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津。
劉小敏今日收獲不錯,捉了滿滿幾大簍的魚,魚鷹縮著腦袋站在船頭休息,她心滿意足地在河里洗了洗手。
武水兩岸,有不少人在割飛花草。這種飛花草用途很多,織布、釀酒、煉藥都需要它。只消撒下一把種子便不用再費心打理,半個月后便可收獲。唯一的缺點就是長滿了尖刺和絨毛,要用特制的手套和鐮刀才能收割。
武水北岸是鏢州,南岸是云州。雖然以武水為州界,但是附近的居民們都大大咧咧的隨便往來,因為這地方不算起眼,一直也沒什么人管。北岸的無主空地更肥沃更平整,于是有很多云州百姓去種飛花草。
淡紅色的花蕊,紛紛揚揚的飛在空中,美得像顏色綺麗的雪花。劉小敏哼著一支輕快地小調(diào),小船順水而下,根本不需要操控。
遠處,來了一支速度奇快的軍隊。劉小敏才看到一片黑影,下一瞬就看清了他們的全貌。這支軍隊她認得,是鏢州的天星門戰(zhàn)部。
腰間的寶劍鑲著顆貓眼石的長官,騎在黑色駿馬上,趾高氣昂的揮了下鞭子,鞭聲如雷聲般在耳邊炸開,他對正在割草的眾人說道。
“云州的人聽著,以后不許擅自進入鏢州領地,否則,格殺勿論?!?p> “求這位大人開開恩,讓我們把這茬飛花草都割了,我們都指望著這些飛花草養(yǎng)家糊口呢?!?p> 那長官不疾不徐地卷著自己的鞭子,冷笑道:“不行?!?p> “請您行行好呀,大人?!?p> “之前有不少人來通知過了吧,你們聽了嗎?不聽啊,照樣我行我素。我們天星門可不慣你們這些臭毛病,滾?!?p> 話音剛落,才卷起來的鞭子再次揮出,掃過一片茂盛的飛花草。后邊的士兵也開始動作起來,趕人打草,配合默契。云州百姓抱頭鼠竄、還有人拼了命也要護著飛花草的,場面十分混亂。
劉小敏本打算在天璇津上岸去賣魚,看著這風云突變的情況,立馬加快速度離開,她又留了個心眼,翻出枚蜃影玉簡把發(fā)生的事錄了下來。
離得遠了,聽不見打打殺殺的聲音了,劉小敏幾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臟這才落回到肚子里。她緊緊握著老舊的玉簡,覺得有很大的事情要發(fā)生了。
一個時辰后,這枚舊玉簡傳到了徐涼瀚的手里。三位大將此時已經(jīng)不在,妙青看完了玉簡里的內(nèi)容沉吟不語。
“說說吧,天星門弄出這些個動靜,到底想干嗎?”
“大概是咽不下之前的窩囊氣,想把場子找回來。可是,之前他們跟妖軍的那幾場仗,損失可不小,這么快就恢復元氣了?”
“到底是大門派,底蘊足,傷筋動骨也能立刻恢復如初?!?p> “將軍,是想戰(zhàn)還是和?”
“我當然是想和,不過我估計天星門不會答應。你去安撫一下天璇津那些受傷的百姓,再帶些人去加強巡邏吧?!?p> “是?!?p> 原本風平浪靜的天璇津,變得劍拔弩張,兩軍在各自的地盤巡邏。只能在南岸割草的百姓,時不時地看兩眼北岸,有人唉聲嘆氣,有人瞪著那些天星門士兵。
妙青坐在劉小敏的小船上,用去了刺的飛花草逗著犯懶的魚鷹。劉小敏正敘述著蜃影上沒錄成的內(nèi)容,等到講完了妙青才放下飛花草問道。
“那個天星門的人說,他們之前派人來通知過種草的百姓,確有此事?”
劉小敏想了想,道:“應該是有吧,我還真沒注意過。”
妙青又問了幾個問題,提醒她最近打魚要注意安全才下了船。妙青搖著飛花草,看著對岸那些士兵,想著天星門下一步會做出些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