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溫猶豫不決。
擺在礦工們面前的路有三條,第一,走人;第二,加入鷹羽軍;第三,留下來繼續(xù)挖礦不過只能當(dāng)?shù)V奴。
礦奴他是肯定不會干的,好好地當(dāng)什么奴隸。加入鷹羽軍嘛,似乎也不算太糟?雖然他們這種半路加入的多半是當(dāng)炮灰,可是萬一運氣好,能混個正式職位呢。
還是比當(dāng)?shù)V工有前途。
可萬一倒霉,死在了戰(zhàn)場上呢?
他可還沒娶媳婦呢。拿尚家的血脈可不能斷在他身上。愁啊,漆溫的手無意識地劃拉著地上的雜草,不小心被一株帶鋸齒的草給割開了一道大口子。
他翻著儲物袋找繃帶和藥粉,楊絮靈石倒是滾了出來。
沾到了他的血,楊絮靈石有了變化。那些絲絲縷縷無規(guī)律的舞動著,靈石也蹦來蹦去,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安靜下來。
楊絮靈石變小了,完美的正圓形,通透的像一塊黑水晶,只有他巴掌的四分之一大。漆溫早就忘了手上的傷口,他把楊絮靈石放在掌心。
“石頭啊石頭,你是不是個寶貝?”
楊絮靈石毫無反應(yīng)。
“不管你是什么,我總會把你弄明白的。”
楊絮靈石依舊毫無反應(yīng)。
“唉,可是誰能知道我去當(dāng)了鷹羽軍是吉是兇呢?”
楊絮靈石動了,那些絲絮再次出現(xiàn),幾番變幻,最后固定成一個妖文字。
“吉。”
“咦?石頭你能預(yù)測吉兇?”
漆溫樂了,他看著那個吉字,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準(zhǔn)不準(zhǔn)呢?能預(yù)測的石頭,聞所未聞,可信度有多少呢?
漆溫再次陷入了猶豫。
“不管了,我就信一次。大丈夫,富貴險中求?!?p> 躺在山坳里思考了整整一夜的漆溫把楊絮靈石收好,去河邊梳洗了一下又換了件最干凈的衣服才去征兵處報名。
征兵處排著長長的隊伍,昨天吃飯時斗嘴的那對高矮伙伴也在。
“你說,俺娘會不會罵我?”矮個子有點憂心。
“你現(xiàn)在往家里寫信也來得及?!?p>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別擔(dān)心,等你立了功當(dāng)上百夫長,你娘就高興了,準(zhǔn)備拿來揍你的藤條也扔進(jìn)灶里燒火了?!?p> “百夫長,嘿嘿?!?p> 不識字的直接被分出去,識字的妖修則要填一份卷子。姓名、籍貫、年齡、性別、修為、武器、特長等等。
寫完卷子,又進(jìn)行了身體檢查、體能測試,才把每個人劃分到不同的隊伍里去。
漆溫拎著配給袋踏進(jìn)自己的帳篷,折疊木床上鋪著獸皮,中間一個爐灶燒著熱水。他問了下哪個床位沒有人,然后挑了個順眼的床鋪坐下。
高矮搭檔也分到了這一隊。
真是有緣啊,漆溫想。
“兄弟,你原來也是挖黑靈石的吧,我瞅你眼熟得很。”矮個子搭訕道。
“是,我叫漆溫?!?p> “俺叫沙米,老家是崖安城的。這是我兄弟,法多。”
高個子的法多對他點點頭。
“以后多照應(yīng)照應(yīng)啊,畢竟咱都是老熟人啦,哈哈?!鄙趁走f給他一杯熱熱的飲料,漆溫本以為是茶,結(jié)果是加了香料的酒。
不醉人,喝完了渾身暖洋洋的,還提神。
“嘿嘿,這是我娘的秘方。一般人我可舍不得給他?!?p> “拉倒吧。”法多無情吐槽道,“什么秘方,不就是一片檸檬、兩片蘋婆、三兩丁香、肉桂、豆蔻加適量黃糖么?!?p> “你他娘的怎么全給說出來了?!鄙趁捉o了他一腳,法多輕松地躲了過去。
“崖安城滿大街的酒鋪子都是這么做的。你家真要有秘方,早就發(fā)了,還能來這干苦哈哈的礦工?”
“挺好喝的,謝謝你?!逼釡丶皶r地出來打圓場。
“兄弟,有品位?!鄙趁棕Q了豎大拇指。
入夜后,帳篷里的人都睡了。漆溫整個身子躲在獸皮里,把玩著楊絮靈石。石頭啊石頭,明天開始就正式訓(xùn)練了,請你保佑我順順利利好不好啊。
楊絮靈石安安靜靜。
漆溫收好它,蜷著身子睡著了,一夜無夢。
文涂
感謝孤舟易葉同學(xué)的推薦票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