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晶想了很久,想通了些事兒后來到客棧找秦烈。秦烈得知她來,很是意外同時也很高興。
秦烈道:“婧兒,你找老夫?”
章晶一進門就坐下,“不然呢?”
秦烈道:“你來是?”
章晶道:“我來自然是跟你回去的??!”
秦烈訝然,不可置信的問道:“婧兒——你愿意跟爹回京城了?!”
“是,但不是現(xiàn)在?!?p> “你不是不想去永城嗎?怎么會?”
“這其中的事,我不想說。”
見她不愿說,也沒逼問,“那你何時?”
“到了那時候,我自然會跟你說的?!?p> “好!”
章晶幾次欲言又止。
秦烈望著她,“婧兒,你是不是還在怨爹?!”
章晶想了下,‘怨不怨,自己也不知道,但如果是真正的章婧,她肯定會怨,但又不會怨?!?p> “這一切有那么重要嗎?”
秦烈干笑了下。
淡淡一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陪我去看看娘吧!”
“婧兒……你,好!爹不介意?!?p> 她,點了下頭。
凄涼的墓碑,手撫上碑上的字。
‘爹娘,章晶謝謝你們的養(yǎng)育之恩。今日前來,章晶是來跟你們道別的。如果你們在天有靈的話,就請保佑你們的女兒婧兒,下輩子投個好人家。我章晶,有空就看看你們二老,讓你們不再孤獨?!?p> 手里的酒水盡數(shù)灑在地上。
“娘,我自助主張把他帶來了,不知道你會不會怨女兒???”
秦烈道:“師妹,師哥來看你了?!?p> 章晶靜靜地聽著他說的話,‘爹娘,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的活著。’
…………
陸成玉望著榻上昏了過去的人。
“殿下,成玉如此愛你,為何你就不接受呢?偏偏娶了——章婧那個賤人?!泵婺开b獰的臉上布滿了恨意。“她有什么好?憑什么值得殿下如此對她好!明明成玉告訴了殿下,可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呢?”一行清淚從臉上滑落,手撫上林莫謙的面龐。“殿下,成玉即使做你的丫鬟,也甘愿。”
陸成玉慢慢地替他褪下衣物來。直到剩下一件里衣時,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陸成玉望向他,“殿下,你怎么……”
林莫謙起身,甩開她,冷笑道:“你以為孤真以為喝了那杯酒嗎?陸成玉,孤的忍耐性是有限的,請你走吧!”
陸成玉絕望的趴在地上,“殿下,成玉至始至終愛的都是你,為何你就不能接受呢?”
林莫謙道:“孤愛的人不是你,是不可能接受的,走吧!”
陸成玉哭出聲。
一陣“嘭嘭”聲。
“進來?!?p> 季離推門走進來,施禮道:“殿下,車子已備好。”
林莫謙道:“將她送回陸府?!?p> 季離道:“是,殿下?!?p> 坐在地上的陸成玉抬起頭望了他一眼,隨后起身跑出去了。
林莫謙慢條斯理地理好衣服。
回到王府,已是黃昏獨自愁。
青娥走上前,問道:“姑娘,你是有什么心事嗎?奴婢看你心事重重的?!?p> 章晶聞言,擺了擺手。
“青娥,我累了,下去吧!”
說著,躺在床上。
“是,姑娘?!?p> 青娥望了眼離去。
林莫謙望著她,伸手捋了捋面前的碎發(fā)弄到耳后。
章晶嘴里嘟囔著。
“林莫謙,你這個王八蛋,無恥下流的殺人魔?!?p> 林莫謙倒沒想到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個殺人魔?!
話說自己哪里像殺人魔了?
在第一縷陽光送進窗臺之時,榻上的人翻了個身。
章晶手一伸,頓時就摸到了什么,側(cè)頭一看——
“他怎么在這?”
往旁邊挪了挪位置,沒想到他醒了。
“婧兒?!?p> 身體一僵,“殿下,該起來了!”說著,起身穿衣。
林莫謙未說話,反而笑了下。
青娥拿著木梳認真的給她梳發(fā),章晶心里極其復(fù)雜。
咳,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他怎么會到我房間呢?
章晶想不通啊,想不通。
侍女們正伺候著林莫謙更衣。
低聲問道:“青娥,昨晚他何時回來的?”
青娥道:“回姑娘,殿下是在三更天回的。那時,殿下不讓奴婢叫醒姑娘?!?p> 章晶微微側(cè)頭往后邊望了下。
“可有人會按摩嗎?”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嗎?”
“不是我?!?p> “那是?”
章晶視線落在他身上。
“殿下!?”
“嗯。青娥你到時候去找個按摩師傅,每日給他按摩個一兩個小時。如果堅持下去的話,說不定他能恢復(fù)?!?p> “放心姑娘,青娥即刻去辦?!?p> “麻煩你了。”
外頭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章晶望著窗外。
管家一面攔一面說道:“陸公子,請留步。殿下正在后院,不方便見你?!?p> 陸成風(fēng)根本不理會管家的話語,火急火燎的闖進后院來。
林莫謙推著輪椅出屋子,章晶靠著門扉上望著他們倆人。
陸成風(fēng)站定,劍拔弩張的說:“徐王殿下,還請告訴在下的妹妹,去了何處?”
林莫謙道:“孤已派人送她回府?!?p> 陸成風(fēng)道:“成玉根本就不在府中。”
林莫謙道:“季離,去查查。”
季離道:“是?!?p> 陸成風(fēng)道:“殿下,最好給在下一個合理的解釋?!?p> 章晶聞言,暗道‘他們搞什么鬼?’
季離前來,“殿下,送陸小姐的傅瓔死了?!?p> “如何死的?”
“被人一劍斃命在馬廄?!?p> 林莫謙抬手示意讓他退下。
季離拱手行退禮。
陸成風(fēng)道:“想不到區(qū)區(qū)一個馬夫竟被人殺了都不知道,可想而知徐王府的戒備很是松懈,讓敵人鉆了空子?!?p> 林莫謙道:“陸公子的妹妹想必就是落入他們之手了吧???”
“在下只有成玉一個妹妹,她要是有個好歹的話,我定不會罷休。”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林莫謙沉思,手扣擊著輪椅的扶手。
章晶暗道:誰會劫走陸成玉呢?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人都不見了??磥?,這人不容小覷。
來到身后。
林莫謙道:“你都聽到了?!”
“對,想不聽到都不行了?!?p> 轉(zhuǎn)動輪椅,望向她,“婧兒,你可怪孤?”
章晶淡笑著:“怪你?我為何要怪你?”
林莫謙道:“因為,孤見了陸成玉,而她……”
章晶打斷,說道:“打住,你們有什么,不必跟我說,我也不想知道?!?p> 林莫謙聞言,執(zhí)起她的手,“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章晶退后一步,道:“不想?!?p> 林莫謙笑了一下,“再過不久,孤要出去一趟,過幾日回府。孤不在的幾日,這府中的事宜就交給你了?!?p> 章晶聞言,沒好氣的說道:“憑什么?你另找一人吧!”
林莫謙道:“憑你是‘徐王妃’,就該處理府中的上下事宜。”
章晶張牙舞爪,怒了,“徐王妃?誰稀罕當這徐王妃啦!還不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就不會在這呢!說不定在哪里遨游四海,過著瀟瀟灑灑的日子,多快活?。 鞭D(zhuǎn)過身手指向他“可自從遇到了你,我的日子就變了,變得索然無味,做事還要看人臉色,行事也要小心翼翼地。遲早有一天,我會死的,你知不知道啊?!”
林莫謙聞言,不可思議的望向她。
此時此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都不了解她,他以為很了解,只要給她榮華富貴,想要的東西就能搞定??涩F(xiàn)在看來她與別的女人不一樣,很不一樣的一種。
其實他一直都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婧兒,孤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是多么的與眾不同,和她們是不一樣的?!?p> 冷笑著,“徐王殿下,一樣不一樣,還不都是人嘛!”
“不一樣,你在孤的心中永遠無法跟她們相比。”
“得,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我可以幫你處理府中的事,但是,處理的好不好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婧兒答應(yīng)了就好!孤不關(guān)心這些?!?p> 章晶登時翻白眼,心里暗罵著。
“有什么不懂的,就找管家,他會告訴你的?!?p> 管家對她頓首。
“既然你那么放心交給我,我就幫幫你好了?!?p> 林莫謙一笑而過。
一輛密不透風(fēng)的車里,陸成玉渾身酸軟的靠在車壁上,想出聲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劫持了她。
一處茂林修竹的茅屋前,馬車停了下來。
車簾被人掀起,陸成玉被光線刺到了眼,閉上眼又睜開眼才慢慢適應(yīng)。
黑衣男子拿出一藥丸喂進了她的嘴里。
陸成玉想吐出來也來不及了,已經(jīng)咽下去。
黑衣男子放下車簾,車里又陷入黑暗之中。
外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的話語聲,讓陸成玉聽的不是很清楚。不一會兒,陸成玉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夜幕。
陸成玉望著四周的一切,扶額起身來。
“這是哪里?”
一男子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讓她嚇了一跳。望著男子的面部猙獰的疤痕,登時害怕的后退。
“你……不要過來?!?p> 疤痕男未語,直接在木椅上坐下。
“你們……是誰?為何將我?guī)磉@?能不能放我走???”
疤痕男倒了杯茶喝,沙啞又低沉的聲音傳來,“陸姑娘,我們沒惡意,只是想幫你。”
皺眉,“幫我?”
“對,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p> “說的倒容易,你們憑什么幫我?”
“陸姑娘不是喜歡徐王殿下嗎?而你又得不到,而我們恰恰就能幫你得到他?!?p> “我憑什么相信你們?”
“現(xiàn)在你沒得選擇,你只能相信我們。”
“你們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的在這學(xué)在下交給你的一切東西就是?!?p> “我何時才能回去?”
“回去?難不成你還想要陸成玉的身份?!”
“我……”
“現(xiàn)在你不再是陸成玉,而是落霏雪?!?p> “落霏雪!?”又念一遍。
“對。今后你就是落霏雪,不再是任人看不起的陸成玉,而是受人追捧的落霏雪?!?p> 陸成玉心想:何不試上一試,萬一真成了也說不一定。
“霏雪,今后一切聽公子的吩咐。”對他施禮。
疤痕男對她的答案很滿意,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