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是個聰明人,在魔教長大的她十分清楚什么叫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所以面對傳說中的降世劍仙這樣不可能戰(zhàn)勝的對手,她很明智的選擇了順從,乖乖的和云天舒回去。
回到客棧,楊蓮?fù)ひ恍腥说氖w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東方不敗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照鏡子,已經(jīng)看不出有什么異樣神色了。
看到跟在云天舒后面鼓著臉氣哼哼的任盈盈,她眼中閃過一絲古怪,隨后掩嘴嬌笑道:“哎呀呀,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仙長您有了奴家還不夠嗎?竟然還要再找一個!”
東方不敗自然是認得任盈盈的,作為前任教主的女兒,若不是東方不敗對她另眼相看多加照顧,任盈盈過的絕對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滋潤,還能在魔教中被稱作圣姑。
但是東方不敗如今陰陽轉(zhuǎn)化變成了女人,她已經(jīng)開始有意識的與以前斬斷聯(lián)系,這樣就再沒有人知道她曾經(jīng)是個男人了,所以哪怕看到任盈盈這個熟人,她也當(dāng)做是不認識一般。
“別胡說!”云天舒一臉頭疼的看著東方不敗,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這貨變成女人之后會連畫風(fēng)都變了呢?你身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傲氣呢?
“任盈盈在貧道身邊呆不了多久!”云天舒擺了擺手:“不過該懂的規(guī)矩還是要懂的,就交給你了!”
“奴家知道了!”東方不敗捂著嘴嬌笑道,隨后開口道:“對了,仙長您出去的時候,令狐沖來拜見過您,見您不在就回去了!”
“他已經(jīng)來了?”云天舒微微沉吟:“正好我也準(zhǔn)備離開洛陽了,臨走前去見見他吧!”
令狐沖住在另一家客棧,云天舒趕過去的時候,大清早的他就在喝酒,看到云天舒進來,他立刻跳了起來,手足無措的試圖藏起手里的酒壺,然后有些不自在的上來施禮:“弟子拜見師叔祖!”
東方不敗和任盈盈也跟在后面走了進來,任盈盈的目光在令狐沖身上掃了一眼,看到他酒氣沖天的樣子,有些不喜的皺了皺鼻子,然后就移開了視線。
劇情中令狐沖與任盈盈相戀,是因為任盈盈裝成一個老婆婆教他學(xué)琴,在這個過程中令狐沖向任盈盈訴說自己苦戀小師妹未果的心事,時間久了讓任盈盈看上了他,后來等他發(fā)現(xiàn)任盈盈不是老婆婆而是一個妙齡少女之后,這才產(chǎn)生了微妙的情愫。
所以說他們可不是一見鐘情,而是日久生情,但是如今任盈盈和令狐沖并沒有經(jīng)歷這個過程,所以在任盈盈眼里,令狐沖就是個爛酒鬼,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
云天舒注意到了任盈盈的目光,隱晦的笑了起來,他選擇把任盈盈帶在身邊,就是怕有什么劇情慣性什么的來搗亂,讓自己離開后又讓他們兩個走到一起,不過現(xiàn)在看來,只要不給他們長期相處的機會,這對男女主角算是被自己拆散了。
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云天舒望向令狐沖,就象是沒看到他手里的酒壺一般問道:“你暗戀你的小師妹?”
一旁的東方不敗和任盈盈的兩對小耳朵刷的一下豎了起來,她們目光閃亮的望了過來,對八卦的愛好從來都是女人的本能,從古至今從來沒有變過。
“師叔祖……”令狐沖狼狽的叫道,他還以為云天舒要追究自己喝酒的事呢,誰知道對方突然提起了暗戀小師妹的事,猝不及防的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了。
“知道為什么你的小師妹看不上你嗎?”云天舒面無表情的問道。
他帶走了任盈盈,按理說這倆應(yīng)該湊不到一塊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覺得還是撮合一下岳靈珊和令狐沖吧,如果他倆真能走到一起的話,這多少也算是改變劇情了。
聽到云天舒發(fā)問,令狐沖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來,但是云天舒也問出了他的心聲,對啊,小師妹為什么就看不上自己呢?
想到這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請師叔祖指點!”
“貧道師門雖然不禁婚娶,但是貧道一心向道,所以也沒有婚配,對女人算不上了解,但是貧道懂人心!”云天舒沒有客氣,好歹是經(jīng)歷過網(wǎng)絡(luò)信息時代洗禮的現(xiàn)代人,還怕忽悠不瘸你這古人?
“情愛什么的貧道也不懂,所以貧道不提,貧道就只問你一些實際問題!”云天舒說道:“先假設(shè)一下你順利娶到了小師妹,然后你們婚后的日子會是怎樣呢?”
聽到這句話,令狐沖也忘了尷尬,頓時露出了向往的神色,看到他的臉色,云天舒冷笑了一聲,豎起一根手指道:“你夫人每天在家相夫教子,操勞家務(wù),好不容易有點休息的空閑了,你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了,她還要打起精神照顧你!”
令狐沖面色一變,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因為云天舒說的不正是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嗎?唯一不同的是現(xiàn)在家中沒有一位夫人照料自己罷了。
云天舒也不去管他,再豎起一根手指:“成家立業(yè)之后,你就是一家之主了,這家里是粗茶淡飯還是雞鴨魚肉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就是不知道你每月有多少銀錢入賬?喝完酒又能剩下多少拿來家用?該不會還要你夫人拿嫁妝出來補貼你吧?”
令狐沖面色鐵青,卻根本說不出話來,華山派本就沒落,岳不群又不允許干一些走偏門撈錢的勾當(dāng),就靠一些佃租和別的勢力送來的孝敬維持華山派運轉(zhuǎn),因此他這個大弟子手頭也緊,別說家用了,每個月自己喝酒都不夠,還經(jīng)常要向其他師兄弟借錢。
云天舒趁勝追擊,再次豎起一根手指:“你日后遲早要接掌華山派,江湖中刀光血影危險無數(shù),遠的暫且不提,近的就有嵩山派虎視眈眈!”
他收回手指,冷笑著說道:“你對喝酒的興趣遠大于習(xí)武,以至于到現(xiàn)在武功在江湖中也排不上號,若是那嵩山派殺來,你的小師妹期望著作為一家之主的你可以站出來保護她,不知道你打算拿什么保護她,喝酒的本事嗎?”
令狐沖臉色慘淡,象是有些站不穩(wěn)一般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桌子。
云天舒卻象是看不到一般繼續(xù)道:“你是華山派大弟子,自小就被岳掌門當(dāng)作華山派未來掌門培養(yǎng),這樣的出身條件已經(jīng)超過大部分江湖人了,按理說應(yīng)該是無數(shù)江湖女子夢寐以求的乘龍快婿,結(jié)果你自己不爭氣,這么好的資本你卻拿來肆意揮霍!”
“這和那些肆意揮霍家產(chǎn)的敗家子有什么區(qū)別?你說說,若你是小師妹,敢不敢嫁給這樣沒有責(zé)任心,只顧自己逍遙快活的男人?”
說到這里,東方不敗和任盈盈望向令狐沖的目光中已經(jīng)滿是鄙夷了,云天舒一連三次假設(shè),合情合理的勾勒出了一個不負責(zé)任浪蕩子的形象,作為一個女人,她們真難想象若是自己嫁了這樣一個只顧自己逍遙的男人,會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不過此時令狐沖已經(jīng)顧不上她們那鄙夷的眼神了,聽完云天舒的一連串話之后,令狐沖面如死灰,他過慣了這樣浪蕩逍遙的日子,也從沒想過有什么不好,只覺得這樣無拘無束十分的自由痛快。
但是如今聽過云天舒這一連串話之后,他才絕望的發(fā)現(xiàn),若是自己是個女人的話,連自己都不想搭理這樣的男人,難怪小師妹一直對自己的情意不理不睬。
看著一臉?biāo)阑业牧詈鼪_,云天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真的喜歡小師妹的話,那么不妨試試為了她改變自己!”
“改變?”令狐沖喃喃說道,死灰般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道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