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后被一只鋒利的爪子悄悄地撕卡一條口子。一頭亮著綠光的狼頭伸了進來,背著坐在太妃椅上搖搖晃晃的詩離輕輕地墊著腳靠近。
營帳的周圍都是士兵來來往往,門口的留下的幾個士兵根本就一門心思都在前線,詩離不禁暗暗地佩服沐陽王爺,平日里在皇宮里見著皇上皇后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能把自己的士兵訓(xùn)練的視死如歸也是一個本事。
“你還是去前圍吧,你在這里我比較不放心?!痹婋x嘴里含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
本來就心煩意亂被這個小白臉攪得自己變成了縮頭烏龜?shù)氖勘睦餆o比的郁悶。這下他主動要他離開,他巴不得了。一時興奮差點跳起來,不過沐陽王爺特意囑咐要在這里保護他,要是走得想個比較可靠地理由。
“不用想了,我自己一個人擔(dān)著,耽誤了你的前程我可承擔(dān)不起?!痹婋x沒好氣的說。你在這里狼沒來,我到怕你一個氣不順把我砍了,那還是比較危險的。
帳外的影子嗖的就沒了,詩離翻了個白眼。什么東西,在心里暗暗地詛咒一番,這么沒好心眼肯定會被狼咬。
沐陽王爺不在,詩離一個人倒是自在不少,這大帳雖說是簡約倒是不簡陋,該有的啥都有,詩離吃飽喝足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動作有點大,怎么感覺手頭上碰到了熱乎乎的毛絨絨的東西。
詩離一吃飽就容易犯困,也就沒有多想,沐陽王爺殺戮成性,從屋子里的滿是熊皮虎皮就能看得出來,誰知道又是哪一張皮呢。一蜷隨手拉過一張毛絨絨的皮。滾了幾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密不透風(fēng),要不是不時地喘幾口氣,還以為是地上的一個卷筒呢。
吃飽喝足周圍又是暖烘烘的。詩離合上眼睛,很快就進入夢鄉(xiāng)。睡夢中,詩離睡得無比的踏實,感覺這么冷的天氣里還能有一股股的帶著青草味道的熱氣噴在自己的臉上。詩離渾身都熱乎乎的。
突然,耳邊傳來“嘶嘶”的警告聲。還有人在周圍急劇的走動聲。聲音越來越多,好像有一排排的人在圍著自己轉(zhuǎn)圈。詩離頓時從腳底傳遍全身一股寒意。
周圍越來越冷,一陣冷氣直直的灌進自己的脖頸,詩離一個激靈醒過來。周圍黑漆漆的不時地透過來幾點火星。
詩離睡眼朦朧,在這極端的鬼天氣了,身邊分明是一頭狼在齜牙咧嘴的看著周圍的人。那帶頭的可不就是沐陽王爺,沐陽王爺銀白的鎧甲上都是血跡,手上還拎著一只還在淌著血的狼頭,不用觸碰也知道那血是帶著溫度的。
莫名的,詩離感覺到那是一頭母狼,除了憤怒,身邊的這頭狼是滿腔的憤怒和不甘。
詩離在這漆黑的月色,頭下軟綿綿的額青草和泥土的氣息,自己竟被它拖到了這里。能躲得過重重的士兵把這么大的一個累贅拖了這么遠確實是一頭很有智慧的狼。
雖然自己的身邊是一頭齜牙咧嘴的野獸,渾身散發(fā)著獸性,但是詩離卻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害怕,她分明感受得到他的呵護和擔(dān)憂。
一眾士兵圍成的圈子在一點點的縮小,狼擺出防御的姿勢,嘶吼聲更大。
士兵眼中的血色,那一群狼一定是全軍覆沒。那莫大的悲哀或許是來自與此。
詩離不知為何。她不忍心。
在原地滾了一周,詩離掙脫開,詩離的動作,那頭狼沒有絲毫的戒備,仿佛一人一狼早早便相熟。
一頭狼,怎會有如此的熟悉感。詩離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那夜色中因為憤怒和夜風(fēng)的肆意下毛絨絨的頭頂。
“是它?!痹婋x一驚,原來熟睡之前那不是夢,是它一直都在我的身邊,我竟然都沒有察覺。
詩離驚訝的表情在沐陽王爺?shù)难壑懈袷求@嚇。
“不?!痹婋x拔出身上的匕首,以自己唯一的一招擋在了一劍一驚刺過來不可能失手的沐陽王爺?shù)纳砬啊?p> 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知為何滿眼的淚痕奮不顧身的眼神分明像極了她。以必殺的力道和信念刺出的劍要不傷及對方的收回,那只能自傷。詩離和沐陽王爺只能有一人受傷。
“嗷。。。嗷、、、”幽怨又無比的哀傷的一陣陣的狼嚎回蕩在山野之中。
單薄的詩離早已沒有了意識。她最后的力氣都用在了抵擋不可能抵擋的事情上。
詩離突然驚坐起身?!八趺礃恿?。它怎么樣了?!痹婋x一醒來就問起那頭狼的狀況。
汪郁本來剛換好的毛巾被詩離一下子拍在了自己的臉上。冰冷的觸感讓他一下子跳了起來?!澳愀墒裁??!?p> “娘娘腔,你趁我睡著在摸我?!痹婋x也不甘示弱。直接瞪回去。
“你,你,不可理喻?!痹婋x的一句娘娘腔直接讓汪郁無話可說。這個女人真是個母老虎。真是不明白沐陽王爺干什么會把這么一個混世魔王放在軍營,軍營是一個講紀律的地方,這個女人就連醫(yī)術(shù)都不遵循,完全以自己的喜好下藥。會亂了規(guī)矩的。
“何事?!甭牭綆づ窭镉新曇?,沐陽王爺放下一口還沒有來得及喝的茶,快步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汪郁很是委屈的紅著臉收拾自己的隨身藥箱,詩離一身里衣單薄的赤著腳站在地上。雖說是軍帳內(nèi)但有火爐,但是畢竟是山上寒冬季節(jié)。
衣服單薄的能隱隱的看到里面的肚兜。
看到沐陽王爺進來,詩離眼睛里突然迸出了光彩。“沐陽王爺?!背嘀_走了過來。沐陽王爺解下自己的斗篷,把這個總是能讓別人揪心的小女子包裹起來。抱起她輕輕地放到了床上,那動作輕柔的差點讓跟著他十年之久的汪郁驚掉了下巴。
汪郁什么都沒有多說,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毫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一出門就滿臉的嘆息。
“怎么樣,汪大夫,小兄弟如何了,傷的重不重。”一個士兵敢上前問。倒不是他多么關(guān)心這個人,而是當(dāng)晚是他負責(zé)保護這個小子,他要是掛了,自己可是也命懸一線。
“病入膏肓了,沒救了?!蓖粲粞鎏扉L嘆一聲,略有些深意的看著大帳的方向,深深地搖了搖頭,沐陽啊沐陽,沒想到你也能有今天?!肮?、”大夫一會哀怨一會又笑讓士兵摸不著頭腦。
“大夫,到底如何,”士兵要一個確定的答案。被汪大夫的變幻莫測的表情弄得摸不著頭腦。
“拿著,一天換三次,保你三天就好,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里面的不用你操心?!蓖粲艚o了他一包藥,也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它在哪,你把它怎么樣了?!痹婋x眼中帶著一些的責(zé)備。
“誰?!便尻柾鯛斆髦浪f的是那頭狼,但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場景,她起碼在男人的面前,在一個世上萬千的女子都一聲最想要嫁給的男子面前應(yīng)該起碼的裝一下柔弱。竟然就連自己傷勢都毫不關(guān)心么、
“那頭狼,昨天晚上的那頭狼,”詩離眼中的落寞越來越深沉,讓人看了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陣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