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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令之亂世雙姝

第109章 總算重逢

至尊令之亂世雙姝 栗子流 4672 2022-08-15 22:34:59

  靈雅是天剛破曉就離開王家的。

  這近十日來,即使從譚里被救起時奄奄一息,但憑著十幾年練功的底子,加上師傅教的調(diào)息方法、注意吃食、時不時就在院子里溜達鍛煉,此刻她已身輕如燕,施展輕功自如地穿梭在林間。

  原本她是想多留幾日再養(yǎng)養(yǎng),但一來南凌的瘟疫形勢不允許,她必須回去救助子民;二來她也怕連累到王家大伯大娘,雖然說西嶼已經(jīng)搜查過,但她擔心還有其他勢力在暗中搜查,她不敢拿那兩個善良的人兒做賭注。

  她必須離開。

  路過一客棧時,她拔刀相助,哦不,略施小計,懲罰了窮兇惡極的地方一霸,并從他處順走了一些銀兩、一匹馬。

  靈雅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fù),單靠輕功去南凌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靈雅已不眠不休策馬疾奔五日,再奔馳一日就到南凌邊境了,靈雅漸漸感到,氣氛有些不對。

  以往繁華的郡街上只剩稀稀疏疏的行人在買些必需品,百姓之間有意無意地隔著好遠距離,好像對方渾身長了尖刺一樣。

  從南凌來東袁的城門緊閉,官兵對來往的行人盤查細致。路上的行人看靈雅的眼神有些異樣,除了她帶著面紗,更多是對這個外來者有著警惕感。好在靈雅來的方向并非南凌,否則她真懷疑那些人會不會把她趕出去。

  實在太累了,靈雅不得不找間客棧休息一日。

  店小二再三詢問了靈雅的健康狀況,確認這個外來人身體沒有異樣之后,才帶靈雅上樓。

  “這位公子,您是要往哪里去呀?”店小二一邊帶路一邊瞄著靈雅好奇詢問。

  沒錯,此時的靈雅早已化身男裝。

  “聽說南凌瘟疫橫行,我正要去那里看看。”靈雅環(huán)顧客棧這周,多年闖蕩江湖的經(jīng)驗讓她凡是到任何一處,都保持戒備。

  “呀!這位公子莫不是想不開,南凌現(xiàn)在的瘟疫......嘖嘖,那叫一個慘呀,別人都躲不及,這里好多人都大包小包搬走了,公子倒好,還要去南凌?”店小二也是好心,帶靈雅進了屋子,還不忘勸告一句:“公子年紀輕輕地,還是要惜命呀!”

  “謝謝你了?!膘`雅喝了一大口涼茶,潤了潤嗓子,問道:“這客棧里可還住了像我這樣的外來人?”

  這位店小二顯然很不生分,說話毫不客氣:“被公子說對了,除了公子呀,還有一行十余人,早上剛住下,也是不怕死的,要趕著去南凌......你說你們都怎么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膘`雅揮揮手,現(xiàn)在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店小二見此,也知趣地退了下去。

  靈雅一沾床,便昏昏沉沉睡去,腦子里交織了好多夢,一會兒是夢到東袁珣在她跌入急流時,撕心裂肺地吼叫,一會兒是夢到姐姐疲于應(yīng)付瘟疫,一會兒又是夢到父王在喚她,一會兒是南凌遍地白骨嶙峋,哀鴻遍野......

  “快??!快找大夫!”

  靈雅仿佛還置身夢中,卻被一陣尖叫吵醒,接著是人聲鼎沸,吵吵鬧鬧的聲音。靈雅皺了皺眉,終是從雜亂的夢中醒來,短暫的睡眠讓她還有些昏沉,她搖了搖腦袋,極力讓自己清醒。

  “哎呀,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臉上都黑了呀?”

  “這該不會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

  一群好事者躬身圍著地上的人,指指點點、嚷嚷吵吵,地上之人穿著深藍色便服,周圍三個穿同樣服裝的男子站在他身旁,兩人攔著百姓,一人扶著那臉色發(fā)黑的人。

  靈雅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只是好事者們擋住了她的視線,使她看不清地上之人到底是什么癥狀。

  “這癥狀怎么有點像瘟疫呀?”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驚呼道。

  此言一出,嚇得好事者們,下意識就用衣袖捂住口鼻,立馬同時抬腳后退幾步,方才水泄不通的地兒現(xiàn)在空了一大片。這時,靈雅才看清地上那人的摸樣。神志不清、目光迷離、嘴唇發(fā)紫,臉上已經(jīng)黑了一大半......

  靈雅暗叫不好,足尖一點,已躍至病患旁邊。

  用幾枚銀針,封住了那人的重要穴位,又拿了小刀將患者手臂割了一個小口子,逼出體內(nèi)黑血,最后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揉碎塞進他口中。

  他的同伴原是想要阻擋,見靈雅很熟練專業(yè)的樣子,也只好靜靜地看著他施針。

  “他沒事了?!膘`雅站起身,又從懷中掏出一小白瓶,扔給患者的同伴:“分給這里每人一顆,趕緊服下?!?p>  那群好事者聞言,嚇得一窩蜂上來搶。

  “再去藥鋪,按著這方子抓幾幅,煎了多服,好得快。”靈雅又淡淡說道,將藥方遞給其中一人,目光落在方才被她所救那人身上。

  眾人聞言,又拔腿跑了出去。

  “終于清凈了?!?p>  靈雅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卻自有一番風度。望著那三人,問道:“你們是從南凌來?”

  “多謝公子相救!”三人抱拳答謝,其中一人回答道:“我們是打算去南凌看看,誰知剛到南凌邊境,我兄弟看一位大娘可伶,遞給了她一個饅頭,就突然這樣了?!?p>  靈雅一聽,心中很是沉重。

  另一人盯著靈雅看了好久,才道:“公子的藥丸或許能治南凌瘟疫,可否將藥方賣給在下,在下愿出重金。”

  “哦?你是南凌人?”靈雅上下打量著他。

  “不是,只是想幫助南凌百姓度過難關(guān)?!?p>  “可惜我的藥并不能治這次的瘟疫......”靈雅喃喃道。

  “可剛才不是......”

  “那是因為他中毒并不深,再晚點我也沒辦法了?!膘`雅搖頭,她確實沒辦法。

  懷中的藥,是她近日配出來的,對一般瘟疫,是有效??赡狭柽@次瘟疫,她沒把握,若是這藥丸能有效,那云容哥哥早就結(jié)束了這場瘟疫,可見......靈雅也傷腦筋,她得盡快趕回南凌才行。

  她轉(zhuǎn)身正要上樓,又被叫住了。

  “誒,公子!公子也是南凌人嗎?為何在下感覺在哪里見過公子?”

  他是真有些疑惑,眼前這位公子,雖帶著面紗,看不清樣貌,但舉止風雅有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況且,不知為何,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

  靈雅頭也沒回,淡淡答道,“不是。”就邁上樓梯朝住房走去。

  就在她關(guān)門的那一霎,一襲藍袍公子邁進客棧,他聽到門咯吱一聲,下意識抬頭瞥了一眼聲音來源處,只見翩翩衣角從門縫處鉆了進去。

  “怎樣?”東袁珣言簡意賅,他原先也在外面尋找,聽聞屬下中了毒,便匆匆趕來。

  “多虧了一位白衣公子給我們解了毒。”方才與靈雅對話的男子說道,并示意其他人將中毒之人抬到房內(nèi)休息。

  “白衣公子?會解毒?”東袁珣立馬抓住了重點。

  “是的!而且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奇怪......”男子撓了撓后腦勺,努力回想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這位公子,顯然,他跟隨東袁珣的時間有些晚,并沒有見過“神醫(yī)賈子靈”的風采。

  “他去那兒了嗎?”東袁珣望向靈雅的房間。

  難道是她?方才他看到的衣角難道是她的?

  男子如小雞啄米般不住地點著頭。

  短短的樓梯,東袁珣好像走了一世紀那么長,他的心“咯噔咯噔”跳個不停,那會是她嗎?是他日日夜夜想念的人兒嗎?

  走到房門前了,東袁珣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伸手,扣了扣門。

  “方才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話一出,才發(fā)覺嗓子低沉又沙啞。

  靈雅本在打包行李,聽得這聲音,突然,手一沒拿穩(wěn),行李灑落一地。這聲音......這聲音......雖是沙啞又透著緊張不安,但是她怎么會忘得了這聲音呢?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竟忘了應(yīng)答。

  只聽著門外似泄氣一般嘆了一口氣,重復(fù)說道,“方才多謝公子救命之恩?!?p>  “是我......”

  靈雅再也忍不住了,淚水顆顆滴落,劃過臉上的傷疤,濕了面巾。

  人就是這樣,再痛的時候都沒有落淚,可一聽見最熟悉的聲音,心中的防線立馬就塌了。

  東袁珣原本聽房內(nèi)沒有答聲,心中還在失望,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突然又聽見那熟悉地、日夜回繞在心中的聲音,他欣喜若狂,猛地推開門,沖上前,將眼前那一抹白影緊緊抱住,力道大得好似要將白影嵌進身體里。

  丫頭,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靈雅在女子中算是高個,東袁珣比他還高了兩個頭。

  靈雅趴在東袁珣的胸前,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流走連日的疲憊和不安,不一會兒就濕了藍袍。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許久,兩人才緩過來,略有些尷尬地、戀戀不舍地分開......

  “對不起......我剛才太興奮了。”

  東袁珣放開手,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沙啞道:“小丫頭,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么過的?”

  方才臉上浮起的紅暈還未褪盡,此刻面紗下的靈雅嬌羞動人,她看見東袁珣盯著她的眼神格外熾烈,靈雅的面上又是一紅,趕忙岔開話題:“你看到我留給王大伯兩人的信?”此言一出,她又有些懊惱了,怎么現(xiàn)在她如此慌張,顯然,他一定是看到了,否則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不是白問嗎?

  東袁珣聞言,嗤笑一聲,抬頭就在靈雅額頭上輕輕刮了一下:“你個聰明的丫頭!還知道給自己取名為旬,讓我好找你。但是......你用王旬做墳頭,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啦?”

  靈雅啞然,不大適應(yīng)地摸了摸額頭,心想這東袁珣怎么跟分開前不大一樣了?現(xiàn)在敢隨便對她動手動腳的了?

  其實,她也有些心虛,她取名為旬,一來想著讓東袁珣能盡快識得自己,她知道他一定會不遺余力找她;二來當時也不知怎么的,脫口就是他用過的名字。

  她留下的信里已經(jīng)交代王家二老,待她走后,建個空墳,就叫阿旬,只是她沒想到二老給自己冠上了他們的姓,最后變成王旬。

  想來也是好笑。她還特意交代,來人尋她,只要問來人,為何取名阿旬,便知來人是否為她家人。

  “對了,你跟王大伯夫婦,說我是你的誰?”靈雅似想起什么,好奇道。

  “自然是......”東袁珣壞笑起來,“是我的夫人呀!”

  氣得靈雅一拳砸在東袁珣胸口,就知道這人......見他還在壞笑,靈雅又一拳過去,這下卻被東袁珣握住手腕,只見他手往下一滑,握住了怒氣沖沖的一雙蔥白玉手。

  那曖昧尷尬的氣氛又濃了起來,東袁珣又目光炯炯地盯著靈雅,那眼里是掩不住的愛意。

  靈雅見東袁珣絲毫沒有收斂的樣子,一時不知如何辦才好,只好一直轉(zhuǎn)移話題。

  “你是一路追我到這兒?”他本在她之后,卻更早到客棧,可見也是騎著他的千里駿馬,一路狂追。

  “嗯,一路追?!?p>  “東袁珣,看到我的信后,你告訴姐姐了嗎?我一直送不出信到南凌。”

  “嗯,告訴了?!?p>  “你幫我答謝王大伯大娘了嗎?”

  “嗯,答謝了?!?p>  “你知不知道我的臉被刮花了?”

  “嗯,知道了?!?p>  ......

  靈雅實在找不出什么能轉(zhuǎn)移的話題了,可見東袁珣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好像想把她看進心里,藏進心里。

  靈雅一抬手,掀開了面紗。

  那張昔日白皙貌美的臉上,依舊盤旋著一道狹長的傷疤,只是經(jīng)過這幾日,靈雅不斷用藥,疤痂已經(jīng)掉了,傷疤淡了很多。

  “你的臉......”

  東袁珣心疼地撫上靈雅的面頰,在那塊傷疤處輕輕的摩挲著。

  靈雅的臉又是一紅,心中懊惱不已,怎么臉皮一向很厚的她,面對眼前這個人,現(xiàn)在就這么容易臉紅呢?真不喜歡這種不自在、掌控不了自己的感覺啊......

  “追風!”東袁珣突然扭頭喊道。只見一個跟影長得有些相似的男子就落到了跟前,男子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靈雅,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主子心心念念的女子。

  只覺面前這個男子裝扮的女子,像一股清風,清新脫俗,真應(yīng)了江湖上人稱“神醫(yī)公子,舉世無雙”的稱號,然而她又不失王室的高貴清冷。

  靈雅靈動的眸子也在風盯著她時,眨巴眨巴地回看了過去,她正疑惑,什么時候東袁珣的身邊人從逐影換成了追風?

  “嗯哼?!睎|袁珣清了嗓子,似在提醒風,別盯著他的人看著那么出神。

  風連忙頷首,嘴角忍不住憋笑,頭上飄來好大一陣醋味,主子這是在吃醋呢......

  “把無痕散、完顏膏都拿來。另外備好快馬、車廂,晚點啟程去南凌?!睎|袁珣吩咐道。

  靈雅一聽,有些動容,這東袁珣不愧是最懂她的。有了無痕散、完顏膏,她這臉上的傷疤是必好無疑了。

  畢竟這兩種藥的藥引子,是引那千年雪蓮之根、密林猛獸之骨、以及幾十種百年藥材磨制而成,難度之高、藥材之貴,千金難買,據(jù)說天下只有幾瓶。

  想當初她想花重金去收集去研制類似的方子,最終還是因為過程太繁瑣、太麻煩而放棄了。沒想到東袁珣這里竟然有。

  “是!”追風松了一口氣,連日來,看著主子整天沉著一張臉,他也神經(jīng)緊繃?,F(xiàn)在,顯然主子語氣都是輕松快樂的,主子開心他也跟著開心。

  “等等?!膘`雅似想起什么,叫住了將離開的追風,從懷中掏出一個藥方,遞給追風:“這是我近日研制的,你們按這藥方多配些藥丸,攜帶備用,另外將藥方抄給各醫(yī)鋪,雖然根治不了瘟疫,但關(guān)鍵時候多少有些作用。”

  “是!”追風退下。

  “你再休息下,晚點要出發(fā)去南凌了?!睎|袁珣幾乎是將靈雅按回到床上的,靈雅也不客氣,繼續(xù)補覺。

  反正現(xiàn)在什么事都有東袁珣安排好,她只要乖乖休息就好。想著,滿面含笑地進入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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