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艷!無比驚艷!當(dāng)真傾國(guó)傾城!
素面男裝的她,俠氣英氣俱現(xiàn),自有一股瀟灑之氣,而如今,點(diǎn)了朱唇,描了柳眉,著了胭脂,淡妝長(zhǎng)裙恰好掩去那股英氣,多了幾分公主的貴氣雅態(tài),那亮勝星辰的眸子在羽睫下一閃閃,說不出的靈動(dòng)!
天下,想必是再找不出第二雙如此靈動(dòng)的眼睛了罷!
一殿沉靜,殿中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東袁皇子身上,而東袁珣的眸中只有靈雅。
靈雅看了東袁珣幾眼,見他還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不動(dòng),微微蹙眉,有些羞赧地別過頭去,不再看那清眸。
云容站在東袁珣身旁,順著東袁珣的目光望去,心下了然,嘴上不覺綻開一抹笑。
見東袁珣還在失神,在他耳邊輕喚,“珣皇子,進(jìn)去吧?!?p> “嗯?!睎|袁珣總算回過神來,見殿上靈雅早已別過頭去看旁邊,心下不知怎么的有些微涼,斂了斂神,這才踏進(jìn)大殿。
“珣見過王、夏妃娘娘、墨雅公主、靈雅公主?!睎|袁珣作揖,在上首之人面上一一掃過,不著痕跡地多睨了靈雅兩眼,才又將目光落在南凌王身上。
與自己瘦削又滿臉精明的父王不同,南凌王周身散發(fā)著一股慈愛和詳?shù)臍庀?,卻不失威嚴(yán)。
與父王不同,他端坐上方,雖沒給人壓迫感,卻也讓人絲毫不敢造次,只有崇敬!
“珣皇子一路辛苦!快入座歇息吧。”
南凌王聲如洪鐘,響亮沉穩(wěn),又透著一股溫和,目光隨著東袁珣入座而緩緩移動(dòng)。
南凌王從東袁珣一入殿就關(guān)注他了,殿中眾人以為東袁珣看向的是上首自己,只有他知道,東袁珣的眼光一直都落在靈雅身上。
南凌王又側(cè)首看向靈雅,卻見那一向坦然自若的愛女,此時(shí)竟有些不安地閃著眸子朝殿內(nèi)看來看去,那眼睛就是不落向東袁珣處。
南凌王由此恍然大悟!
又將目光重新落回到東袁珣身上,心中不斷打著算盤,盤算著愛女的終身大事。
“珣皇子,你父王可好?”南凌王笑呵呵地看向東袁珣。
東袁珣忙謙禮點(diǎn)頭道,“謝南凌王主掛念,父王一切都好?!毖劢怯质嵌囝┮谎?,恰好與靈雅投來的目光對(duì)上,兩人俱是一愣,忙急急避開。
酒過半巡,東袁珣舉杯起身,“珣方才還跟王將軍講,真是恰巧,巧好趕上二公主的生辰宴會(huì),珣在此敬二公主一杯?!闭f罷,朝靈雅看一眼,舉杯飲盡。
“多謝珣皇子?!蹦澎`雅異口同聲,亦是舉杯飲盡。
“啟程匆忙,準(zhǔn)備不及,但愿珣這兩份薄禮,還能入二位公主的眼?!?p> 東袁珣說罷,命逐影端上兩個(gè)盒子,盒身分外精致華美,可見盒內(nèi)之物必然不同凡響。
宮女忙接過盒子,呈到兩位公主面前,墨雅將面前的盒子打開,眾人一看俱是一驚,但見里面臥著一頭通體雪白的白玉麒麟,周身潔白無瑕,雕工細(xì)致,可見價(jià)格不菲。
可見東袁皇子出手之大方,東袁財(cái)力之雄厚。
“多謝珣皇子,墨雅很喜歡。”墨雅微笑著朝東袁珣點(diǎn)頭致謝,東袁珣這才真正看清墨雅。
墨雅跟靈雅有幾分相像,不過兩人氣質(zhì)相差很大,墨雅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那般大氣華貴,而靈雅,添了一份美艷與靈動(dòng),那般神秘傾城。
“墨雅公主喜歡就好?!睎|袁珣淡淡一笑,又將目光落向靈雅。
靈雅有一霎失神,她在尋思著這東袁珣到底會(huì)送自己什么東西,不知不覺瞧著面前的盒子,竟呆住了。
“靈兒?!蹦判χ蛉さ?,“莫不是害怕珣皇子禮物太貴重不敢打開了?”
靈雅這才抬起頭,見殿中眾人正盯著自己,又看向東袁珣,見對(duì)方目光清淡無神,不知在想什么。
心中莫名一酸澀。
打開面前的盒子,在眾人的吸氣聲中愣住。但見一枚白玉靜靜地躺在盒底,泛著血紅神秘的光,格外吸睛。
“天哪,這莫不是傳世千年的昆侖玉?”夏妃驚呼。
她只在古書上見過這昆侖玉,相傳這昆侖玉是千年前,由世間最巧的玉匠于世上最高的山頂鑿出,再以鮮血灌溉滋養(yǎng)琪琪四十九日而成,流傳至今,世上僅有五塊!價(jià)值甚于好幾城!
靈雅伸出手在昆侖玉上輕輕摩挲著,那神情好似找到丟失已久的物品,只是下一瞬,她便看向東袁珣,淺笑嫣然,“珣皇子如此厚禮,靈雅受之有愧,還望皇子收回。”
東袁珣卻笑,“禮既已送出,又怎有收回的道理?況且珣以為世上只有公主才能配得上這昆侖玉?!?p> 靈雅還要說什么,卻見南凌王爽朗笑道,“靈兒,既然珣皇子如此好意,你便收下吧?!?p> “父王,這昆侖玉實(shí)在太貴重,靈兒不能收!”靈雅堅(jiān)持要退回。
眾人只知那是價(jià)值無上的昆侖玉,卻不知這昆侖玉對(duì)東袁珣的意義。
但是,她知道,所以她更不能收,即使駁了東袁珣此時(shí)的面子,她也不能收。
這家傳昆侖玉,是要給未來皇子妃子的,自己既對(duì)他無生情,她若收下,豈會(huì)合適?
“這……”
南凌王見靈雅如此堅(jiān)決,也不好強(qiáng)迫,但又尋思著這收回禮豈不是讓東袁皇子很沒面子?一時(shí)猶豫,看向墨雅。
墨雅噗嗤一笑,“靈兒,你看你,都十七歲待嫁人了,性子還這么強(qiáng)硬……”又看向東袁珣,抱歉道,“珣皇子,喬兒她就是這個(gè)直率性子,珣皇子不要放在心上……”
還未等兩人回復(fù)什么,墨雅立馬又拉過靈雅,說道,“靈兒若是覺得對(duì)這厚禮受之有愧,不如就回以一禮,現(xiàn)場(chǎng)也送珣皇子一禮如何?”
靈雅還想回絕,她實(shí)在是要不起這昆侖玉啊。
誰知話還沒說出口,卻聽到東袁珣對(duì)墨雅悠悠笑道,“珣若能得壽星一禮,也是珣的福氣!”
說完,又轉(zhuǎn)向靈雅,“不知靈雅公主是否肯賞珣一些福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固執(zhí)就是她不識(shí)大體了。
“既然珣皇子如此美意,那這昆侖玉,靈雅就先代為保管了。”靈雅收回昆侖玉,又道,“只是,珣皇子需得給靈雅一些時(shí)間,讓靈雅好好想想,有什么合適的回禮?!?p> “只要公主贈(zèng)的,珣都喜歡。”東袁珣又笑,面上雍雅華貴。
“既然珣皇子贈(zèng)了家傳昆侖玉,靈兒不如也回贈(zèng)一份家傳之禮吧?!?p> 南凌王說著便命人呈上一個(gè)小巧的紅木匣子,南凌王親手打開匣子,取出里面一個(gè)墨玉戒指,但見那玉戒呈蛇性纏繞,昂首吐信,發(fā)著幽光,甚是神秘。
“這乃我南凌王室祖?zhèn)髦镉裆呓?,也有五百多年歷史了,本王原本是要留給靈兒未來的駙馬。今兒便作為回禮,替靈兒回贈(zèng)給珣皇子吧?!蹦狭柰跽f著,取出那蛇戒,示意東袁珣上前。
“父王,這……有些不妥吧?”
靈雅無語,自己手中握有東袁珣家傳昆侖玉,父王若又將這家傳蛇戒給了他,一來一往,家中傳物,豈不是成了定親之物了?
南凌王假裝沒看到靈雅一臉的不情愿,依舊笑瞇瞇招呼東袁珣上前。
靈雅見狀,只得瞪著東袁珣,那眼神分明是警告東袁珣不要上前,否則……
誰知東袁珣本猶豫在原地,看到靈雅那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不由唇畔攜起一抹玩味的笑,立馬將那絲猶豫拋到九霄云外去,三步并作兩步就跨到南凌王前,伸出纖長(zhǎng)的手指。
“多謝南凌王!”
東袁珣也沒想到那蛇戒跟自己的手指竟會(huì)如此吻合,滿意地看看自己的食指,朝南凌王作揖致謝,才又轉(zhuǎn)頭看向靈雅,那眼里滿是挑釁與得意。
氣得靈雅差點(diǎn)沒忍住將面前錦盒直直扔到那張俊臉上。
沒想到如此厚臉皮!真是可恨!
靈雅還未落座,就聽得南凌王在上頭悠悠建議道,“靈兒,這生辰也慶祝完了,父王知道你一向不喜這喧鬧的宴會(huì),若你覺得無趣了,便離席吧,不礙事?!?p> 靈雅心中一喜,她本就不習(xí)慣這宴會(huì)的繁文縟節(jié),早就想離開了,只是礙于群臣的面子才耐著性子留下,既然父王如此說,那便可以退下了。
靈雅不由燦笑,“多謝父王!”
剛轉(zhuǎn)身,又聽得南凌王朝向東袁珣說道,“珣皇子一路辛苦,也不必陪我們了,若是珣皇子不覺得勞累,不如就讓靈兒陪皇子到王宮內(nèi)散散步可好?”
聞言,剛提裙打算從后側(cè)溜走的靈雅背脊微僵,步子驟頓,忙轉(zhuǎn)回頭對(duì)南凌王說道,“父王,珣皇子一路辛苦,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散步……就免了吧?!?p> 也不知到底聽不聽得出愛女那言語間的推脫,卻見南凌王依舊看向東袁珣,問道,“珣皇子可勞累了?”
“珣不累,珣正想去逛逛南凌王宮。”
東袁珣對(duì)著南凌王笑得很是和煦,完全忽視了一旁將手中絲帕絞得死死的靈雅。
“既然如此,喬兒你快帶皇子去逛逛吧。”南凌王滿面春風(fēng),笑看向靈雅。
“是......”靈雅無奈,忿忿瞟了東袁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