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軼事確實沒什么興趣,但對已故的江寧四俠方大俠,我卻是十分景仰的!”,李異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真誠道。
“……”,小白臉丁二一雙大眼瞪得老圓,看著李異人似笑非笑。
“方大俠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你若說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那我是萬萬不信!”,李異人小抿了一口,神情頗為鄭重道。
小白臉丁二眼神頗為玩味,笑道:“李兄說笑了,在下的意思并非是說方大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那是……”,李異人一臉不解。
“哈哈!”,小白臉丁二終于沒忍住笑了出聲,這李異人當(dāng)真有趣,能這般臉不紅心不跳接過話題,問出自己要說的話,仿佛剛才那句“不感興趣!”不是他說的一般,真是個…厚臉皮!哈哈!
李異人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只好端起眼前的茶水,矜持地小抿了一口。
小白臉丁二笑夠了,也不去戳穿李異人,十分自然地開口道:“在下想說的其實關(guān)于方大俠遇害之事已有些眉目了!”
“哦?”,李異人放下了被子,這才重視起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來。這一細(xì)細(xì)打量便覺得有些奇怪,這小白臉丁二男生女相,俊俏非常,言談間顧盼生姿,讓人難免有些不自覺地想去看他的笑臉!呸!呸!惡心!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看這小白臉干什么!靠靠靠!
李異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心里呸了幾聲。
只見那小白臉突然側(cè)了側(cè)身,展開折扇擋住一邊的俏臉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聽說方家已經(jīng)查到殺害方豪方大俠的兇手了!”
“嗯?”,李異人疑惑道,“那個女刺客被抓到了?”
“非也非也!李兄所說的那刺客是昨日在程家刺傷程佑德的,而方家找到的卻是個男子!”,丁二神秘一笑。
“男的?怎么會是男的?那這人是……”,李異人奇道,這又是什么劇本?難道,殺害方豪和段朱的和刺傷程佑德的,不是同一個人?
“此人李兄也是認(rèn)識的?!?p> “啥?”,李異人這回真是驚了,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直叫人摸不著頭腦。
“只是此人有些奇怪,而且好像還有點厚臉皮?!?,丁二側(cè)著腦袋,像是在評價那個人。
“……”,李異人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有涵養(yǎng)的人,脾氣也挺好的,但現(xiàn)在卻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暴躁。
“不知丁兄可知此人姓甚名誰?”,李異人強(qiáng)忍著心中的那句“MMP”,出聲問道。
那小白臉丁二聽李異人這般問道,一收折扇,正對著李異人,目光炯炯,一字一句道:“那人自稱秀劍山莊大莊主兼江寧得勝鏢局第一號高手,李異人!”
“……”,李異人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小白臉丁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一時間,桌上的氣氛有些沉默,不知是尷尬還是緊張的感覺在蔓延。
小白臉丁二盯著李異人看了好一會兒,而李異人也是呆呆地看著他,二人四目相對了好久,小白臉丁二覺得這氣氛和這姿勢都有點奇怪,率先敗下陣來收回了目光,低頭假意去喝茶,只是俏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羞紅。
兩人還在沉默不語,李異人也收回了眼神,轉(zhuǎn)頭看看桌上還一直坐著的那個道長,只見他雙目微閉,呼吸勻稱,似乎是入定了一般,對二人說的話充耳不聞,就好像旁邊沒坐著他這個人一樣。突然,李異人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看了看眼前的小白臉丁二,輕輕嘆了口氣,開口道:“丁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啊?!?p> 小白臉丁二停下了手中把玩地折扇,看著他,突然一笑道:“你認(rèn)出我了嗎?”
“適才姑娘這般說話,我才隱隱覺得奇怪,再仔細(xì)打量一下覺得些眼熟,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姑娘作了男子打扮?!?p> “嗯……果然易裝還是容易被人識破?!保」媚镄Φ?。
“……”,李異人大概知道這丁姑娘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了,心里不由得叫苦,唉……又要和她解釋一番,早知道在方家就不亂說了,真累啊……
“今日在方家,異人不知禮數(shù),對姑娘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李異人誠懇道。
“嗯……無妨無妨,你不用太在意?!保娎町惾送蝗坏狼?,丁姑娘反而有些不適應(yīng),畢竟,她來見他,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他。先前在桌上說的話也只是一時興起,想逗逗他而已。
“姑娘既能說出秀劍山莊這個名字,想來也應(yīng)該是知道了昨夜程家的發(fā)生的事以及我今日在方家對姑娘撒了謊,所以才這般的吧!”,李異人又嘆了口氣接著道:“其實這也只是一場誤會。在下帶著這塊玉去方家,只是對這塊玉的主人很是好奇,所以才去了方家。當(dāng)時在下不知此玉是姑娘所有,所以才冒名稱此玉是在下所有。”
“那你應(yīng)該知道,在今日之前,這塊玉可不是什么寶貝?。∽蛉?,你怎么敢冒名在程家稱這是你的呢?”
李異人神色復(fù)雜,有些糾結(jié),卻還是從腰間取出了另一塊玉佩,只見那玉佩和早上還給丁姑娘的那塊一模一樣,只是兩塊玉佩是一左一右,若不仔細(xì)查看,都以為這兩塊玉是同一塊。
李異人輕輕地揉摸著手中地玉佩輕聲道:“就是因為它了?!?p> 此時他的目光全聚集在手中的玉佩,全然沒有看到,在自己取出玉佩時,對面坐著的丁姑娘眼中神采異常,喜笑顏開地樣子。
“不瞞姑娘,在下手中這塊玉……”
“是別人送你的?”,李異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丁姑娘打斷,李異人一臉愕然,抬頭看著她。只見丁姑娘臉帶笑意,只是在看著他手中的玉佩。
李異人也只道這個丁姑娘當(dāng)真聰慧,一說便能猜到個大概。便點點頭笑道:“不錯!”
“所以,當(dāng)時你在程家,見到風(fēng)不笑手里拿著我那塊玉佩時,以為是那個送你的人落下的,便冒名領(lǐng)了過去,是這樣嗎?”
那時其實是陸云認(rèn)錯了,所以自己上前冒名才領(lǐng)了,嚴(yán)格來說,是陸云代他冒名領(lǐng)的。不過當(dāng)時他心下確實是以為這是當(dāng)年那個小女孩的,所以丁姑娘說的大致也沒錯,便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可是當(dāng)時,這塊玉雖說是你那位朋友的,而你的那位朋友卻很有可能是這次大案的兇手??!你這么做……”,丁姑娘說到一半便沒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抬頭認(rèn)真地看著李異人。
李異人皺起了眉頭,迎上了她地目光,二人四目相視,不依不饒。
過了半晌,李異人突然一笑,道:“姑娘想多了,現(xiàn)在那玉物歸原主,是丁姑娘的私物,可不是能證明兇手的證據(jù)了!”
丁姑娘一怔,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轉(zhuǎn)移話題,當(dāng)下也只是笑笑,不打算繼續(xù)追問了。
“而且,我的那位朋友是個善良膽小可愛的愛哭鬼,她,是決計不會做那樣的事的?!?,李異人看著手中地玉佩,旁若無人地柔聲道。
聽到李異人突然來的這么一句,丁姑娘不由得紅了紅臉,急忙偏過頭看向別處,心中沒由來地一絲絲甜意。而一旁,半天不動聲色的老道終于也有了反應(yīng),臉上的老皮不易察覺地一陣抽抽。
“對了,你那朋友是哪里人???也是江寧的嗎?”,丁姑娘調(diào)整好了又問道。
“嗯……這個……說來慚愧,我也不知她是何方人士,那年我們在開封相遇,可能是開封的吧?!?,李異人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后耳根。
“這樣啊……”,丁姑娘一臉原來如此,眼里的目光卻越來越熱。
“不過,她應(yīng)該是什么黑冰教的,好像還是什么小神女?!保町惾丝嗫嗨妓?,但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朋友知之甚少。畢竟,說起來,也只是一面之緣而已。一想到這里,李異人不禁有些悵然。
“對了,不知姑娘是不是和這黑冰教有什么過節(jié),為何我今日在方家,提到黑冰教后……”,李異人想到先前在方家丁姑娘的奇怪反應(yīng),不由得好奇,再次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黑冰教在江湖上的名聲嗎?”,那丁姑娘聽他這么問,不由得一臉古怪,反問道。
“呃……怎么,這個教派很厲害嗎?”,李異人有點吃驚。
丁姑娘聽他這么回答,左看看,右看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確定他確實是不知道黑冰教,便覺得心里有點失落,便隨意回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李異人覺得自己沒有得到尊重。
“對了,丁姑娘,你的玉佩是怎么得來啊?”,要不是見你長得好看,我都不想繼續(xù)聊下去了,李異人邊喝茶便心里暗自吐槽。
“呃……我這個啊!我這個……”,丁姑娘沒想到李異人會突然這么問,一時有點手忙腳亂。
“這是小姐五歲時,夫人在開封集市買給小姐的,小姐忘了嗎?”,丁姑娘正待編個話應(yīng)付李異人,卻聽一旁半天沒說過話的秋爺爺開口了,便連聲應(yīng)道:“嗯!嗯!對!是那年娘親給我買的,我記得那集市上還有好多和我這一模一樣的玉佩呢!”
“這樣啊……”,果然,只是巧合呢,李異人心里輕輕嘆了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