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一臉笑意，妙青也笑了，笑得很得意。
“多謝魔王殿下抬愛，只是，我對王后什么的不感興趣。我還是更喜歡風餐露宿，打打殺殺?！?p> “唐突了，抱歉?！?p> “嗨，魔王殿下不需道歉，傳出去，我可以拿這件事吹一輩子呢?！?p> “不過，我是真的很欣賞李贊畫?！?p> “我也很欣賞魔王殿下。您的優(yōu)點多如繁星，在這么多優(yōu)點之中，您知道我最欣賞您哪一點嗎？”
“愿聞其詳?！?p> “重情重義。作為君王，多情是大忌，但是這一點沒有成為您的絆腳石，就足以說明您的優(yōu)秀了。聽說，您登基后著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繕了仙游宮和王陵，這可是其他魔王沒有做過的。”
“太舊了，隨手整理而已?！?p> “可是，王陵里并沒有梧鳳公主的陵寢，只有衣冠冢，這倒是很奇怪呢?！?p> 臨淵冷笑，道：“李贊畫查得東西還真多?！?p> “好奇，好奇而已?！?p> “真的只是好奇么？難道不是想親手殺了梧鳳為你枉死的師弟報仇么？”
臨淵燦然一笑，喬嶼眼見妙青的情緒變得不對頭，雖然她隱藏得很好，但是他知道她正在克制著自己的怒氣。誰都有逆鱗，而魔王就這么隨便碰觸了。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但是，對我來說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卻是您的同胞手足。您難道不想手刃仇敵嗎？”
臨淵的笑不再那么冷，道：“他們替我踢開了絆腳石，我又豈能恩將仇報？”
“如此說來，衣冠冢什么的不過是惺惺作態(tài)？也罷，只不過，妖軍勢如破竹，勝局就在眼前?！泵钋嗦N起了二郎腿，捧起了茶杯豪飲了大半杯，才繼續(xù)說道：“那一日，我去茶館喝茶。有幾位客人閑聊，他們說若是妖軍勝了，您就會趁機分一杯羹。依我看，他們畢竟是升斗小民，實在是看走了眼?！?p> 妙青的食指點著太陽穴，笑道：“妖軍吞并了人界，大勢已成，魔界就是想分也晚了，也許有人會說，費爾沙鎮(zhèn)不住場子，沒關(guān)系，轉(zhuǎn)移內(nèi)部矛盾的最佳方法就是繼續(xù)向外擴張，那最好的目標就是魔界。”
“數(shù)年后，您再去王陵掃墓，也許就不是魔王臨淵，而是庶人臨淵。王陵的先祖?zhèn)內(nèi)蚀龋粫帜e失良機，白白送走了王位的?！?p> “李贊畫，你失態(tài)了。”
“我失態(tài)了嗎？也許吧?！泵钋嗦柫寺柤纾暗牵业脑捯泊林辛四男目矁?，不是么？”
“也許吧?！迸R淵學舌道，“但是，你師弟如果在天有靈，會想看到你過的是現(xiàn)在這種日子嗎？”
妙青的拇指和食指緊緊相扣，道：“我的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問心無愧，不會被任何人左右。魔王殿下如果不愿和野草營結(jié)成聯(lián)盟，大可以直接拒絕，不必揭別人的傷疤?！?p> “我只是回敬您而已?！?p> “絆腳石又成傷疤了？呵。”
“這兩者并不矛盾?！?p> “您說得對。只是，縱使我再舌燦蓮花，您若鐵了心拒絕，我也沒辦法。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告辭了?！?p> 妙青抬抬手行禮，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守在門口的魚公公匆匆跟上。
到了生果巷子的民宅，喬嶼點亮了油燈，打掃干凈了家具，妙青坐在一旁揉著自己的頭，似乎很疲倦的樣子。喬嶼欲言又止，妙青倒是先說了出來。
“放心，我沒生氣，怎么樣，演技不錯吧？”
“好得很。”
“阿雨不是我的禁忌，誰說什么，我都不會在乎的?！?p> “那魔王他……”
“只能靜候佳音了，這房子不錯，咱們就安心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