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一會兒功夫便到了漪漣閣,卻見閣門緊閉,門上薄薄地鋪上了一層灰塵,看樣子是許久未有人歸了。
無生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夢中的場景,心中那股不詳?shù)念A(yù)感愈演愈烈。于是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圣靈殿。
圣靈殿戒備森嚴(yán),處處都有級別不等的靈者守衛(wèi),兩人不得不潛伏于屋頂,伺機(jī)查探。
無生巡視了一周,只覺得整個圣靈殿井然有序,一派祥和。正打算轉(zhuǎn)移,卻驚見槐安從一處小徑走過。
“槐安?”無生來不及細(xì)想,轉(zhuǎn)而對易川說道:“易川,你在這守著,我跟著槐安過去看看?!?p> 易川聽到槐安的名字,心下一驚,但也沒有多問,說道:“一切小心?!?p> 無生飛身躲到一處假山后面,輕松靈活地躲避著守衛(wèi)的視線,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槐安身后?;卑沧蠊沼依@,最終站在一棵十人合抱粗的大樹前,毫不猶豫地走向大樹,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槐安才再次現(xiàn)身,只是面色冷峻,整個人顯得陰郁梟然。無生眼看著他走遠(yuǎn),才趁機(jī)靠近大樹,再一步,眼前便倏地變成了一座昏暗潮濕的暗牢。
暗牢并不大,也無人看守,只是寂靜得有些詭異,時而能夠聽到幾聲水落地的滴答聲。
無生踩著泥濘,腳下不發(fā)出絲毫聲音,沿著通道快步往暗牢深處走去。剛一拐入一個彎道,便看到一個白影被綁在十字架上,垂著頭發(fā)絲凌亂,腳下的泥土混著深淺不一的血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甜氣味。
那人輕笑了一聲,說道:“唉,我說槐安啊……我說過了,你就算把我血滴干了,我也什么都不會說的?!?p>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淡然。
“長思?”無生一頭霧水,怔怔開口。
長思聞聲緩緩抬起頭,眸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笑意盈盈,一臉燦爛。
“無生,你來了!”
無生看著他虛弱狼狽的樣子,手上還在滴血卻笑得沒心沒肺,顧不上多問,當(dāng)下便想取下他手腕上的銀針。
誰知長思突然制止道:“別動,強(qiáng)行取下我會血崩而死的……”接著沖著她無辜地眨了眨眼,一臉天真無邪。
無生無奈,只得先用驚蟄一刀斬斷了他手腳上的鐵鏈。長思一下脫力沒站穩(wěn),直接撲在無生身上。無生肩上被猛地一壓,腳下一軟,用盡全力才撐住沉重的長思。
長思故作羞澀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得罪了。”
無生瞥了他一眼,道了聲“閉嘴”,一言不發(fā)地扶著他走出了牢門,再一跨步,便出現(xiàn)在了樹蔭之下。
還沒等走出幾步,便有一群氣勢逼人的靈者重重圍了上來,緊接著便看到槐安飛身而來,身邊還跟著猶如鬼魅的莫千仁。
他看著無生,嘴角噙笑,戲謔地說道:“老熟人啊……”
無生驚愕不已,人人崇敬的莫千仁竟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儼然變成了一個傀儡!而她更不明白的是轉(zhuǎn)變?nèi)绱司薮蟮幕卑?,她雖然覺得他冰冷凌厲,但他對長思的忠誠是肉眼可見的,為何此刻卻成了針鋒相對的敵人?
難道長思他們是被他抓起來的,可這又是為什么呢?如今長思已經(jīng)救出來了,那蘇月又在哪里?
“槐安!蘇月呢?”她問道。
洛槐安卻對她的問題充耳不聞,反而糾正道:“不不不,我不叫槐安,我姓洛!洛家村的洛!”
無數(shù)疑問席卷而來,無生看著槐安玩味的笑容,忽然覺得有些眼熟。這時腦袋又好像被人撕裂開來一般疼痛,腦海中某段記憶漸漸浮現(xiàn)出來。
正在這時,飛云劍破空襲來,眾靈者慌忙應(yīng)付,亂作一團(tuán)。易川自遠(yuǎn)處飛來,飄然落地,把無生和長思護(hù)在身后,緩緩開口道:“我來應(yīng)付,你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