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公主殿下遲遲不來,原來是被幾只狗絆住了腳步。”
說話的男人,非常囂張的穿著一身銀色流光錦箭袖長袍,在暗夜里無比明顯,想要閃瞎所有人的眼睛。
他長得令人過目就忘,應(yīng)該是易了容。臉上那股嗜血的神情,像在玩弄奄奄一息的獵物,眼前的人在他心中全部都是死人。
雙方的殺戮停止了。
梧鳳公主和淡露,還有剩下的三名刺客走到男人身后。過了幾息,銀袍男人的手下們排著整齊的隊形也來到了雨花樓前。
他大手一揮,地上的死尸原地消失,連血跡污痕也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一只碩大的繯鸮,發(fā)出了尖利的叫聲,停在了宮燈上。它歪著渾圓的腦袋,不解地看著他們。
“敢問閣下是?”妙青撤去了涌金升水陣,手握劍柄,波瀾不驚的問道。
“我的名字?”男人笑了,“如果這對你很重要的話,你可以叫我烏揚(yáng)海。”
“名揚(yáng)四海么。”妙青也笑了。
“你是妖界的人?!奔t芍說道,“是妖王信臣,統(tǒng)領(lǐng)十萬鷹羽軍的烏揚(yáng)海大將軍吧?!?p> 乖乖,來頭還不小哇。
妙青打量著烏揚(yáng)海,梧鳳公主手段不錯啊,都能和妖界結(jié)盟。不過她的盟友是妖王還是眼前這位大將軍呢?
“正是在下?!睘鯎P(yáng)海對身后的梧鳳公主道,“請公主先行離開,讓我來對付他們?!?p> “大將軍小心?!蔽帏P公主沒有客氣,直接跟著一個分隊走了。
烏揚(yáng)海捏了捏自己的拳頭,興奮地說道:“我最喜歡殺人了,尤其還是你們這種忠臣義士。骨頭越硬,殺起來才越有意思?!?p> 說罷,直接出拳。
阿都搶先對上了烏揚(yáng)海,剛才他罵他們是狗,呸,他才是狗屁大將軍呢。
烏揚(yáng)海這一拳毫無花巧,全憑力量重重地打在阿都的劍上,阿都被震得身形不穩(wěn),倒退了好幾步。
雖說擒賊先擒王,但是賊王身邊的小賊能殺幾個是幾個。
妙青抽出荼白長練,飛到半空中,紅芍對她心照不宣的嫣然一笑,長練飄舞如銀河,籠罩著小賊們,紅芍的彎刀如月牙,滴溜溜地旋轉(zhuǎn)著;妙青的青絲劍如彗星,劃著長長的尾巴;同時符箓?cè)缬辏苊苈槁椴灰X地落下,美景般的場面卻是致命的。
勒償勒看到烏揚(yáng)海的第一招便知道哥哥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可他們倆聯(lián)手,也未必能占得了上風(fēng)。
然而,魔族男兒從來只有戰(zhàn)死的,沒有逃跑的。
他彎下腰,拉起躺在地上的哥哥,擦著嘴角的血,提起刀,不知畏怯地砍向?yàn)鯎P(yáng)?!?p> 在離丹陽門不遠(yuǎn)的御道上,梧鳳公主遇到了臨淵。他站在那兒,等著她,眼中尚有惋惜之情。
“妹妹。”他低低地叫了一聲。
梧鳳沒有說話,似是看著笑話一樣看著他。
“不能收手么?!彼吡Σ蛔屪约旱穆曇纛澏?。
“王室無手足,這個道理,我以為你明白。從定下奪路這個繼位方式的那日起,便注定了所有失敗者的命運(yùn)?!蔽帏P的胸中燃燒著對權(quán)力的欲望之火,“我不信命,我也絕不認(rèn)輸。臨淵,你最大的錯,便是心軟?!?p> “心軟的人,從來做不了王。”
說罷,鸞血玉劍夾著地獄烈焰,飛向他的胸口。臨淵的臉上一片漠然,如萬年雪原般冰寒刺骨。
她割斷了他們的親情,他便只是君王。
絕不能讓魔界陷入動亂。
臨淵雙手一推,憑空出現(xiàn)一整面藤蔓花墻,擋住了飛劍的攻勢,抽出來的枝條打著卷兒,緊緊地纏住鸞血玉劍。
梧鳳其實(shí)也沒有信心能殺死臨淵,論修為論法術(shù),他都是這一代王子中最出色的。只要能讓他重傷,她今晚的目標(biāo)就達(dá)到了。
梧鳳祭出了三顆靈珠。
不是張六那種大路貨,而是封存了地脈瘴氣的靈珠。
藤蔓花墻擋住了靈珠,靈珠正好炸開,深灰色的氣體瞬間讓藤蔓花墻變得毫無生機(jī),臨淵連使出游龍化雨術(shù),無色透明的五爪飛龍在瘴氣中行云布雨;乾天清濁術(shù),飛龍化為蒼穹,皓日當(dāng)空不見半片云彩;濯?dú)庑g(shù),無形的空洞吸走了所有的瘴氣。
深灰色的瘴氣沒有了,銀色錦袍的烏揚(yáng)海卻來了。
“你,勾結(jié)妖族?!迸R淵冷冷地說道。
“只要能助我為王,不論是人是妖,我通通掃榻相迎?!蔽帏P對著烏揚(yáng)海溫聲問道,“那幾個人呢,全死了嗎?”
“男的都死了,女的還活著?!?p> “你莫非是憐香惜玉?”
烏揚(yáng)海笑而不語。
“尊貴的魔王殿下,我很高興能與您交手?!?p> 烏揚(yáng)海優(yōu)雅地擺了一個請的手勢,臨淵保持著靜默,好像在等待時機(jī),又好像在查找他的紕漏。
文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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