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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花店

靈魂花店

半粒粟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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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7-11-2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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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3000元的郁金香

靈魂花店 半粒粟 3420 2017-11-21 10:23:28

  三忘靜等著女人緩緩睜開眼,長吐出一口中氣,望著室內(nèi)的一切,迷茫地拿起手反復(fù)看著,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情。她向四周又看了看,沒什么異常,輕快地走動起來,拉開了窗簾,推開窗戶,陽光躍進(jìn)來,照在她的臉上。她露出甜甜的微笑,輕閉著眼睛,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三忘轉(zhuǎn)身離開。

  沒有人會把淚水留給明天,所有的痛苦都在當(dāng)下流進(jìn)了大地。走過了一程的傷心,總會重新鼓起勇氣努力向前走。

  回到店里時,胡子爍圍著小亮各種逗趣,可憐的小家伙被這個神經(jīng)兮兮的大叔弄得不知所措。

  胡子爍緊張地問三忘:“這孩子是不是難過得不會笑了?”

  三忘看了他一眼,認(rèn)真地說:“他是被你嚇得六神無主了?!?p>  “我?”他指著自己:“怎么會!我這么可愛又有愛心!”

  三忘無奈地?fù)u了搖頭,重新打開店門,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來。一抬頭,果然兩道逼人的目光從地鐵的二樓飛射而來,是那個白襯衫的便衣警察。三忘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整理了門口的花架,沖著胡子爍微笑了一下。

  胡子爍嚇得動也不敢動,待在店中央。

  “你………………竟然笑了?!彼钢f道。

  三忘走進(jìn)來經(jīng)過他時,輕聲地說:“上面有個人正朝這里看?!?p>  他馬上明白過來,立刻窺探了一下,說道:“這人竟然如此大膽,敢對你對色心!”說完做出掄起袖子就要動手的模樣來。

  三忘對他淡淡地說道:“你看仔細(xì)一些?!?p>  他收住了腳步,站在花架后面盯著那人看了一會,說道:“竟是這樣一個人物。”

  三忘好奇地問他:“是怎樣的人?”

  胡子爍回過頭來看著她,一臉嚴(yán)肅地說:“以后看到這個人,你就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p>  三忘靠近他,盯著那人看了一會說:“有這么嚴(yán)重?什么來頭?”

  胡子爍身形一閃,人已無蹤影,只有余音在店里回響:“看好小鬼頭,我今天先不帶他們走了,我去尋個法子?!?p>  “師傅!”三忘急聲喊,卻沒人回應(yīng),飛哥已經(jīng)乖巧地趴在了地上,小亮也爬進(jìn)了鼻煙壺里暫時打瞌睡。

  一個人影遮住了門口的亮光,果然那廝從二樓下來了。

  “我看到門上牌子,以為你今天休息了?!彼贿呑邅恚贿呎f道,仿佛與店主很熟一般。

  “午睡而已?!比穆曇艉芾涞?,一點也不像要開門迎客的模樣。

  “這個點午睡?”他抬起手腕上黑色的戶外運(yùn)動手表故意看了一下。

  “早上開門比較早,所以困了就會睡一會?!比屏送票橇荷系难坨R,竟然開始試著解釋,或者說掩藏,干脆就是撒謊。人們總是如此,有了第一個謊言,就會有無數(shù)個謊言來圓場。

  謊言終究是謊言,不管外表如何美麗總是經(jīng)不起推敲,更何況她并不擅長撒謊。

  “剛剛看你好象再叫什么人?”他的眼神在店里四處打量著,一點也不避嫌。

  “哦!有嗎?”三忘的口氣即不肯定也不否定,埋怨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接了他的話。他即不是客人,也不是認(rèn)識的人,實在沒必要搭理??!

  “你好象挺不喜歡我進(jìn)你的店里?!边@人一開口,就是那種直接想把天聊死的節(jié)奏。

  “嗯!”三忘毫不客氣地承認(rèn),畢竟胡子爍讓遠(yuǎn)離這個人,還是小心為妙。

  “為什么?”他很好奇地問,整個人靠了過來,一股清淡的香味鉆進(jìn)了三忘的鼻子。

  三忘往旁邊退了一步,保持適當(dāng)距離,看著他。他的嘴角含著捉狹的意味,調(diào)笑地說道:“因為我不是你的客人?或者我應(yīng)該買一束花才好!”

  三忘淡淡地回望著他,即不惱怒,也不會回應(yīng)。

  他自說自話地回答:“什么樣的花會比較令人喜歡呢?”他的手指像彈鋼琴的鍵一樣,一個指向百合:“太過香濃?!奔炊洲D(zhuǎn)向玫瑰:“太過妖艷?!彼b著環(huán)視了一翻,最后指向唐三彩花瓶旁邊的一株郁金香對我說:“含飽待放的郁金香,最為迷人。不知道這一株會開什么顏色的花,紅色是熱戀,黃色是絕望,粉色是永恒,白色是思念,又或者是最為稀少的黑色。”他把目光移向我:“代表神秘的未知。”

  這正是一株黑色郁金香,三忘種下它六年,今年第一次有了花苞。

  她想自己真是有點被他糊弄住了,他這些亂七八糟的花語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一個大男人竟然研究這些東西。忽然三忘靈光一閃,或者這些花,他真的都送過,當(dāng)然是送給女孩過。

  真是“渣男”??!什么熱戀、絕望、永恒、思念……看來傷女孩的心,他很有心得,當(dāng)然情話肯定也很有套路。她正暗暗給此人貼標(biāo)簽,哪知他忽然回頭望著我說道:“這株郁金香我買下了?!?p>  三忘的臉色相當(dāng)難看,語氣生硬地說道:“不賣。”

  “???!”他夸張地表情,又轉(zhuǎn)到她身邊抗議道:“花店不賣花?”

  他的眼里沒有疑惑,倒象是捉弄一只籠子里的小鳥一樣露出有趣的神情。

  三忘心里暗暗狂罵,想起胡子爍的話來,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道:“這花很稀有,價格比較貴?!?p>  “哦!我要送給一個重要的人,價格貴一點也沒關(guān)系?!彼p松地說道。

  “它開花很慢,雖然有花苞了,換了環(huán)境也許會枯萎?!比乇荛_他的目光。

  他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沒關(guān)系,養(yǎng)花本就是一件有緣的事情,緣來了自然會開花?!?p>  三忘抬起頭,頭一回眼里含了點憤怒的意味:“那盆郁金香售價3000元。”

  他倒吸了一口氣,右手半握放在鼻下似乎在掩藏著竊笑一般:“還真的不便宜,不過價格倒也公道。若是一盆純黑郁金香,那我就賺到了?!?p>  他拿出手機(jī)說道:“我可以微信支付嗎?”

  “我這里只收現(xiàn)金。”三忘終于找到一個結(jié)束這場交易的理由。

  “哦!我看到門外的公告欄里寫著可以微信支付?!彼器锏难凵窭锿赋鰟倮墓饷?,他一邊支付,一邊說道:“這個號碼是你的微信號嗎?我加一下如何?萬一我不懂得如何養(yǎng)護(hù),可以請教嗎?”

  三忘看著他白凈的臉,心想這么整潔的男孩子,怎么會有顆如此胡攪蠻纏的心。

  ?

  胡子爍后來說,緣法一切皆有,當(dāng)它來臨時,必然是上蒼早已經(jīng)注定好的命運(yùn)。從那一夜走進(jìn)來的魂魄引來的這個警察,注定是要走進(jìn)三忘的生命里。至于命運(yùn)的之輪要駛向何方,在此刻并未指明。

  五月的南方城市已經(jīng)熱浪襲人,天氣變化無常,一條道路左邊是雨天,右邊是太陽??傊粋阍谑?,晴雨無關(guān)。上次被警察注意到了黑傘,三忘總得備一把新傘,放在顯眼之處。

  她走到隔壁便利店打算挑選一把折疊傘,選了幾把都覺得沒有自己那把黑傘稱手。用慣了的東西總是難以割舍,年紀(jì)大了的人,會不會都有這種感覺——念舊?

  店員熱情地推薦著越來越便宜的傘,她看得頭昏眼花,這些花花綠綠的傘怎么看起來都不太順眼。三忘有點抱歉地對店員搖了搖頭,對望到她的眼睛,看到店員內(nèi)心正各種怨念地咒詛。三忘無奈地抽動了嘴角,飛哥在門口叫了一聲,抽身而出。能看清人心,也未見得是件好事啊!

  走進(jìn)花店,小亮正趴在桌子上用茶水蘸著亂畫。三忘暗暗吃驚,面上不露聲色:他竟然可以觸碰到實物?;仡^望著飛哥,一臉地懷疑。難道是飛哥的眼淚激活某種物質(zhì)?以前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三忘走過去大吃一驚,小亮畫畫的地方,正是店里的黑釉瓷盤。她連忙出門望向西南方,果然沒有任何預(yù)兆地暴雨突至。三忘嘆了一口氣,把這小鬼放回鼻煙壺里,他掙扎著抗議:“姐姐壞,姐姐壞,我還沒畫完呢!”

  “這個不是你能畫的。”三忘一邊倒干凈盤子里的水,一邊回答他。

  “騙人?!彼芍?,一臉憤怒。

  “有很多人都被你畫的雨給淋濕了?!比⒅P子上的雨神圖案解釋道。

  “我畫得不是雨,是媽媽。”他委屈地說。

  三忘側(cè)著頭看他,小人兒眼里有晶瑩的光亮在滾動。她轉(zhuǎn)回頭,低沉地說道:“在我這里,不可以經(jīng)常流淚?!?p>  他低著頭,不說話,再昂起頭時,眼里的淚光已無蹤影,一臉的倔強(qiáng)與不服氣。

  ?

  手機(jī)嘀嗒響了一聲,一條微信跳了出來。三忘瞟了一眼,人名:高正楠。

  高正楠?!我想起了那個買花的警察,這名字也好不到哪里。

  三忘繼續(xù)收拾著店里的花草,信息的鈴聲,一直滴哩嗒啦。

  微信好友總共兩個人,胡子爍一向知道她很少看手機(jī)的。

  那么不想看的東西,最好是別碰。這幾百年的歲月,三忘早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一種與時間相處心境,幾天,幾月,幾年,幾十年,一百年。就像是跑步機(jī)上的數(shù)字刻度,她只需一點點跨越過去,做好手中的事情,找好下一個十年的新地址就好。偶爾出現(xiàn)的人或事,實在不需要太費(fèi)心力。

  與寂寞相處久了的人,會覺得風(fēng)是溫順的,雨是憂愁的,陽光是歡悅的,落日是滄桑的。唯獨忘記人是什么樣的。

  信息的鈴聲暫停沒有多久,高正楠先生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舉著手機(jī)說:“我發(fā)了二十多條信息,你竟然一條都沒回。”

  三忘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xù)移栽著一株茉莉。

  “喂!”他蹲了下來,靠近三忘說道:“你都不看一眼手機(jī)的嗎?”

  三忘往旁邊靠了靠,他身上熱的氣息,令她覺得很不自在:“你應(yīng)該看得出我很忙的,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把手機(jī)捧上手上的。”

  “可是你至少看一眼??!萬一有很重要的事情呢?”他狡辯地說道。

  “不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會用微信來說的?!比届o地說,邊用手把土掩好。

  “?。∧氵@人怎么可以這么淡定呢?”他盯著三忘有些著急地說。

  三忘脫下手上的膠套,站起身來,回頭正視他的雙眼說道:“所有重要的事情,都是因為自己覺得重要。對于別人來說,也許真的不那么重要。”

  ?

  

半粒粟

有些事情只有你覺得重要,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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