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背庉p吐一口氣,看向場外一片寂靜的眾人。
在祭出了噬情槍以后,此人自然不會是自己的敵手,不過數(shù)招,其便被楚軒挑出場外。然而,楚軒這一戰(zhàn)雖說勝得輕松,但對于其自身而言卻難以言勝。
這還是在自己有著底牌的情形之下,若是日后交戰(zhàn),自己已然是全力以赴,而被對方抓住機(jī)會,那可就足以致命了。此時此刻,楚軒方才明白了蒼鷹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在心中暗道一聲僥幸,楚軒轉(zhuǎn)過身,便欲離去。就在此時,卻是有著一道聲音響起,“楚師兄,可否與我一戰(zhàn)?”聽聞此言,楚軒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一眼便鎖定了出身之人。
以楚軒核心弟子的身份,血煉宗內(nèi),只要還是弟子的身份,無論年齡大小,修為高低,都需要稱呼楚軒為師兄。也因此,即便眼前此人已是一副中年男子的模樣,還是稱楚軒為楚師兄。
此刻楚軒目光一凝,腦海之中閃過一幅幅人像,很快便是確認(rèn)了此人的身份。此人名為焦猛,乃是一個核心弟子的親弟弟,修為已是通神境大成。
“哦?”楚軒并未回答此人,反倒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皶r間,地點(diǎn)可由師兄來定,還望師兄賜教?!蹦墙姑屠^續(xù)說道,表明其此時出言挑戰(zhàn)并非是想要乘人之危。
“既然如此,上來吧。”楚軒開口道,即便對手是通神境大成,亦不足以讓其退卻。隨著楚軒話一出口,場外頓時掀起了一陣喧嘩,雖說楚軒先前一戰(zhàn)并未耗費(fèi)多少精力,但是面對一個通神境大成,怎么說也應(yīng)該在巔峰之時一戰(zhàn)吧?
而聽聞楚軒此言,那焦猛卻是略帶詫異地看了楚軒一眼,卻是沒有言語,徑直來到了場上。楚軒面露一絲凝重之色,此人行事果斷,不為外界所擾,但從這一角度而言便稱得上是一個勁敵。
“請?!背庨_口道,手中本已收回的噬情槍再度浮現(xiàn),真元流轉(zhuǎn)之間,一條蛟龍?zhí)撚碍h(huán)繞槍身之上,氣勢迫人。而那焦猛則是取出一把長刀,身形變幻之間,向著楚軒斬去。
轉(zhuǎn)眼之間,雙方已是戰(zhàn)作一團(tuán)。間隙之間,焦猛開口道:“這把飲血刀可是血刀子前輩鍛造,說起來與師兄你也是有所淵源?!背幝勓砸恍Γ瑓s是不為所動。
此時此刻,雙方已是交換了數(shù)百招,噬情槍上的龍形虛影也是呼嘯而出,與那飲血刀所幻化而出的一條虎形虛影戰(zhàn)在一起,龍騰虎躍之間,卻是引動了天地精氣,聲勢驚人。
雖說對手乃是通神境大成修士,但此刻楚軒這段時間在銘道境的感悟也于此時爆發(fā)而出,道則環(huán)繞之間,仿佛道之化身,諸般道則顯化,化作驚人的攻勢。
面對這等情形,即便是于半空之中觀戰(zhàn)的道三境修士也是色變,畢竟即便以他們對于道則的感悟,也堪堪能夠做到像楚軒這般驅(qū)使道則而戰(zhàn)。而到了涅槃乃至苦海境時,這樣的戰(zhàn)斗方式方是正統(tǒng)。
忽然間,那焦猛刀勢一變,原先大開大合的招式忽地變得飄忽了起來。要知曉刀這門兵器,向來是以力壓人,自然是以陽剛的招式為多,但如今焦猛的招式卻是偏離了這一趨勢。
不過顯然,焦猛這般舉動自有其用意,因此楚軒見焦猛變招,非但沒有絲毫輕松之感,反倒是心神戒備,隨時防備著焦猛可能的殺招。
就在此時,楚軒忽地發(fā)覺,自己周身竟是出現(xiàn)了道道刀痕。要知曉,這可是在虛空之中,想要在虛空之中留下刀痕可并非一件易事,若非對于刀道的感悟達(dá)到一定的層次,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刀界,起?!苯姑痛蠛纫宦?,那些刻在虛空之中的刀痕一閃,竟是構(gòu)成了一片封閉的空間,將楚軒包裹在內(nèi),顯然焦猛此招已是早有準(zhǔn)備,方一顯露便令楚軒落入險境。
到了此時,觀戰(zhàn)的眾人之間也是傳出了竊竊私語之聲,這焦猛的刀界在血煉宗內(nèi)可并非什么秘密,若是換作旁人對上焦猛,只需在刀界成形之前離開刀界的范圍,這一招便毫無用處。
然而偏生這一次焦猛的對手乃是初入血煉宗的楚軒,雖說楚軒也是了解過血煉宗內(nèi)一些通神境修士的資料,但卻沒有連這些人擅長的招式都一一記下,才會給了這焦猛可乘之機(jī)。
這刀界乃是焦猛昔日自一典籍之中習(xí)得,于虛空之中留下刀痕,形成刀界,身處刀界之內(nèi)的敵人都會為無窮無盡的刀意所吞沒,這一招足以發(fā)揮出超越施法者本身境界的威能。
然而,這一招的缺陷也是顯而易見,無論是極長的準(zhǔn)備時間,還是范圍的限制,都令得這一招只能夠用在不熟悉自己的對手身上,而楚軒,卻是不偏不倚地落入了焦猛的陷阱之中。
但楚軒終究不是那等陷于逆境便會束手就擒之人,即便周身一片刀光籠罩,其手中長槍仍是揮灑自如,將一道道刀光劈成兩半,令其無法對自身造成傷害。
只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際,相比于擁有刀界的焦猛,楚軒的消耗顯然要大上一些。若是這樣拖延下去,楚軒的真元遲早也會有耗盡的時候,那時的楚軒可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