道這是什么緣故……”
“我不感興趣。”孟長歌蹙眉,眼神不善。
“九嫂,其實我覺得我九哥跟你還是很般配的。”鐘離恒小心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這下沒有不耐煩才敢繼續(xù)說下去,“我九哥啊就是我們兄弟里最出色的一個,云川城里的姑娘都說他一表人才,溫文爾雅;
驍勇善戰(zhàn),才智過人;五歲會吟詩作對,七歲能把藏書閣的古籍全背下來,出口成章。
九歲偶然看見科舉試題,他大笑道簡單,即握筆答題,費時兩刻。
自那以后,九哥便天下聞了?!?p> 孟長歌聽得很認真,覺得自己與他相比實在是很混賬。
“我記得有一會秋獵,我們幾個皇子比賽獵兔子。他一人,一弓,三十五支羽箭。他射回來了三十只兔子,大君那時候一直夸他箭術(shù)好,其實不是的,是很好很好。
因為他射中了三十四只兔子,分了我四支,還有一羽箭被二皇子惡意射掉了。九哥啊,真的很完美。所以,九嫂你嫁給他,賺了也虧了。
他是個很無趣的人,基本上沒有什么娛樂。但是,他也很專情的,你不用擔心他娶個十房八房的小妾回來?!?p> “何以見得?”孟長歌狐疑的盯著他。
“因為戀佳姐姐啊,她住在王府里頭三四年了吧,也沒聽說九哥娶個小妾什么的?!辩婋x恒認真道,就是很純粹的跟她說這個人,并非刻意的。
孟長歌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戀佳,這是第二次提及。
她咳了兩聲,故作隨意道:“戀佳,不是你九哥恩人的女兒嗎?養(yǎng)在府里這么多年了,還沒許配出去?”
鐘離恒忍不住糾正她,“九嫂,你說什么???戀佳姐姐早就賜婚了?!?p> 賜婚了?她怎么沒聽鐘離衍提過。
然而,鐘離恒繼續(xù)道:“祭神大典開始之前,大君就下旨了,只要九哥會漠北二人立馬就成婚?!?p> 孟長歌倒水的手輕微一抖,滾燙的水漬灑在手背上,頓時紅腫起來。
神情還是淡淡的,心底有什么轟然倒塌。
賜婚了,怪不得,原來是他們賜婚了。
鐘離恒見狀,驚呼一聲,立馬撲過來拿帕子給她擦手,“九嫂,你這是干嘛?這么不小心把手燙著了,九哥要知道還不得心疼死。你手怎么這么冷……”
孟長歌抽回手,擠出一個無力的微笑,“我不感興趣了,你回去吧,我有些困?!?p> 鐘離恒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頓時被自己驚嚇到了,“我、我、我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嫂嫂你可別在意,就當我是胡說八道的。”
這一夜,雷聲滾滾,大雨傾盆。
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舊夢形同鬼魅一樣纏著她。被子再厚,她都覺得自己好冷,手背還有些疼。
原來,心一旦冷了,怎么捂眼睛都不溫暖,因為指縫里淚水太多。
那種被人欺騙的無力感似潮水淹沒了心頭,她有點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