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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憐雨情

第二十五章 挾人要價

風(fēng)憐雨情 江南哪里秀 3727 2017-07-20 14:00:42

  與這紫色身影的哀愁相比,遠(yuǎn)在他處的小女子一臉落寞,直直盯著眼前虛空,只這般呆呆出神數(shù)個時辰,好似她的心里在理一個她永遠(yuǎn)理不清的思緒,屋內(nèi)燭光搖曳,似是不安分這靜靜的氣氛,照著女子的身影在墻上晃動不停,欲掙扎著,出了這禁涸之地。

  “明日,我便離了這地方......”女子突然自顧說起話來,“皇明城如今成了廢棄之地,人煙荒蕪,唯有前往北突之地,看看能否尋到昔日族人......”

  似是打定了主意,女子眼神逐漸清明,左右環(huán)顧一番,此刻已然入了深夜。微微收拾了長發(fā)一番,便是起身走至窗前,微揚(yáng)的手卻驀然一頓,原是她的視線停在了一側(cè)的梳妝臺上:彩云銅鏡、香木梳子、桃木簪......這些妝容之物,竟是這般熟悉。

  “雨情姐姐......”女子漠然的臉上頃刻間充滿笑容,好似童真一般,“這世上,只有你對小魚最好了?!?p>  “你去中原尋心愛之人,是否已尋到?”“雨情姐姐,小魚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希望你別怪小魚......小魚明日便離開紅城,可能這輩子再也不能與姐姐相見了......來生我們定要做一對真姐妹,普普通通,安樂怡世。”

  不自覺,想起在紅城的這幾年,雖然失憶,又被販賣青館,然生活之安樂舒心,卻是這一生最難得的。因為一個人的百般照顧,處處維護(hù),她在這最混雜的青館,舒舒心心般活著,只她在,她便從無不快之事。

  “怪只怪,你自己的自負(fù)......怪只怪,你是風(fēng)憐家族之人......怪只怪,造化弄人。”突地,女子思緒百轉(zhuǎn)千回,又想起風(fēng)憐子譽(yù)來。只是這一瞬,女子回過神,開了窗戶,迎著那急急吹來的風(fēng)雪,夜色更深,她的心,也更沉了。

  這塞北異樣的風(fēng)雪天氣持續(xù)了兩日,卻毫無退去之征兆,更有愈來愈強(qiáng)之勢。當(dāng)這黎明初陽撕破了這暗黑大地的剎那,遠(yuǎn)在數(shù)十里之外的望沙平原上,兩匹快馬匆匆行駛,馬蹄踏踏,蕩起這沙原滾滾風(fēng)沙之象。

  從這向西遠(yuǎn)遠(yuǎn)望去,一座模糊的城市輪廓隱隱可見,似乎并不遙遠(yuǎn)。這便是沙原最富盛名的景象——海市蜃樓,而那一座隱隱可見的城市,便是佇立在塞北大地上的紅城。

  不多久,這初陽的光,填滿了整個塞北。只是這風(fēng)雪肆虐景象更甚,隱隱有了遮天之色。所有駐守紅城的士兵,望著漫天亂舞的風(fēng)雪,竟連數(shù)米之外,都有了視線模糊之感。這詭異的天氣,竟讓人很難睜眼,看不清彼此。為首的將士看著城外幾不可見的異象,驚訝之時,連忙下令弓箭手一字排開,對著城外后撤數(shù)步后,嚴(yán)陣以待。

  此刻,即使敵軍兵臨城下,守城士兵都不得見。而最先發(fā)現(xiàn)異象的石鹿,亦是早早下令所有弓箭手在城墻之上嚴(yán)陣以待,連那幾頭箭齒象亦是被派至城門附近,以防不測。

  而一直被禁令外出的紅城百姓,心中紛紛揣測起來。只是奇怪的是,數(shù)個時辰過去,城外卻毫無動靜。

  從清晨開始便是在北門督戰(zhàn)的石鹿見狀,微微皺眉,一旁的許幽則是扛著大刀,直直盯著最前方?!袄芍x!”石鹿驀地喊道,便是見身后一人,踏步上前,躬身聽令。那石鹿思慮片刻,便是在其耳畔說了幾句。郎謝得令,便是提著他的長槍,下了城墻而去。

  “宋其風(fēng)?柳逸?孫天?王猛?本王還真舍不得殺光你們......”“可惜,縱然你們有大將之才,卻是跟錯了主子......”

  “許幽!去帶他過來?!笔罐D(zhuǎn)過頭去,幽幽說道。

  風(fēng)雪重重,在持續(xù)了數(shù)個時辰后,終是略微小了些,但十?dāng)?shù)米之外,依然不可見。石鹿端坐高墻之上,算著天氣異常,心中卻不急不躁,他明白,若即使堅守得了一時,亦堅守不到朝廷援軍到來。原本還苦心籌備如何將西南大營的糧草運(yùn)回紅城,想不到中途殺出個皇明公主,給他送來天大機(jī)緣。正是有了這個機(jī)緣,他在事后聽得西南大營糧草被劫,已然沒了顧慮。

  有風(fēng)憐子譽(yù)在,抵得上塞北數(shù)萬將士。石鹿深諳塞北將士之忠誠度,他們絕不會不顧主帥性命。這便是他如今泰然端坐高墻,再無懼塞北三軍的最大因素。

  “公子!人帶來了?!蹦_步聲漸近,卻是許幽領(lǐng)人綁了風(fēng)憐子譽(yù)而來。石鹿聞聲望去,瞧得風(fēng)憐子譽(yù)雙目微閉,胸前傷口已無大礙,便是擺了擺手,示意許幽先帶下去。

  “郎謝去塞北大營傳信,也該回來了。”石鹿望著正前方那沙沙作響的風(fēng)雪聲,自顧說道。

  “稟王爺!慎王爺與蕭姑娘,卑職都帶了來?!辈灰粫?,卻是響起了李開羊與嚴(yán)行二人的聲音。他二人止步于五步開外,躬身回命,在其身后,數(shù)名士兵綁著一男一女。

  “怎這般對蕭姑娘無禮!”石鹿看了一眼身后,微微蹙眉而道。

  “是!”李開羊連忙承令,揮手讓手下人為他們松了綁。

  “李守制怎這般聽不懂本王說的話么?”石鹿冷笑一聲,看著他說道,“我是何時下令讓你替別人松綁的?”

  “這?是,卑職糊涂了?!崩铋_羊聽出意思,連忙下令執(zhí)行,冷汗不斷溢出。

  “對了,蕭姑娘留在這里,其余人先押下午去吧?!笔勾丝唐鹆松?,緩緩走至那女子身前,開口說道。

  “是!卑職告退?!崩铋_羊聽令,內(nèi)心一松,便是帶著人急急下了去?!巴鯛?!”女子見其就要被帶下去,不禁失聲喊道,只是那石慎仿若被下了藥般,臉色通紅,好似要講什么,可就是講不出來,直至二人徹底不得相見,女子內(nèi)心酸楚更甚。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女子猛然回過頭來,狠狠質(zhì)問道。

  “此人通敵叛國,雖是皇親,卻也難逃罪責(zé)。本王不過略施薄懲,讓他從此講不了話,而已?!笔沟恍Γ瑓s是避開她的直視,冷冷答道。

  “你!你這個卑職無恥的小人——”女子聞此便是忍不住大罵一聲,只是隨之而來的,卻是石鹿驀然揚(yáng)手,打了她一巴掌。鮮紅掌印留在女子臉上,卻是全然感受不到一丁點(diǎn)痛楚。

  “本王可以忍你一次,兩次......卻不能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這般無禮。”石鹿本就身子不好,如今又動了怒氣,身子微微有些顫動,“不知好歹,亦不知天高地厚,別忘了!你那帝都妹妹的性命,還在我手里?!?p>  那女子身子驀然一顫,再也抑制不住的淚水涌出。

  “哼!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笔故婢徚诵臍猓^續(xù)說道:“若再惹本王不高興,本王也就不必再憐惜你那妹妹了。”聽聞此話,女子原本木然無神的臉上,陡然一陣顫栗。

  “王爺!有人!”此時,陡然一聲驚喊。石鹿聞聲望去,卻是隱隱瞧得城墻正前方不遠(yuǎn)處,一個黑影急急掠來。

  “是郎將軍!”不知誰喊了一句,石鹿仔細(xì)看去,正是那一臉大胡子的郎謝,只是此刻他神色憔悴,步伐微微有些踉蹌。見他安然回了城內(nèi),石鹿便抬眼望向前方那一片風(fēng)雪景象,在其身后,一名紫衣女子神色驚懼,摔倒在地。

  “公子!末將回來了?!贝丝痰睦芍x卻是由幾名侍衛(wèi)相扶著,臉色有了蒼白。

  “信跟東西都送到了?”石鹿問時,轉(zhuǎn)身一看,不禁有些愣神,只是片刻之后,他才有些陰冷地問道:“是宋其風(fēng)?”

  “末將不才,給公子丟臉了?!崩芍x聽聞此名,臉色更是蒼白,隱隱有些支撐不住。

  “先扶郎將軍下去歇息?!笔挂娝绱?,也不再相問,只是時而看向城外的目光,越發(fā)陰寒了。

  “哼!看我許幽不將他擒來?!痹S幽見狀,本就一心粗狂的漢子,此刻越發(fā)有些不舒心起來,嚷嚷著要去擒拿。

  “他雖有些武藝,卻并非這般魯莽。怕是郎謝這廝又是陣前大意了,那宋其風(fēng)下手倒也不含糊,竟這般地重?!笔箍戳嗽S幽一眼,擺了擺手,自語道:“只不過,打狗還得看主人......”

  “許幽,吩咐下去,三軍休整,只待明日天亮之時,打開城門,收回屬于我們的糧草?!笔拐f時,臉上得意初現(xiàn),好似這天下,已然被他握在了手心里。

  “另外,傳令下去,取締紅城禁令,除卻南北城門的必要守軍外,撤回所有巡邏守軍?!薄凹t城好久沒有歌舞升平的氣象了,也該熱鬧熱鬧了?!?p>  一時,紅城城內(nèi)像是炸開了鍋般。

  而在相隔數(shù)十里之外的塞北大營內(nèi),卻是一派肅殺之景,風(fēng)雪依舊肆虐,只不過從清晨開始,好似小了許多。中軍大帳內(nèi),數(shù)名將士左右相顧,卻是一籌莫展。

  “依我看!郎大胡子的話,未盡可信?!甭氏日f話的是,一臉陰郁的王猛。自上次大戰(zhàn)有了傷勢后,一直未見好轉(zhuǎn),此刻說話,亦是有些費(fèi)力。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一方面著手準(zhǔn)備石鹿需要的糧草,一方面通知孫將軍,告訴他我們這里的消息?!?p>  “韓先鋒的話倒也有理,只是末將不明白的是?那石鹿限時一日又為何?今日天色尚早,何不今日讓我等籌了糧草送去。”

  “大概是石鹿知曉了,明日便是這風(fēng)雪天氣散去之時?!贝嗽捯怀觯袑⑹拷允强戳诉^去。卻見那宋其風(fēng)緩緩起身,若有所思地走了幾步后,繼續(xù)說道:“密道被毀,怕是那慎親王已是落在了石鹿手里。再看那郎謝如此氣勢凌人,我出手教訓(xùn)一時,他依然囂張跋扈,子譽(yù)兄怕是兇多吉少?!?p>  “這可如何是好!”眾人聽聞,紛紛動容。

  “各位稍安勿躁,紅城四面都是我塞北將士,帝都援軍最起碼要半月以上方才能夠到達(dá)。只要我們不攻城,子譽(yù)兄便是無性命之憂?!彼纹滹L(fēng)出言安撫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即刻派人通知孫將軍,取消晚上攻城行動。一切以紫葉花為令!”卻是此時,柳逸開始下令。

  “還有,糧草也要著手準(zhǔn)備,以防不測?!?p>  “諾!”眾人皆是領(lǐng)命而去。

  “宋兄!請這邊看。”見諸人一一離去,柳逸突然喊住宋其風(fēng),帶他來到一方案前,見他迷惑之際,從懷里掏出一樣物什,于案上鋪展開來。宋其風(fēng)仔細(xì)望去,竟是一副地宮詳圖。

  “這是?”宋其風(fēng)端詳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不禁問道。

  “紅城風(fēng)憐府邸地下行宮。”柳逸微微一笑,解釋道。

  “那里不是被石鹿下令毀了么?怎么還有行宮?”

  “說起來,這座地下行宮是當(dāng)年大將軍偷偷建造的。當(dāng)時可是連老將軍都被蒙在鼓里。”“若不是,二將軍離去之時,將這個交付于我,怕是連我都想不到。大將軍當(dāng)年為自己建造的一座地下行宮,今日竟派上了大用場。”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前往?!彼纹滹L(fēng)聽得明白,也不再猶豫。

  “正合我意!”柳逸收起草圖,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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