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能煮好?”
“再等一炷香吧。”
“???可是人家已經(jīng)好餓了?!?p> “喏,先吃點蘭花豆吧?!?p> 系著白圍裙的女孩把一包蘭花豆遞給坐在一旁穿月白色袍子的女孩。白圍裙女孩是珍膳司的煉氣弟子,名叫宋婉若,月白色袍子的自然是李妙青。妙青自從和她饒師姐混久了之后,身上也不免沾染了些懶洋洋的習(xí)氣,弓著背,一手托腮一手往嘴里扔著蘭花豆。
宋婉若站在灶前小心地盯著火苗?,F(xiàn)在過了晚飯時間,有些上進心的弟子都會自覺加練廚藝。這個家伙,明明是織繡司的人,莫名其妙空降過來學(xué)種樹。學(xué)就學(xué)吧,還偏偏老愛纏著自己。說起來也是怪自己手賤,自從那天把練手做的黑芝麻小脆餅分給她嘗嘗之后,就再也甩不脫了,吃過晚飯了還是要吃她做的菜。而且絕不挑食,做啥吃啥,宋婉若拿她沒轍,只好聽之任之。好在她雖然纏人,但是并不添亂。
“我說,你為什么來珍膳司?。磕銈兛椑C司這么清閑嗎?”
“嘻嘻,是呀是呀?!泵钋嘈Σ[瞇地點了點頭。
“哼。”
“我嘛,現(xiàn)在只負責(zé)桑園,也是種植咯?!?p> “只負責(zé)桑園?那確實很閑?!?p> 妙青挑了一顆略老的豆子剝著殼,“而且織繡司也需要種靈植啊,除了桑樹,還有棉花和靈麻?!?p> “那你怎么不跟著你師父學(xué)種植?!?p> “我家?guī)煾复笕撕苊Φ模僬f了,要論種植,整個門派誰能比得過珍膳司?阿婉吶,你的蠢問題問完了沒有?你這樣什么時候才能當(dāng)上大廚啊。”
宋婉若翻了個巨型白眼,把一旁的蒜頭扔了過去。妙青隨手使了個風(fēng)系法術(shù),蒜頭呈旋渦狀徐徐地落在桌子上。
今晚的湯是八鮮湯,顧名思義就是八種味道鮮美的食材熬制的湯。每一種食材添加的時間要分毫不差,火候控制得要一絲不茍,才能熬出最完美的味道。八鮮湯經(jīng)過各家名廚的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已經(jīng)有了諸多版本,宋婉若煮的是最經(jīng)典的那一款。
封了火,把砂鍋端到桌子上,先盛了一碗給妙青。宋婉若盯著妙青,她先用勺子翻弄著碗里的食材,然后盛了一勺湯汁,吹了吹,喝了下去。
“怎么樣?”
妙青閉著眼,咂了咂嘴,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火大了?!?p> “唉?!?p> “飯呢,還有辣醬瓜?!?p> “吃這么多,肥死你?!?p> “種地太累了,不多吃點根本沒有力氣?!?p> 宋婉若把米飯和辣醬瓜擺在桌上,自己只盛了一小碗湯。果然,火大了。妙青咔哧咔哧的嚼著醬瓜,一口飯配一口湯,吃得不亦樂乎。
“慢慢來,別灰心嘛。起碼你還有我這個忠實的顧客?!?p> “顧客?明明就是吃貨?!?p> “明天煮什么?我想吃魚?!?p> “不知道,明天再說。反正煮什么你都吃。”
“別把我講的像那么隨便好不好。”
“難道我說的不對?”
“嘻嘻,阿婉說什么都是對的。”
吃完飯,妙青沖了一壺茶,拿出了一枚玉簡悠閑地讀著。這玉簡宋婉若當(dāng)然認得,是考靈植師的學(xué)習(xí)資料。這家伙,這么快就要去考靈植師了。宋婉若主攻的是靈廚,所以并不需要考靈植師。但是要考初級靈廚師,最快也要后年才行。
“你要考靈植師啊?!?p> “嗯,考完了就不來珍膳司了。你可別想我啊?!?p> “鬼才想你。”
總算能擺脫這個牛皮糖了,但是怎么有點小小的失落呢?一定是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宋婉若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
妙青與宋婉若交好,除了她為人不錯以外,還是想多打聽一些藍惜的喜好。這位高人,一個多月了,跟第一天認識她時一樣,看樹喝茶說一些云里霧里的句子。一無進展的妙青只好化郁悶為食欲,什么變不變肥的,多練幾遍劍法就全消解掉了。
珍膳司弟子眾多,宋婉若平素與藍惜交往很少。不過她答應(yīng)妙青,多打聽一些情報。倒是本門的各類八卦聽了不少。
什么珍膳司的大師兄和二師姐不合啦,煉器司和陣符司的煉氣弟子私下約架啦,馭獸司的記名弟子把靈獸蛋偷偷賣到黑市被長老抓個正著啦……
妙青揣著剩余的蘭花豆走回葳蕤軒,卻見桌上有一封信。是袁雨師弟留的,說是明日傍晚約上談燕行去漢水城逛逛。
想起來,他們?nèi)舜_實很久沒聚了。逛逛街也不錯,只要這二位不像汪凌如那樣也是逛街狂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