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正是私立晴川高校的校服外套。
日向七海又用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抬頭看去,看到的正式夏樹臉上溫柔的笑容。
“喂,在這么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哦。”夏樹蹲下身來,平視著日向七海說道。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日向七海趕緊手忙腳亂的用手擦擦臉上的淚水,倒不是因為漂不漂亮,而是因為被人看到自己哭的這么慘的樣子,下意識覺得很丟人。
只是她的手上本就沾滿了海水,這一擦反而讓臉上更濕了。
于是夏樹伸手取出了一條手帕,遞到了日向七海的面前。
“謝,謝謝。”日向七海愣了愣,還是接過了手帕。
“我會在這里,算是被人拜托了一些事情吧。”夏樹看了看另一只手中拿著的那一卷錦書,如此說道。
“被拜托?”日向七海一臉不解。
“沒錯,被你家的那個玉白大人拜托的。不過我可不是那種,別人說什么,就會做什么的人啊!所以,就想任性的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夏樹笑著說道,同時站起了身來,向著甬道深處走去。
“被玉白大人拜托?等一下,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日向七海徹底愣住了,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趕緊爬起來,用手帕胡亂的擦了擦臉,向著夏樹就追了過去。
然而誰知道,夏樹的腳步雖然看上去很慢,但實際卻很快,日向七海怎么追都追不上,兩個人就這么一追一趕,向著海洋館內(nèi)而去。
很快就看到了海洋館內(nèi)的舞臺,正在將放逐稻荷玉白的儀式,進行到尾聲的柳生江火。
“江火桑?真沒想到會是你?!笨吹搅鸬纳碛?,夏樹有一瞬間是真的驚訝了一下的,不過以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質(zhì),也僅僅是一瞬間的驚訝,臉上甚至都沒有顯露出驚訝的神色。
“夏樹?我也沒想到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柳生江火看著夏樹的眼神同樣充滿了警惕,雖然之前兩人相處的還算不錯,但夏樹在這個時候點出現(xiàn),實在是太巧了。
柳生江火絕對不會忘記夏樹那強大的靈力,而以此靈力為基礎(chǔ),就算夏樹因為年紀問題,技能和經(jīng)驗等等都不行,但能夠做到的事情依舊有太多了,所謂的以力破巧就是這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夏樹是絕對不會缺乏技巧的。
“等等我,你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日向七海一路追趕上來,向著夏樹追問道。
本來已經(jīng)絕望的日向七海,因為夏樹的出現(xiàn),此時內(nèi)心深處又燃起了希望之火,畢竟夏樹是稻荷玉白也承認的高手,如果有他在,玉白大人應(yīng)該還有機會獲救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所以,抱歉了江火桑?!毕臉湔f著,便向著舞臺之上的陣法所在走去。
柳生江火眼神一縮,事情果然向著他最不希望的方向發(fā)展了。
“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嘛?我記得你也贊同我說過的話吧,神明不值得信仰?!绷鹪噲D用言語觸動夏樹。
“沒錯,我確實是這么認為的,神明不值得信仰,但那并不代表,神明就該被無理由的清除掉!特別是,并未有任何惡行的神明?!毕臉淇戳艘谎郾混`力編制而成的術(shù)式困在其中的稻荷玉白說道。
“你不明白,你還是不明白!即便神明暫時沒有為惡,但那只是早晚的事情,特別是在這個末法時代,神明早晚都會墮落的,不如在其墮落之前,就將其清除掉?!绷鹂粗哌M的夏樹,緩緩搖著頭說道。
“以并未發(fā)生過得事情,作為將其清除的理由,抱歉,這種事情,我做不到!更別說,它的所作所為,其實我是認同的?!毕臉浠貞浿约褐霸阱\書幻境之中,所看到的一切。
同時,他已經(jīng)邁步向聚集了大量的陣法走去。
“沒用的,雖然你的靈力很強,但是想如此輕易的穿過陣法,根本不可能!”柳生江火搖搖頭,用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道。
然而下一刻,發(fā)生的事情就讓柳生江火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因為夏樹邁步來到陣法的邊緣,隨即只是伸出一只手來,在陣法邊緣那凝實的屏障敲了一下。
頓時,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陣法邊緣的屏障上便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裂紋,隨即徹底的碎裂了。
夏樹的腳步甚至根本就沒有停留,徑直就這么跨過了陣法,仿佛那陣法不存在一般!
不,現(xiàn)在陣法確實不存在了!伴隨著陣法的屏障破碎,就仿佛多米諾骨牌一般,整個陣法也是連鎖反應(yīng)一般的,迅速崩塌了!
而被靈力編織出的術(shù)式困住的稻荷玉白,也趁此機會,瞬間爆發(fā)出了一股回光返照一般的靈力,碰的一聲就將靈力編織出的術(shù)式掙脫了!
“不好!”柳生江火大叫道。
“玉白大人?!比障蚱吆t是開心的喊道,直接就向著脫困而出的稻荷玉白撲去。
“小心,不要過去,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柳生江火大聲的提醒著。
果然,下一刻脫困而出的稻荷玉白,便對著日向七海發(fā)出了一聲咆哮,一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樣子,對著日向七海就是一口咬來。
要不是夏樹一把將日向七海拉住,向著旁邊躲開,這一口就要結(jié)結(jié)實實的咬上了。
“玉白大人。”日向七海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稻荷玉白。
“沒用的,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墮落了,我就說了神明應(yīng)該被清除,如果不是你們阻攔我!該死的,這下子它恢復(fù)了自由,又沒有事先布置好的陣法能夠克制它,難辦了!”柳生江火臉上滿是郁悶的神情。
“不會的,玉白大人它不會的。”日向七海不相信道。
“它已經(jīng)墮落了,不論你相信不相信!”柳生江火強調(diào)著。
“不。它還沒有,它還有理智在,你們看現(xiàn)在的它!”夏樹這時忽然說道。
果然,此時的稻荷玉白,在剛剛沒有咬中日向七海后,就陷入了一片沉靜之中,眼神里也仿佛漸漸的恢復(fù)了一些理智。
“玉白大人?”日向七海聲音顫抖的試探性喊道。
“七,海。”稻荷玉白用低沉,嘶啞,但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絲關(guān)懷的聲音說道。
“它,真的還能保持理智嗎?但這并沒有什么用處,它已經(jīng)墮落了,這樣的理智保持不了多久的。”柳生江火也難得的嘆了口氣說道。
“不會的,玉白大人不會有事的?!比障蚱吆猿值?。
柳生江火搖搖頭,一副準備用事實說話的樣子。
然后下一刻,讓柳生江火也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稻荷玉白那有些虛幻又有些凝實的狐貍身影轉(zhuǎn)向了他開口了。
“你,放逐我!繼續(xù)。”稻荷玉白說道。
“什么?”柳生江火懷疑自己聽錯了。
“放逐我,不要讓我傷害到小七海?!钡竞捎癜椎难凵裨桨l(fā)理智了,口齒清晰的說道。但這理智也只是短暫的。
“你是認真的?”驅(qū)逐過如此多次的神明,還是首次遇到這種狀況的柳生江火,聲音也稍微的有些不淡定起來。
他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忽然覺得頭皮發(fā)炸,那種感覺就好像,堅信著世間是由罪惡組成,去向往著善良的人,再一次于黑暗的世間見到了善良一般。
“快,我能堅持的世間不多了?!钡竞捎癜兹绱苏f著,隨即整個身軀化為了一團靈力團,向著之前已經(jīng)被炸裂的封印之匣中涌入。
很快稻荷玉白就完全進入了封印之匣內(nèi),卻也將封印之匣徹底的撐破,封印之匣完全破碎只剩下一枚充當核心的玉石,被稻荷玉白化為的靈力包裹著,就這么懸浮到了柳生江火的身前,一副完全配合他對自己的驅(qū)逐的樣子。
然而面對著這種情況,柳生江火不知怎么,反而無法動手了!
“不,玉白大人,不要!”然而剛剛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日向七海,這時候終于明白了發(fā)生的事情,便想再次沖上去。
然而這一次,還沒等她行動,就被夏樹攔住了。
同時夏樹也對著那枚漂浮在柳生江火面前的玉石伸出了手。
頓時那玉石就被夏樹隔空攝走。
“你又要做什么?”柳生江火再次看向夏樹,只是這一回他的語氣要平和了許多,甚至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像將責(zé)任丟給了別人,不需要自己再去承受了一般。柳生江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忽然產(chǎn)生如此軟弱的情緒,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風(fēng)間同學(xué),你要干什么?”日向七海也向著夏樹問道,不過她的語氣中,就隱隱有些期待了,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在這時候?qū)ο臉溆兴诖苍S是因為他之前披在自己身上的校服,也許是因為他遞給自己的手帕,日向七海也不知道為什么。
“放心吧,我就是為此而來的!那么,七海同學(xué),你想要拯救它嗎?現(xiàn)在還有一個辦法,有可能拯救它,你愿意做嗎?”夏樹看向日向七海詢問道。
“我愿意,需要我做什么?”日向七海半點沒有停頓的說道。
“簡單也不簡單,用你們之間的羈絆,喚醒它就好了。”夏樹說著,展開了手中的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