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下一個煙火緊接著施放,扭曲的形狀讓眾人啞口無言,但很快地,大家又鼓掌歡呼。
然后下一個煙火再次施放,眾人訝異地指著另一個扭曲的情景,很快地再次接受。
通往慶典活動的路上,仍然一如往常熙來攘往,長年生活在這個城市的所有人們,在這場混亂與平靜之間不斷往返。
在慶典這種特別日子才會有的熱鬧活動中,攪雜了這個異常變化,讓整個城市化為迷亂的場所。
御崎市車站內(nèi)部準備前往參加慶典活動的人們,在騷動生之際抬頭仰望,也出現(xiàn)被眼前所見和聲音嚇到的光景。
在這其中,擠滿了因不同理由而嘈雜不休的人群的車站中央樓梯口的大廳,傳來不可思議的聲響。
鏘鎯鎯鎯鎯,聽起來像是金屬相互摩擦,伴隨著些微快感的聲音。
在這個充斥著擁擠群眾、不時吹來不自然的空調(diào)冷空氣,而且人聲鼎沸的悶熱車站大廳里,那個聲音卻十分清晰地傳來。
緊接著,一個帶著奇怪腔調(diào)、分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傳到人們的耳里:
“嗯嗯嗯~”
擺放在車站大廳中央、象征魚鷹節(jié)的吉祥物——也就是大型的小鳥裝飾上方……
突然間……
在眾人的尖叫與注目之中,火焰凝聚,然后炸裂開來。
“終于~開始了!”
伴隨著這個毫無緊張感的聲音,大廳天花板附近出現(xiàn)一個過兩公尺高,外型如同瓦斯桶般圓滾滾的物體。那個看似金屬制成的圓形物體伸出由管子、齒輪等零件“隨便拼湊”而成的雙手雙腳。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全——部設置妥當了,教授的話果然一點都沒錯,原來人類要看使用方法而定啊!”
同樣圓滾滾的頂端,鼓脹的彈簧搭配齒輪充當眼睛所做成的臉部,在飛散的火粉中非常用力地點頭。然后動作不自然地往下彎,把細長的手臂伸至腳邊,拿起一個奇怪物體。
那是一個刻著怪異圖騰,釘了數(shù)個螺絲的沙井蓋。
“接下來,呃——找到了、找到了!”
圓滾滾的物體邊說邊左顧右盼,齒輪眼睛捕捉到一個目標。另一只空著的手臂朝著那個方向用力一揮,倏地伸出。
手臂拉長到以外觀構造來看絕對不可能達到的體積,猛然撞上安裝在車站梁柱的線路。接著在瞬間拆除,侵入?yún)s不破壞周圍的零件,宛如幾何學的血管隆起一般,逐漸擴散、融合。
最后……
“——沙。”
車站的擴音器傳出奇怪的雜音。
“——滋沙——啊、喂、喂喂、測試、測試、測試!”
沙沙的聲音是來自圓滾滾的物體。
從月臺到車站內(nèi)部,連接的大樓與公車總站所有的擴音器,均以最大音量傳出一個溫吞的聲音:
“各位請注——意,大家晚安——我乃是偉大的級天才、真理的、稀世的明大王、親身實踐的哲學家、日益精進的奮斗者、制造建構的巧手、廚藝縫紉也略有涉獵的‘紅世魔王’、帥氣的眼睛之下藏有不動如山的眼神、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知識份子、‘探耽求究’丹塔利歐教授的‘磷子’,‘自學的結晶優(yōu)秀的28號——甘達鐵·多米諾’——!”
從擴音器傳出震耳欲聾、幾近咆哮的長篇大論,讓人們不由自主地掩住耳朵。當然,別說仔細聆聽,想必沒有任何人聽得懂這段說明吧。
圓滾滾的物體——也就是多米諾,并不理會聽眾的反應,繼續(xù)表示:“從現(xiàn)——在開始,這棟建筑物將成為我們的實驗場所。為避免干擾安裝工程的進行,所有人類請立刻離開,否則我會吃掉你們,請作好心理準備——那么,開始前一秒?!?p> 整整一秒之后,多米諾圓滾滾的身體整個裂開。
從它的體內(nèi)涌出以體積來說理應無法全部收納的無數(shù)零件、管子與軟線。如同玩具箱被打翻一般,又像是遍布的蜘蛛網(wǎng)一樣,以放射狀擴散并堆滿整個車站大廳,不斷附著在地板、梁柱與天花板上。接觸的部分正如同先前占領線路那時一般,開始侵蝕與融合。
擠滿車站大廳的人們似是順道一般遭到撞飛、擠壓。事到如今,他們終于明白眼前怪異的狀況正是自己身處的危機。
“哇啊——!怪物!!”
一聲有如導火線的尖叫,引爆了恐慌。
人潮與混亂所造成的恐慌迅散播開來,從車站大廳到公車總站,從剪票口到月臺內(nèi)部,持續(xù)不斷擴散。
然而,再一次的……
如同仰望扭曲的煙火之際生的情況一樣,騷動冷不防平息下來。
眾人頓時呆若木雞,下一瞬間仿佛臨時想起一般,再次采取多米諾出現(xiàn)之前的行動。即使多米諾目前仍然在車站大廳正中央,針對車站內(nèi)部進行侵蝕與融合,他們現(xiàn)在卻視為理所當然的光景。
“平靜下來了?”原以為會發(fā)生踩踏事件而終止了龜派氣功波的發(fā)射來到這里的斗比看到這副詭異的景象不由有些詫異,但很又平復下來,“因果這東西還真神奇……”
這和封絕過后的修正……是同一類型的啊。
“哎——呀,煙火已經(jīng)開始放了。”“媽媽,我想吃棉花糖?!薄昂谩⒑谩!薄肮皇侨艘??”“好漂亮哦。”“是啊。”“哇唷,人怎么這么多啊?”“這個車站好擠哦?!?p> 人們都好像變成了睜眼瞎一樣,對眼前的異常視而不見。
人潮一邊跨越過多米諾伸長的軟線與管子,一邊涌向煙火大會。
“啊嗯呀——?”
多米諾再次以擴音器高分貝吶喊,而人們再次嚇得掩住耳朵。
“除了占領機能以外還會出現(xiàn)怪異的效果?人類的不安會平息下來……怎么回事?是因為跟調(diào)音的自在法任意混雜在一起所造成的副作用嗎?”
多米諾與其主人利用某種裝置控制調(diào)音能力,準備進行“各項計劃”,卻料想不到會產(chǎn)生安撫人群的效果。
為了處理這個意外狀況,它一邊進行侵蝕,一邊把扯掉的招牌與碎裂的玻璃銜接起來,做出好幾個有如巨蛇一般虛張聲勢的血盆大口。
“哇——哇——!吼噢——!你們這群人類還不快滾開——!我正在趕時間,再不讓開,就真的要把你們吃——掉哦——!”
血盆大口出沙沙雜音,同時在眾人面前抬高鐮刀形脖子露出銳利的玻璃尖牙,面對這個“全新的異狀”,群眾再次引恐慌,車站連續(xù)吐出人潮。
“吼噢——!每次自在式重來的時候就重復一遍,真麻煩,吼噢——!”
而斗比則在當中暗自進行了疏導的工作,他以讓人無法留意到的速度四處游走,讓其以合理的次序依次離開。
不過這著實花了他不少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里,車站內(nèi)部逐漸被改造成了另一個模樣……
當然,等到斗比抽出手來之后,他還是要把這地方給炸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