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客棧忙碌地準備著,伺候一行人吃完早飯,分別備下馬屁。
大家紛紛駛離吾來客棧,騎馬的騎馬,坐馬車的坐馬車,施展輕功的施展,浩浩蕩蕩地向著風(fēng)嘯山莊進發(fā)。
人去店空的吾來客棧內(nèi),一名紅衣勝火、媚如妖姬的絕美女子看著離去的眾人,眼入笑意、嘴角彎彎,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此行人的目的為風(fēng)嘯山莊,風(fēng)嘯山莊隱匿風(fēng)嘯山的半山腰處,周圍密林分布,從山腳往上望,根本看不到風(fēng)嘯山莊的一磚一瓦。
從吾來客棧前往風(fēng)嘯山莊,雖然并不似一般上山那般陡峭,相反,很是平坦,但是一路上樹林眾多,按以往馬車在這上山路上是十分難行的,況且,因為風(fēng)嘯大俠不喜外人打擾,總是在這上山路上密布陣法,防止別人闖入風(fēng)嘯山莊。
而這次,風(fēng)嘯大俠竟著人將上山路上的密林連根鏟除,開出一條大道來,所以此行人現(xiàn)在看到的是面前的康莊大道。
關(guān)于風(fēng)嘯大俠這種奇怪的舉動,芝兒昨日還在對子靈調(diào)侃,風(fēng)嘯大俠還真是為公子著想,給了公子這懶人乘坐馬車而行的機會。
子靈難得地沒有反駁,而是暗自發(fā)愣,她十分不解,這此行的人都是武林中人,武功高強,自是沒有那么嬌氣,騎馬輕功不在話下,風(fēng)嘯大俠何以特意讓人開出一條適合馬車駕駛的大道?難道是為了便利王室中人?沒道理會這樣!
既然開出康莊大道便利馬車,那便不能辜負了風(fēng)嘯大俠的美意,大家想必都是這樣默契地想。
于是,除了少部分人策馬而行以外,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了乘坐馬車,一些門派生怕在這場爭斗中被比了下去,硬生生在馬車上花了大價錢裝飾,好似誰的馬車越大勝算越大。
風(fēng)嘯山也迎來了百年難得的盛況,那一輛輛華麗舒適的馬車在大道上奔馳著,卷起身后漫天的塵土,場面十分壯觀。不過,誰也不知道這漫天塵土背后藏著怎樣的玄機。
路上,子靈自然是“無賴”地蹭著別人舒適的馬車,這次被蹭的是四大門派之首的“云容公子”。
芝兒和阿源早就被他丟下,兩人忿忿了一會兒,無奈只能選擇輕功趕來。
云容公子乃江湖四大門派之首的青云派掌門人。
過去的七八年間,青云派一直在暗中慢慢積蓄勢力,江湖無人知曉這個正在迅速崛起、勢力強大的門派,不似玄武門等門派一出江湖便引人關(guān)注,青云派這無意地“被忽視”恰恰給了青云派一個強大的生長環(huán)境,青云派就像一顆大樹般奇跡又迅速地生長著。
于是,三年前,青云派突然橫出江湖,打著“懲惡鋤奸、替天行道”的響亮口號,成為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大門派。傳說中,青云派不僅派內(nèi)人數(shù)眾多,規(guī)模廣大,成員更是個個武功了得、忠心耿耿。
而青云派掌門人,云容公子,不足二十歲,卻睿智過人,面旁清逸俊美,有絕塵之姿,常著一青袍,風(fēng)度極佳,待人又謙虛有禮,江湖人敬稱“云容公子”。
子靈拿起馬車內(nèi)的美酒,細細品味著,早已恢復(fù)了平常悅耳嬌脆的聲音,“云哥哥,最近可有見過姐姐?”
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清冷疏離賈子靈。
云容手持一副書卷,目不轉(zhuǎn)睛,口中淡淡道,“兩月前見過吧?!?p> 此時的云容也并非是江湖清雅絕塵的“云容公子”,只是子靈從小一起長大、極其寵溺子靈的“云容哥哥”。
“喲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云哥哥能這么長時間不見姐姐,靈兒還真是意外呢!”
子靈慵懶地倚著窗,奶聲奶氣地打趣道,一邊偷瞄云哥哥的反應(yīng)。
只見面前埋在書卷中俊俏絕倫的面龐輕輕一擰眉毛,順著子靈的話急急地說道:“那是自然想念的……這事過后,就立馬飛奔回南凌!”
又睨了一眼子靈,這小妮子……就愛打趣他。
“哈哈哈哈,靈兒最喜歡看云哥哥這種表情了。世上多少千金小姐仰慕的云容公子也會有如此神態(tài),想來就好笑?!?p> “靈兒,這次任務(wù)特殊,各國各派暗衛(wèi)這么多,你這么公然地與我往來,就不怕被別人識破?”
云容看著小丫頭一臉得意樣,作勢轉(zhuǎn)移話題。
“怕什么,江湖誰不知道云容公子與子靈公子私交甚好?!?p> “江湖人誰能想到子靈公子竟是女兒身!”
子靈滿臉笑意,以扇掩面,語氣嬌柔“江湖人也不知道云容公子竟是我的云哥哥呀?!?p> 云容笑看著子靈繼續(xù)打趣道,“只是不知道這天下男兒,誰能有幸第一眼看到‘女兒身’的靈兒。”
真不知道女兒裝的靈兒又會美得怎樣驚心動魄…畢竟墨兒已經(jīng)如此風(fēng)華絕代,絕世無雙…云容忍不住想到,腦海里拼湊著子靈女兒身的模樣。
沒想到又搬出兒時的“胡言亂語”,子靈刷地收起玉扇,滿臉怒意,“云哥哥!云哥哥再取笑靈兒,靈兒便要向姐姐告狀了!”
而其實,滿臉怒意并不全因云容的打趣,剛才子靈腦海里閃過的分明是昨晚和王旬打交道的一幕幕。
莫名紅了臉兒。
害怕又被云容取笑,索性掀開窗簾,假意看窗外各行人馬陣勢。
馬車外,聲勢浩大,此次風(fēng)嘯大會果然是集齊了武林各好漢,如果不是至尊令,怕是怎么也難集齊這各路好漢。
多年后,當后人說起這次風(fēng)嘯大會,不由得紛紛搖頭感慨,設(shè)此局者,囊括天下之野心由此可見!
子靈回過頭,撇到后方不遠處玉簫的馬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再一回頭,卻瞧見王旬的馬車,格外地氣派和寬敞。
子靈冷哼一聲,“車如其人,財大氣粗?!狈畔麓昂煟@回馬車內(nèi)。此時,車內(nèi)的王旬打了一個噴嚏,下意識地掀起窗簾向外望去,卻并沒看到什么不一樣。
“云哥哥,此行高手眾多,云哥哥要小心些?!弊屿`面露擔憂。
三個月前,秘密得到消息,北冥國主收藏著一塊至尊令片。于是,在一個深夜,子靈與云容蒙衣潛入北冥宮內(nèi),欲偷出至尊令片。
沒曾想,令片沒得手,卻遭到一個鐵面人的襲擊,兩人聯(lián)手與鐵面人過招,居然還落了下風(fēng),鐵面人招招狠絕,云容為保護自己,不幸中了罕見的劇毒,受了重傷。
子靈好不容易才帶著中毒的云容脫離鐵面人的追蹤。回到客棧,子靈用玉蟾足足吸了五次、凝魂丹十顆磨成粉末撒入溫泉中,讓云容泡了三天才將云容身上的毒素排除干凈。
云容也不得不休養(yǎng)生息,即使到現(xiàn)在,三個月過去,內(nèi)力還未復(fù)原,可見劇毒后力之猛。
要知道,子靈的玉蟾可不是普通玉蟾。
那是子靈花了三年時間,冒險到極寒之地,捕捉千年難遇的雪蟾,每日以自身手尖血連續(xù)喂養(yǎng)一個月,采摘百年開花的雪蓮日日喂之,最終才得以馴服雪蟾為己所用。
這玉蟾可吸食天下之毒,中毒越深,玉蟾允吸的次數(shù)則越多,云容的毒,玉蟾連吸了五次才沒有生命之危。
而凝魂丹,是子靈尋遍各地融合最稀有的藥材煉就,烈火焚燒煉丹爐十日不息,才得一顆凝魂丹,其護體養(yǎng)身的威力比還魂丹更勝一籌。
云容虛弱到需要十顆凝魂丹護體,可見對方那一掌威力有多大。
令子靈十分疑惑的是,子靈的醫(yī)術(shù)毒術(shù)乃是江湖絕頂,用毒了得,世上之毒無所不知、無所不解,卻從沒見過云容身上的毒藥。
當時,子靈也只能用試一試的險招,用玉蟾和大量凝魂丹拼命排出毒素,云哥哥才大難不死。
何況云容的武功在江湖中本是數(shù)一數(shù)二,名列各江湖公子之首。
自己的武功也并不低,兩人聯(lián)手還被鐵面人所傷,怕是鐵面人才是真正深藏不露之人。
子靈想起那幾日便后怕,險些就失去他最愛的親人。
而此后,兩人著手調(diào)查鐵面人,居然蛛絲馬跡也未可循。
“靈兒不必擔心我,倒是靈兒,萬事需謹慎。”云容輕輕握了握靈兒的手,讓他安心些。
“嗯?!弊屿`冷靜且堅定的點點頭。
“云哥哥,那鐵面人這次會出現(xiàn)嗎?”
想到那鐵面人之陰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青衛(wèi)還未調(diào)查處任何跡象。”青衛(wèi)便是青云派成員,出神入化。
云容嘆了口氣,那鐵面人真是難對付。
至尊令出,天下群雄爭霸。風(fēng)嘯山上,將是他們的第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