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崎市車站內(nèi)部,多米諾檢驗第一波攻擊的成果:“確認自在式全區(qū)域的效力運作情形,沒有未運轉(zhuǎn)部分,沒有干涉不完全,事后控制沒有異狀……實驗進行得非常順利!”
教授的影象攤開細長的手臂,展現(xiàn)對于自身成果的喜悅。
多米諾也伸出兩邊的管子手臂,鏘鎯鎯鎯地拍手:“真是太棒了,教授!劫持調(diào)音師自在式的行動完全成功,干涉自在法顯現(xiàn)的預備驅(qū)動也完美無缺,這么一來,諒火霧戰(zhàn)士也無法越雷池一步,接下來我會繼續(xù)努力進行‘晚會之柜’的收納作業(yè)——的?”
機械手嘎吱嘎吱地撫摸多米諾的頭。
“多——米諾——你表現(xiàn)得非常好,我要給你一個乖——寶寶的獎——賞,不——過,這個實驗接下來才正——要進入重頭戲,在這之前絕對不能讓火——霧戰(zhàn)士接近,拜托你了——”
對于這個意想不到的獎勵,多米諾高轉(zhuǎn)動著充當雙眼和齒輪面露喜色,它充滿干勁地大聲回答:“是的是——的!一切包在我多米諾的身上——豪洞豪洞(好痛好痛)???”
教授原本撫著頭的機械手再次擰轉(zhuǎn)多米諾的臉頰:“我說過回答只要一次就夠了,多——米諾——?”
“怎……怎么搞的?”
自己直到前一刻所看見的景象出現(xiàn)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讓田中大吃一驚。
“這里是哪里……佐藤呢?”
看向身旁,連原本一起并肩奔跑的好友也不見人影。
(瞬間移動?這也是“使徒”的自在法嗎?)
挺直高大的身軀,越過周遭吵嚷的人墻,藉由眺望堤防的特征與鐵橋的角度,確認自己目前的所在位置。所幸,并沒有被移動到太遠的距離。
?。ň尤桓籼僮呱⒘恕瓫]關系,反正目的地是一樣的。)
調(diào)整心態(tài)之后隨即警戒四周環(huán)境,并沒有現(xiàn)“紅世使徒”攻擊等等的特殊異狀。雖然包括店面內(nèi)外在內(nèi),人們的位置被亂七八糟地移來移去,讓整個場面陷入混亂,不過并沒有發(fā)生具有危險性的恐慌。
?。ǚ凑鹊侥枪善婀值牟▌右怀霈F(xiàn),大家很快就會安靜下來。)
田中壯起膽子,等待接下來的行動。
不安的喊著同伴名字的少年、尋找失散孩子的母親、驚慌失措放聲尖叫的少女、撥開人群準備奔回自己店面的攤販老板等等,處在表露出慌張與驚恐的各種不同聲音與動作之中,田中只有靜觀其變。
不到幾分鐘時間……
?。▉?、來了?。?p> 詭異的波動在一瞬間貫穿身體,感覺就像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響那一刻般。
緊接著,果然不出所料,周圍的人們頓時恢復平靜,有人尋找失散的同伴,有人把心思投注在慶典活動,過度平和的現(xiàn)在。彼此位置嚴重錯亂的新一波異常變化生之后,這個奇妙的現(xiàn)象似乎一直不斷重復。
“好!”
田中口中喊道,終于開始采取行動。因為待在混亂的人群當中比較不方便行動,同時也打算冷靜確認自己的位置。他一邊祈禱著不要生敵人前來攻擊的危險狀態(tài),同時拔腿就跑。
不料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戴著面具,浴衣打扮的少女飛奔而出。
“唔哇?”
“……”
少女就擋在嚇得停下腳步的他面前。上半邊臉龐以兒童面具遮著,從露出的下半邊臉部、纖細柔弱的肩線、似曾相識的熟悉感,田中直覺認出這名少女是什么人。
是同班同學緒方真竹。
“小……小緒,原來是你啊,你也來參加慶典活動嗎?”
田中對與原本警戒的事物,截然不同的對象的出現(xiàn)感到納悶,一邊詢問道:“你沒怎么樣吧……呃,對了!”
禁不住關心對方的安全之后,才臨時想起現(xiàn)在不是時候。目前沒有多余的時間跟她閑聊,于是打算簡短解釋之后轉(zhuǎn)身就走。
“抱歉,我現(xiàn)在有點急事——!?”
他的浴衣袖子被緒方拉住。
“喂,你……”
“剛才那個人是誰?”
“啊?”
田中正想甩開她的手,動作卻在半途打住。
從緒方戴著的面具所露出的下半邊臉龐,可以看出她的嘴角有著緊張的僵硬與恐懼的顫抖。她使盡全力緊緊抓著田中的衣袖,繼續(xù)追問:“剛才跟你在一起的外國人是誰?”
“呃,那是——等一下,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基于被“要好的朋友”看見的尷尬,以及必須盡快處理緊急事件的焦慮,田中企圖再次甩開少女的手:“總……總之你先放開我,我必須趕到一個地方——”
“我問你到底是誰?。 ?p> 面對緒方無理取鬧(他認為)的追問,田中忍不住發(fā)火:“你真的搞不懂狀況!現(xiàn)在很危險耶!”
他沒有說明原因,語氣轉(zhuǎn)變?yōu)閺娪玻骸靶【w你也不要在這里逗留!趕快回家去?。 ?p> 第二句是他面對危險狀況之際表現(xiàn)出的關心之情,然而在不明就理的緒方聽來,只覺得他是想趕她走。
“不要!快告訴我啦!”
“你很煩耶!”
田中也開始感到不耐煩??吹窖矍吧倥恢贝髦婢?,讓他感覺她是故意纏著不放,于是打算拿掉她的面具。
“?。 ?p> 緒方不由得以雙手按住面具。
見她這種讓人覺得胡鬧至極的態(tài)度,田中終于破口大罵:“小緒!我要生氣了??!”
“——唔、嗚嗚……”
“???”
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會錯意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哇、等……”
緒方按住面具放聲大哭,下半邊臉龐撲簌簌地淌下淚珠。
沐浴在周圍半帶訕笑的視線之中,田中緊張得手忙腳亂,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只能忐忑不安地搖著被她抓住不放的衣袖。
“那個,怎么說呢,抱歉,小緒。”
?。ò选媸堑?,我才想哭咧?。?p> 想歸想,田中仍然努力想辦法安撫哭個不停的少女:“我不知道……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總之你不要哭了?!?p> 安慰方式相當笨拙,不過緒方還是停止了放聲大哭。
“小緒,那個……該怎么說明才好……”
田中本來就不是很會講話,所以他很快放棄說明,做出目前他認為最恰當?shù)倪x擇:“算了,我先送你回家,今天你就乖乖回去吧。”
緒方用絲毫感受不到平時朝氣蓬勃的無助語氣,一邊抽抽噎噎地回答道:“可……可是——藤田同學、池同學、還、還有大家都……”
“又不是迷了路就回不了家的小朋友,在慶典活動中各自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吧,別管那么多了,走吧。”
田中做出最大的讓步,藉由緒方抓住的衣袖帶領她前進。
(目前“使徒”并沒有現(xiàn)身攻擊這里,不知道家里與這里哪邊比較安全……但小緒現(xiàn)在這個樣子,總不能丟下她不管。)
思索的同時,開始踏出步履。當然不能用跑的,但仍然快步從河川用地走向堤防。肩頭依舊微微顫抖的少女,用力抓著他的衣袖,腳步蹣跚地緊緊跟隨。
“我是真的有急事,抱歉?!?p> “……唔嗯?!?p> 見他特地賠不是,緒方也輕輕點頭。
(要是剛才那把所有人交換位置的自在法又出現(xiàn)時,希望不要走散了才好。)
田中顧及意外表現(xiàn)柔弱的少女,內(nèi)心祈禱著,但目光則看著準備前往的目的地。
……
“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啊?”斗比感應到周圍的人類氣息在不斷地移來移去,而他們又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不由感覺一陣疑惑,“我記得他們不是要搞破壞什么平衡的實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