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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花燼

第二十四章——潮城危機

緋花燼 冷畫燭 5463 2018-04-30 10:52:00

    終于還是等到了要走的那一天,可能是賭氣吧,沈絳沒有來,阿婧也沒見到他。不是不來,也不是不見,只是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jīng)逐步快要分崩離析,不見的話到會好些。

  世人總是太多執(zhí)念,糾葛太深——

  “我應(yīng)該跟你說過鳧晨祭司這個人吧!”阿婧騎在馬上,對在旁邊的衛(wèi)祈暝呢喃道。

  “婧宸,你說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術(shù)法跟幻靈嗎?……拜月教的術(shù)法,是佛、道、儒中的哪一流派?”

  阿婧緩緩的搖頭“你錯了,拜月教不屬于任何一派。它傳說是以道教為主,結(jié)合了遠自西域、東瀛的術(shù)法和苗疆的巫蠱之道,以月為最高神明,以教主為凡世最高的領(lǐng)袖。不過據(jù)我所知,雖然苗疆信教之人眾多,但大部分都只是信封教義的一般教徒,就連教主都是不修習術(shù)法而潛行研究教義的人。真正懂得術(shù)法并且會使用幻靈的人,恐怕教中不會超過十個。我們這次有了陌淵跟七殺的相助,應(yīng)該有所勝算!”

  衛(wèi)祈暝微微頷首,看來沈絳一開始就派這個雪羽樓唯一的女領(lǐng)主帶人馬遠赴大理,這個決定果然沒錯。阿婧也罷了,若是換了樓中其他人,只怕是根本難以應(yīng)付拜月教這樣可怕的對手吧?難怪會讓阿婧出面,難怪會想借助風吟蒼穹的勢力,的確……

  “對了,阿婧,你說的鳧晨,他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

  不是一個人?

  一時間,連息婧宸的臉色都沉了沉,但是她任就沒有說什么。

  樓中丹霞宮人在朝議,今日阿婧出門,沈絳沒有來送她,而阿婧也沒有見到他!可能是因為還在賭氣吧,他們之間的信任恐怕會分崩離析。不見也好,不見到讓他們都冷靜冷靜,冷靜之后再——

  “對了司苒,你向我們說說鳧晨這個人,讓我們也能為阿婧在背后出謀劃策!”

  “苗人的傳言和教徒的描述根本就不可靠,我查越過嵐雪閣收集來的資料,絲毫沒有關(guān)于他的歷史跟師承,我們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樣一個厲害的人物,憑你百曉生的名氣,你可知曉?”

  “錯了……”司苒的神色有些不對,他的神情明顯緊張了起來,是有什么問題嗎?“錯了!他已經(jīng)不算是人了!”

  就連他也會這么說?

  頓時鴉雀無聲,整個丹霞宮都陷入了沉思,不是一個人,這等可怕的人物是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人世間的。苗疆就算是神秘詭譎,也不可能出現(xiàn)反常任之類的東西存在,又是什么樣的理由。

  “難道他還真的是神不成?”尹滄揚眉冷笑,打破了僵局,同時他手中握著茶杯的力道也變得有些重了。

  “或許是吧……靈力如此,看破紅塵生死,超出三界五行,他的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飛升之境,已經(jīng)逐步成為幻靈存在。在拜月教看來,只要他在悉心修煉,或許他會成為下一代的月神,這是無疑的……”

  “就是說,以凡人之軀根本無法和他相抗衡嗎?”高位上的雪羽樓主終于發(fā)問,目光深沉莫測,“用武學之道,難道真的不能跟術(shù)法相抗衡嗎?”

  一邊問,他皺起了雙眉,有無法掩飾的恐怖預(yù)感傳來——

  他的阿婧!

  既然事情這么的嚴峻,又有這等可怕的人物存在,就算是陌淵跟風吟七殺手聯(lián)合起來,恐怕都難以抗衡。既然這么危險,他又為何忍心讓他的阿婧前往,難道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面?

  不會!不會的!

  他的阿婧答應(yīng)過他,不論什么原因,不論到最后結(jié)果如何,都一定會活著回來見他。

  這已經(jīng)是他們之間,最后的承諾——

  當他們到達潮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推開了第十八間屋子的大門,他們終于可以確定是來到了一個空無人煙的寨子里。

  沒有上鎖的門扇在暮色中吱呀地晃動,并且還攪著奇怪腥甜的空氣。他們?nèi)ゴ罄恚@潮城就一定會是必經(jīng)之地,但是這根之前司苒向她描述的并不是同一番景象。這里的潮城應(yīng)該是人來人往,應(yīng)該會有人生活,應(yīng)該會有街道邊的小攤點得人滿為患,會有呼喊聲此起彼伏。但是他們自從進入潮城就沒見到一個人,整個城鎮(zhèn)就猶如荒蕪,被空在這里,不像是這里應(yīng)該有的風景。

  現(xiàn)在這里完全就像是被屠戮殆盡過了一般,但是他們只是隱約聞到血腥味,卻不曾看見任何尸首。

  絕對不會有想象的這么簡單,一定有別的原因。

  他們趕路遙遠,原本想著在潮城休息,但是現(xiàn)在這個局勢不得不讓他們緊張起來。前院尚且是空無一人,后院也任就是一片狼藉。野草瘋長的有一人之高,淹沒了原本就狹窄的通往井臺的小徑。青碧色的野草之中,隱隱約約有一點一點的紅色跳躍——是不知名的野花。沒有葉子,高挑的花莖上簇生著紅色的花朵,一叢一叢的,甚是美麗。

  距司苒放出的消息到現(xiàn)在,不過短短半月,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居然能讓整個潮城在短時間之內(nèi)滅頂?

  而且還不著痕跡!

  “他們檢查過,這里除了生長著這種不知名的野花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我記得這里之前應(yīng)該是有人生存的,就算是地處偏僻也不會現(xiàn)在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名的野花?”

  “對,就是你眼前的這株花——”

  眼前的這株花,猩紅燦爛,生的魅力,他們不知道,其實這就是拜月教的教鼎圣花——曼珠沙華,也被人稱作,死人花!

  “老大,這里有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傳來了七殺手的回應(yīng),阿婧跟衛(wèi)祈暝趕緊的離開了。但是在他們離開之后,原本在遠處的土地開始蠢蠢欲動,似有若無的發(fā)出了咳咳的聲音,貌似也帶著些許濃烈的腐敗氣息。

  那株花下面的土壤開始慢慢地浮起來了!

  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在原本泥濘的土地之上,看到了一具尸體,而那具尸體旁邊也存在著一簇又一簇的不知名野花。

  ——這是他們再進入潮城之后,看到了第一個死人。

  咽喉早已經(jīng)被人割斷,傷口在水里泡得腐爛,眼睛毫無生氣地半睜著。身上裸露的肌膚在水里泡得浮腫,滿身的尸斑,散發(fā)出一陣陣腥臭氣息,尸體上隱約長出了灰白色的菌類。

  阿婧忍住了惡心,湊近井臺邊上細細端詳那具尸體,想從尸體的傷口之處看出這場滅頂之災(zāi)的端倪。

  那具尸體,被泡得浮腫的尸體,完全就看不出什么。只有咽喉處一個傷口,位于頸部血脈之處,仿佛是被什么細小尖利的東西刺入,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小洞。

  外傷不會是致命傷,那么……

  那些花絕對有問題!

  “我檢查過,他頸上的傷口雖說嚴重,但是畢竟不是致命傷。這里的人一一息斃命絕對不會這么簡單,況且這里本就腐味嚴重,怎么可能還會有這種花的存在,而且還生的這么的燦爛,一定……”

  突然那個死人動了起來,從他身上迸發(fā)出了什么東西,衛(wèi)祈暝趕緊護住了阿婧,將她撲倒在地。兩個人,貼的那么的近,一紙之隔,當讓人有些害羞,阿婧的臉莫名紅了起來。

  他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直到那種腐敗的味道包圍了自己——恍然大悟,終于知道這整個空城里無所不在的刑天味是哪兒來的了。

  那是腐爛的血肉的味道。

  活死人的腳步是拖沓而又緩慢的,凝滯的響起在荒廢的空院當中。他還有喘息,有心口起伏,然而眼神確實凝滯的?;野诇啙岬囊粓F,不辨眼白瞳仁,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手腳僵直,傷口之處流出奇怪的紫褐色的血。

  阿婧揮舞棠簫,幻化成鞭子的模樣,流出一道冷光,直直鞭打向那個活死人的右肋,在那一招發(fā)出的同時,左手也瞬間發(fā)出冰霜銀針,打向了左路。他是在刺探虛實——然而,出乎意料,那個拖著身子的家伙居然毫無避讓的反應(yīng),反而迎面大步踏來。凌厲的一鞭,噗的一聲,右肋之處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地鞭痕,松軟的肌肉如同敗絮般不受力。

  眼見他緩緩倒下,毫無聲息。

  死了嗎?——這般容易?

  非常詫異,怪異的眼神望著衛(wèi)祈暝,原地的人也都各自懷疑起來,這個城鎮(zhèn)現(xiàn)在的處境,絕對不會是他們所看見的這么簡單?,F(xiàn)在是白天,又能有陰腐的活死人起死回生,那到了晚上,又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事情,太可怕了。

  盡管衛(wèi)祈暝這樣一向藝高人膽大的人,此時此刻心里也是驀地一冷,不敢再從路上走過。他們一行人只找了一家客棧,休息一夜之后就離開,這個地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只帶他們走后,在剛剛倒下的尸體的血泊中,開出了一朵花,血紅色的花。伸出的花瓣一莖一莖,慢慢地擴大,就像是縷縷細線一般生長擴大,待到一定程度,貌似張開血盆大口,纏繞住了那個人,整整的將原地的活死人吞噬殆盡。它不是食人花,但卻又吸食人類精魄,卻又開的極其美艷,這究竟是有什么樣的東西存在。

  拜月教的曼珠沙華的確不是一般的存在,在整個拜月教中,只有歷代教主跟侍月神女可以操控這種花的生機。說白了,只有月神傳人當中的女性同胞才能有所強大的幻術(shù),換了旁人,恐怕不是被吞噬就是會被幻術(shù)反噬,強大到讓人難以想象。否則那種花也不會整月需要侍月神女的鮮血作為獻祭,也不會在冰凝徹骨的湖水之上生出熊熊大火,也不會有能力掙脫祭司的封印力量,也不會鎮(zhèn)得住圣湖底下那么多陰靈。

  以月神的靈力滋養(yǎng),侍月神女的鮮血灌溉,這教鼎之花果然是不容小覷。

  猩紅曼陀羅花中傳言都住著一個精靈,他們可以實現(xiàn)心中的愿望!但是,他們也有交換條件,那就是人類的鮮血!只要用自己的鮮血去澆灌那猩紅紫金妖嬈的曼陀羅花,花中的精靈就會幫你實現(xiàn)心中的愿望!只能用鮮血澆灌,因為他們熱愛這熱烈而有致命的感覺。

  熱烈而又——

  致命!

  夜晚的氣息凝重,讓人也難得安息,這種恐怖氣氛的存在他們又怎么能安然入睡。白天所見的活死人,奇異花,甜腥味,這一切又一切存在的東西,無疑是告誡他們,潮城不是安然之所,還是盡快離開的好。但是他們已經(jīng)快到大理,滇中的氣候本就潮濕,而且一直都有傳聞?wù)f月圓之夜,苗疆拜月的奇異幻術(shù)會出現(xiàn),夜晚會出現(xiàn)許多的生靈。他們要是放棄潮城晚上趕路,恐怕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飛禽猛獸,那樣到比這里更危險。

  潮城外的地宮當中,有一路的曼珠沙華開始開路,有一條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小路進入那間地宮當中。走到了底,前面就橫亙著一度冰冷的石墻,墻上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些許的亮光。有紫衣女子身著黑色斗篷出現(xiàn)在了那堵石墻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等待著墻上的一扇門打開。在黑暗中摸上去,每一面墻壁都是一模一樣的:墻面是濕冷的,鐫刻著繁復(fù)的花紋,隱約有水珠沁出、凝結(jié)。而那一點亮光來源的地方摸上去是光滑的,和頂上的材料一模一樣,似是玻璃或者水晶砌成,透出一點里面的幽藍色光芒來。

  “女史,左護法在里面等您很久了,請——”

  摘下斗篷,露出白皙的臉龐,好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她!

  “好,帶我去見他!”

  其實是毋庸置疑的,之前在雪羽樓的時候,上官小榭就從琴非意那里拿來過阿婧的血,一是妄想召出隱藏在她身體當中被青引咒法封住的回憶,二是想真正的確定她是不是侍月神女的身份,但那次終究是沒能成功、不了了之。這一次她通過玉屏血祭的力量探查出了阿婧就是侍月神女的身份,并且還鼓舞沈絳派她前往滇中,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夠利用玉屏就近的激發(fā)潛藏在她身體中的回憶了。

  深深的長廊,兩旁的墻上都篆刻著曼珠沙華的模樣,還有不知名的咒語符號,那些東西,應(yīng)該是只有拜月教術(shù)士能夠看得懂吧!

  “小榭,教主讓我代問你一句,你真的可以確定侍月神女的身份嗎?”

  “左使,小榭之前潛伏在雪羽樓,一直在息婧宸息姑娘的身邊。之前我懷疑過息姑娘的身份,她所描述的她息家滅門之災(zāi),就是當日我們教中抵抗血月之劫,、神女失蹤的那一日,時間離奇相似,不得不讓人懷疑。之后我有利用過她的血液,效仿玉屏血祭探查過,她會有會有,但是那些都是被封印的東西……神女失蹤的那些時日一定經(jīng)歷過什么!”

  “你說現(xiàn)在的神女叫息婧宸?”

  “對,而且,她還自己承認過她的父親是息執(zhí)……”

  息執(zhí),是當初拜月教前任綺真教主年唯瀾的丈夫,中原人世只知道年唯瀾師從大漠,從不知年唯瀾就是拜月教的綺真教主。所以現(xiàn)在中原武林的江湖傳聞當中,并不知道息婧宸會是息執(zhí)跟一個拜月教妖女生的禍害?!岸疑衽€認得護花鈴……若是放了常人,絕對不會知道這些細枝末節(jié)!”

  “息婧宸……不就是現(xiàn)在地宮外潮城當中的那個女領(lǐng)主嗎?白天我已經(jīng)見識過她的智慧,臨危不懼,果真有俠女的風范?,F(xiàn)在已經(jīng)天黑,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被困在活死人的城鎮(zhèn)當中。只是他們不知道,白天是腐敗氣味的活死人,晚上就會有另外一番的危機迫近了!”

  原來如此,就說這潮城之前的燈紅酒綠的形象完全不見,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將這城中的人全部都殺的消失殆盡,果真還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著這一切。是拜月教,也只有拜月教下的去這種狠手,也只有拜月教殺人這么的不著痕跡,拿著曼珠沙華來殺人,泯滅人性的教徒真的是……就說為什么在城中每一間房屋都可以看見成堆的曼珠沙華,看來那些人應(yīng)該是被曼珠沙華的種子吞噬了。而那個活死人的存在,只因為掉進了枯井,被井水浸泡,才得以不被花朵吃下去,但是終究難逃活死人的命運,終究還是葬身花口。

  “你可要小心那些鬼偶傷了神女,她體內(nèi)有著不明的毒,堪比曼珠沙華的芮心!”

  “你說……”

  “未央魔羽——”

  對,就是未央魔羽,那種毒是明顯的已經(jīng)絕跡江湖了,但是為什么還是會再出現(xiàn),自從之前雪羽樓的蕭氏領(lǐng)主蕭停云死后,未央花的養(yǎng)殖之法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當然就更不會出現(xiàn)什么未央花提取毒素的存在。但是阿婧她莫名其妙從小就染上這種毒,而且還被青珀壓制,青珀壓制的同時還把她八歲前的記憶全部封印,這種事情蹊蹺到讓人捉摸不透。

  究竟是誰會有這種的本事!

  “最近教中有些混亂,教主沉浸在滅頂之劫的占卜當中,你作為司星女史,還是早些回到教中主持占星大局比較好?!?p>  “教主又在為占卜之事煩憂嗎?……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已經(jīng)占卜數(shù)次不假,這次拜月教的逆天滅頂劫難的確是會發(fā)生在她身上。但是我重新占卜過一次,只要侍月神女在血月之劫重新回到神功,幫助教中共同抵抗血月之劫,那就不可能會是滅頂之災(zāi)。”

  “現(xiàn)在息婧宸是中原武林名聲赫赫的婧姑娘,你覺得她會乖乖跟我們回去嗎?”

  “不回去,你不是有很多手段嗎!只要不傷害她,任何辦法都可以,這是祭司告訴我們最后的辦法!”

  鳧晨大祭司說過,現(xiàn)在的息婧宸是中原武林的赫赫人物,對于中原武林而言,苗疆拜月教就是邪魔歪教。她現(xiàn)在一個正義的中原武林人士,又怎么可能想著要與拜月教同流合污,想好言相勸讓她回來,恐怕是不容易。更何況她沒有八歲前的記憶,就算是跟她講清楚,她也未必會相信,不管她有沒有時而發(fā)作的回憶,她也不會想著跟那個曾經(jīng)拋棄過她的哥哥哉在一起了。

  所以,鳧晨用最后的命令叮囑過,不論用什么樣的手段,不論要做什么樣的事,只要不傷害到阿婧的安危的,還是可以運用任何的辦法帶她回來的。

  她畢竟是屬于拜月教的!

  她不叫息婧宸——

  叫息媚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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