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號怎么會有劫道的呢?”妙青嘀咕道。
“所以我說這里頭透著古怪?!?p> “嘿,嘿,隔壁的,醒著呢吧?!?p> 妙青使了個眼色,喬嶼掀開了簾子一角,隔壁位置的漢子朝他們倆搭話。他一身短打,嘴上留著寒磣的稀疏胡子。
“二位,知道他們是什么來路嗎?”
“兄弟,你知道?!泵钋鄦柕?。
“看著招數(shù)套路,似曾相識,可能是假扮劫道的,不知道為了啥?!?p> “假扮?”喬嶼道。
“那就且看他們要唱什么戲,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我姓胡。您呢?”
“胡道友,我姓葉。”
胡修士像個訊音鐘里主持節(jié)目的人一樣,給他們倆解說著這些劫匪。身上穿的是隱匿修為和身形氣味的螢行衣,手上拿的是清一色的玄鐵靈劍。他們先是往地上砸了個旱地雷,然后直朝著一個地方而去。
“按理說,船上的守衛(wèi)也該來了。”喬嶼道。
“這不是來了么。”
守衛(wèi)們呵斥道,哪里來的毛賊,竟敢在此造次。那些劫匪,二話不說,啪啪啪啪打出了四個鉆心雷,守衛(wèi)們被炸了個里焦外嫩。
伴隨著尸體上飄出來的焦糊味,二等船艙更安靜了。
“我們不為難各位,茲要你們安安靜靜什么都不做,保證你們什么事兒都沒有?!闭f話人的嗓音悶悶地,聽著讓人喘不上氣。也不知道是膽小怕事,還是鐵了心要袖手旁觀,一屋子的人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劫匪們施了禁制,讓二等船艙變成了固若金湯的密室。
“亂世啊亂世,誰都靠不住?!焙奘扛锌馈?p> “您說得對?!?p> “我看他們這樣,莫不是來尋仇的?”喬嶼道。
紅腰帶的劫匪一掌打出,震碎了一伙人的紗簾。簾中人依舊穩(wěn)坐不動,三個漢子,身高體壯,其中一個還是眼珠緋紅的魔修。
“把東西交出來,可以留你們一命。”
“口氣不小?!?p> 綠腰帶劫匪耍了耍刀花,嘻嘻笑著說:“吃了清蒸熊心紅燒豹子膽,咱們才來的,把東西交出來!”
“不交怎么樣。”
“那就吃我一刀!”
這無聊的對話,妙青沒忍住打了個大哈欠。叮叮咣咣,雙方終于交起了手。胡修士拆分解說著他知道的招式套路,妙青聽著,發(fā)現(xiàn)這幾個劫匪八成是散修。他們雙方口中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好寶貝呢。
二等船艙出事,船長帶著余下的守衛(wèi)趕了過來。肉眼見不到,神識才能看到的禁制,粗如麻繩的光網(wǎng)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船長先讓守衛(wèi)們破解,他一點也不著急,等到守衛(wèi)們束手無策時,他才不緊不慢地出手,只可惜,他也沒招兒。
“船長,怎么辦?”
“再試,一直試到給我破開!”
三個漢子固定著三角形的身位,不論對方如何攻擊,也絕不會被打散。劫匪們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劫匪砍出一股刀風(fēng),漢子一個漂亮的后空翻避過,刀風(fēng)吹過,一顆紅色的電光球襲來,漢子用腳尖輕巧地踢開。
被踢開得電光球落到了角落里的鋪位,只見一只微黃的手隨便一彈,電光球咻一聲化成了灰。
“這得打到什么時候?!泵钋嗾f著又打了個哈欠。
“不好說,半斤八兩,要是沒有絕招,打個三天三夜也有可能?!?p> “菜雞互啄,看久了也沒啥意思。”
“哈哈哈哈,菜雞,形容得妙。”
“客氣客氣,我覺得吧,他們大概打不了太久?!?p> “為什么呢?”
“您想啊,咱這一屋子人,難道就不能臥個虎藏個龍呢?指不定就有哪個大俠看不下去了,路見不平一聲吼呢?”
胡修士像是神算子一樣,果然,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白發(fā)老修士掀起簾子站了出來,大喝一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