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槍乃是齊無策花費極大的心血煉制出的大殺器,無論是對人、對神、對他自己皆是一樣。
其實當初在研究煉制上,他有兩個選項可供來選擇。
一是將恩奇都所變化的天之鎖研究透徹,天之鎖作為專門針對神的武器,若是以小恩本體所變化出來的話,足以鎮(zhèn)壓當初蘇美爾神系的任意一位神明,這種東西絕不可能是蘇美爾神系的神明能夠打造出來賦予恩奇都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天之鎖是從“根源之渦”中誕生出的的律神兵器,而恩奇都則是繼承了‘恩奇都可以變化為天之鎖’的這一歷史。于是在恩奇都誕生之時,根源將這種能力賦予了恩奇都。
作為‘萬有全無之根源’之中誕生出的物品,天之鎖本身的存在牽扯到了月世界的某種規(guī)則概念,這對于擁有齊天策的齊無策是無比重要的東西。畢竟齊天策就是為了記錄世界而生的至寶,這天之鎖對于齊無策來說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當初礙于恩奇都就是天之鎖這一事實本身,齊無策并不好提出像‘我要好好的研究你的身體’這樣的要求,而當他與恩奇都確定關(guān)系時已經(jīng)處于研究如何煉制弒神槍的過程當中,一直到雷劫之后在暴怒之中洗劫了蘇美爾神系的寶庫才將弒神槍徹底煉制成功,對于天之鎖的研究自然就錯過了機會。
至于在阿卡迪亞召喚出恩奇都的那段時間,更是礙于‘要和小恩過幾天好日子’這樣的想法,也是沒有提出要研究天之鎖的要求。
然后,就變成了這幅樣子,弒神槍在他不斷的改造強化下越變越可怕,以至于造成了如今的這幅局面。
弒神槍作為他一直在強化的武器,其威力自然不是蓋的,就算是對于那些極其強大的神系之中的主神這一級的人物,也能夠造成擦著即傷,碰著即死的效果。
弒神槍上的詛咒以及其上的術(shù)式以強度來劃分,即使最弱的詛咒術(shù)式也足以讓一個像是烏魯克一樣的文明的魔術(shù)程度產(chǎn)生質(zhì)的飛躍。
弒神槍之上更是有著能夠?qū)⒖窕⑻撊?、疾病、燃燒等小型詛咒兼容在一起的融合術(shù)式,這種融合產(chǎn)生的質(zhì)變使得弒神槍變得更加的可怕。
若不是齊無策是弒神槍的打造者,有著特殊的應(yīng)對方法,他的這個分身在中槍之后也無法存活到現(xiàn)在,更別提讓斯卡哈這樣的凡人在中槍之后活下來這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有著應(yīng)對的方法,解除斯卡哈身上的詛咒依舊是一件難度不小的事情,畢竟他當初可沒想著設(shè)置什么‘一鍵解除’這樣的術(shù)式,弒神槍存在的第一目的始終是為了殺死敵人。
在斯卡哈的身體之中,詛咒猶如附骨之蛆一般,已經(jīng)可以說是以生物的形式實體化從而和斯卡哈的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個細胞徹底聯(lián)系在了一起,更是以概念的形式附著于斯卡哈的靈魂之上。
要是他的本體能夠出山,這種小事完全就是手到擒來,不過上次小玉的事情讓本體出過一次山,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出手了。小玉的事情牽扯到了東瀛那塊地方的的神系之中的主神導(dǎo)致事情有些棘手,耗費了一些心力本體不得不繼續(xù)閉關(guān)加快修煉速度。
雖然依靠著分身的布局,本體有可能不需要閉關(guān)到幾千年以后的時代,不過將布下的那些局統(tǒng)統(tǒng)完成至少也要等到公元一世紀神代衰退的時候,所以現(xiàn)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看著斯卡哈齊無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說道:“啊,對了!斯卡哈麻煩你先接觸身上的魔術(shù)防護以及‘裝備’狀態(tài)可否??!?p> “得寸進尺嗎……”
雖然語氣中有所不滿,斯卡哈還是不得不按照齊無策所說的做。
“如果可以,請不要在意這些有關(guān)于面子的事情,現(xiàn)在的我可是一位可憐的瞎子啊,剛剛那一次詛咒爆發(fā),直到最后我也只是保留了觸覺而已,能夠與你對話還是靠著我的神識的能力?!?p> “……”
雖然不知道神識是什么,但斯卡哈總覺得有些不安。
“仔細看一看吧,你現(xiàn)在的身軀上應(yīng)該是布滿詛咒的紋路啊。”
斯卡哈低頭看去,她看見了無數(shù)猙獰的紅色紋路布滿了自己的身軀。
“這是何時的事情?”
沒有慌張,斯卡哈疑惑的望向齊無策,現(xiàn)在也只有他能給出最好的解釋了。
“就在詛咒爆發(fā)的時候,它會慢慢的消失,但是只要這些紋路第三次布滿全身上下,無論如何你都會死去……”
“……”
沒有回答,她知道齊無策這個人說話喜歡大喘氣。
果然,齊無策又繼續(xù)道:“當然,如果我拯救不了你的生命,我也會陪著你一同死去,所以我不會用我自己的生命去陪你開玩笑?!?p> 齊無策表情顯得嚴肅起來,這一次他是真的開始認真了,三次積累質(zhì)變以后就算是他也會死于詛咒爆發(fā)。
在斯卡哈復(fù)雜的目光之中,齊無策抬起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腹部,那里有著一道詛咒的紋路。
齊無策的右手開始變得有些虛幻,然后直接融入了斯卡哈的身體之中,實體化的詛咒在齊無策的手中無所遁形,很快便被攝住。
捕捉到詛咒很簡單,但是將其從斯卡哈的身體之中分離出來,難度卻是高的有些可怕。
神識注入,在神識細微的觀察下,齊無策的法力如同手術(shù)刀一般精確的將詛咒與斯卡哈的身體慢慢分離開來。
與詛咒發(fā)作不一樣,剔除詛咒的過程中斯卡哈只會感到一種溫暖的舒適感,事實上斯卡哈現(xiàn)在也正在體驗這種感受。
溫暖的感覺從小腹出現(xiàn),然后逐漸彌漫她的全身上下,整個人如同在寒冬之中受到夏季陽光的照射一般舒暢。
持續(xù)了約莫十幾分鐘,這種感覺漸漸消退。頓時,一種宛如失去了重要的東西的失落之感涌上了她的心頭,這令斯卡哈的開始有些微微顫動。
感覺到了斯卡哈的異樣,齊無策有些心驚,現(xiàn)在的他并沒有替斯卡哈承受詛咒帶來的感覺,拔除詛咒的過程之中他沒有辦法去替代斯卡哈承受一切。
這次詛咒的爆發(fā)是他有意去操控的,不然治療之時突然爆發(fā),他們兩個的小命今天也就交代在這小破房子里了,所以才會有了剛開始的那一幕。
“無論是什么感覺,請拿出你的毅力忍住它,我可不想前功盡棄。”
感受到齊無策隔空傳遞過來的意念,斯卡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使得自己的意識不會被徹底吞噬。
事實證明,齊無策弄出的東西質(zhì)量的確是杠杠的。
為什么要活著?為什么要努力變強?活著的意義何在?變強的意義又何在?無數(shù)的質(zhì)疑自身的問題從腦海之中出現(xiàn)。
突然間,斯卡哈感覺世間的一切都不在那么重要,無盡的空虛感沒有味道,沒有顏色,就想空氣一樣永遠存在,一深呼吸就充溢整個胸腔,使她的內(nèi)心會隱隱的痛,雖不錐心刺骨,卻足以令她瘋狂。
“該死!”
齊無策很快發(fā)現(xiàn)了斯卡哈那極其糟糕的精神狀態(tài),同時暗罵一聲發(fā)泄著心中的不爽,他保證以后如果不是必要情況他絕對不會再碰弒神槍,以他的性格,這種東西太過于威脅,或許找個時間他可以把弒神槍送去給‘洛基’,那家伙在北歐那塊地方現(xiàn)在可是非常需要一件大殺器。
甩掉了心中的其他念頭,他繼續(xù)著手處理起斯卡哈的問題。
空虛感,對于他來說這只是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他有無數(shù)的手段可以解決這種問題,但當前的問題是——他根本無法分心去使出那些手段。
突然一股靈感出現(xiàn),齊無策心中有了對策。刺激!他需要極大的刺激!足以將斯卡哈的精神拉回正軌的刺激!
嘴炮不可能行得通,他自認為他不可能像動漫主角一樣有著足以逆天改命的嘴炮。所以他只能通過更差的辦法來刺激斯卡哈。
“唉!”只希望恩奇都她們知道以后不會怪我,下定決心,齊無策激活了斯卡哈身上的一道詛咒。
這道詛咒的作用很強大,它能夠?qū)⒅兄湔叩挠|覺以幾千、幾萬倍的提升,這也是當初齊無策刻意讓五感廢掉的原因,因為這個詛咒只有在抵御了廢除五感的效果之后才會發(fā)動。
幾千、幾萬倍的觸覺尤其是他們這種精于武道之人,這種詛咒所帶來的打擊力將會被推到一種極其可怕的地步。
深吸了一口氣,忍下心中的躁動,齊無策掏出了一柄寒光熠熠的匕首一把刺在斯卡哈的后腰上。
“啊!”
在極大的疼痛刺激下,斯卡哈直接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清醒過來的斯卡哈因為背后傳來的痛感面色變得通紅起來,她怒瞪著齊無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她想要的東西。
很可惜,像齊無策這種幾世加起來活了不知道多久,一身老道的經(jīng)驗超越了影帝的境界,那是足以被稱為‘影神’級別的人物,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東西都是癡心妄想,別人能看到的都是齊無策想給他看的。
氣定神閑的齊無策淡定的拔出了鐵匕首,仿佛剛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長視無果之后,斯卡哈不再繼續(xù)計較這件事情,她的氣量還沒有小到會去跟救命恩人斤斤計較的地步,雖然這種手段著實令她不爽。
就在斯卡哈思考之時,一股更龐大的痛感從小腹的部位出現(xiàn),并很快的傳遞到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jīng)。
就在剛剛,齊無策趁著斯卡哈沒有注意之時,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將幾道詛咒一并從斯卡哈的身上剔除,如同將愈合后的傷口上所結(jié)的痂一把去掉一般,這種快感傳遞的斯卡哈的全身上下,結(jié)合著齊無策之前激活的詛咒發(fā)生了某種可怕化學(xué)反應(yīng)牽動。
“?。 ?p> 五感被成倍強化之后的那仿佛灼燒著每一根痛覺神經(jīng)的劇烈痛感令斯卡哈再次慘叫出聲出來。
冷汗已經(jīng)不自覺的將他的后背浸濕,伴隨著斯卡哈的那一聲顫人心神的尖聲,齊無策背后一寒。
臥槽!臥槽!臥槽!
這下子可是真的玩大發(fā)了,無論如何這里是不能待了,如果再待下去,他害怕待會斯卡哈會惱羞成怒一槍捅死他。
空間扭曲開來齊無策落荒而逃,消失在了斯卡哈的視野當中。
在齊無策離去之后,工房之中只剩下了因為齊無策那蒙古大夫的治療方式,幾乎瞬間耗盡了全身力氣的斯卡哈。
將那家伙逃跑之時滿臉慌張的表情盡收眼底,她的心中此刻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他的想法是如此的令人難以捉摸,若是他真的要娶她,已經(jīng)敗給過他的她是不可能開口拒絕的,可如今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又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看不上自己?還是他真的只是不想趁人之危?當初所說的那句“無愧于心”現(xiàn)在的意味卻更加的深厚。
原本整潔干凈的床單上早已被汗水浸濕,身心俱疲的斯卡哈無力的癱倒著。
雖然那人差點取了自己的性命,但意外的她并沒有很厭惡他意思,相反倒是對其有著不低的好感。
那平常玩世不恭的處事態(tài)度,那工作時認真嚴肅的模樣,那足以吸引無數(shù)愛爾蘭女性的強大武力,那無論自己如何的出力也不知其深淺的強大,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溝動著她的一顆芳心。
靜靜的臥在床上,斯卡哈閉上眼默默的思考著。
或許嫁給他也不差吧,父親倒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好歸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