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jié)束,尚書處處長潘止去見無垠門派來的人。
景恒不焦不躁,撥弄著一串紫檀手串,等到潘止來了才把手串收進(jìn)袖子里,微微行禮后開口道。
“最近天干物燥,容易滋生心火。我前兒得了一套上好的塵南香,潘處長現(xiàn)在用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景恒把禮盒遞過去,潘止打開來瞧了瞧,里面是細(xì)細(xì)的線香,撲鼻而來的香氣清淡宜人。他合上蓋子,喝了口茶水,才說道。
“多謝了?!?p> “您客氣?!?p> “我也不兜圈子了,天道盟最近焦頭爛額,吳盟主還沒顧得上你們這頭。不過盟里的人已經(jīng)下去追查了,你們?nèi)羰悄鼙M早解決,此事可以大事化小。”
“景恒代無垠門,謝過潘處長?!?p>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潘止按了按眉心。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景恒才起身告辭。
離開天道盟,景恒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去了通訊部部長楊弛的家。景恒事先打過招呼,避開堵在門口的記者,用隱身符進(jìn)了楊家。
楊弛的頭發(fā)披散著,穿著一件可以藏三個人的肥大絲袍,光腳踩著雙木屐。他翹著二郎腿,腳尖跟著樂聲晃動。
他身旁的圈椅上放著把螺鈿琵琶,被施了音律類法術(shù),正自動彈撥著《飛花夢》。
景恒隨意地坐下,也跟著聽曲兒。直到聽了五遍,楊弛才關(guān)了琵琶。語氣中帶著些微疲憊地問道。
“說吧,要問什么。”
“當(dāng)然是紅香樓的事了?!本昂銐男?。
“滾?!?p> “不開玩笑了,你們到底打算怎么辦?”
“吳盟主打算自己扛了,對那些犯事的一律嚴(yán)打?!睏畛诎呀裉鞎h上的內(nèi)容告訴了景恒。
景恒微微沉吟了一下,道:“這樣處理,倒也不錯。只不過,能如吳盟主所愿么?!?p> 楊弛哼了一下。
“不瞞你說,我們無垠門的事,其實問題不取決于我們,而是妖王。無垠門在各界開礦已久,怎么就和紅香樓的事趕在一塊了呢?”
楊弛思考著他的話。
“吳盟主要嚴(yán)懲犯案人員,要撫恤受害者,這都沒問題。但是我覺得,還會橫生枝節(jié)的。楊兄怕是要忙活好一陣子了?!?p> “忙個屁,要我說,就得把訊音鐘里所有的節(jié)目都關(guān)了我才能休息?!?p> 景恒這回只是笑著搖頭。
純金的訊音鐘擺在茶桌上,寒玉做的支架把它高高吊起,一道蜃影清晰地出現(xiàn)在眼前。天道盟盟主吳久,帶著幾名高層人士,參加了《今日要聞》節(jié)目。
吳久嚴(yán)肅而沉痛的說道:“首先,我僅代表天道盟對所有妖界的受害者,表示深深的歉意,對不起?!?p> 他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他高層人士也跟著鞠躬。
“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彌補(bǔ)紅香樓受害者精神和身體上的傷痛,所以天道盟會盡快進(jìn)行賠償。其次,關(guān)于此次事件的原委,我們天道盟內(nèi)部也正在緊急調(diào)查,所有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都會公之于眾,絕不隱藏。”
“最后,處理完紅香樓事件后我會引咎辭職。再一次,對所有受害者和其家屬表示我深深的歉意?!?p> 吳久又一次鞠躬。
仁關(guān)掉了訊音鐘,費爾沙很驚訝。沒想到堂堂天道盟盟主居然會當(dāng)眾認(rèn)錯,還鞠躬。費爾沙輕聲問道。
“仁贊畫,天道盟的人該來了吧?!?p> “回殿下,是的?!?p> “本王相信,你會處理好的。礦脈和紅香樓的事,干的太漂亮了?!?p> 礦脈讓費爾沙狠狠賺了一大筆錢,紅香樓則讓他的威望暴漲??渌侨示⒚骶?、圣君,心懷百姓,不惜公然和天道盟作對。
勇者無懼,果真是我妖族的王!
登基以來頭一次聽到這么多人真心夸獎他,費爾沙難免飄飄然。仁淡淡地開口說道:“天道盟此舉可謂高明,扭轉(zhuǎn)了不利局面,想必看過節(jié)目的人都會覺得天道盟有擔(dān)當(dāng)?!?p> “只不過,怎么就能讓他們?nèi)缫饬四亍!?p> “哦?仁贊畫打算做什么?”
仁微笑著看著年輕的王,用眼神說不要著急,好戲馬上要開場了。
文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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