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過親自來送源力的李密之后,云天舒準備和貞嫂離開了,這件破廟如今堆滿了尸體,空氣中充滿了濃郁的臭味和血腥味,已經(jīng)不是一個合適的休息場所了,還不如直接離開。
破廟外突厥人騎來的馬還在,云天舒選了兩匹最神駿的,不過貞嫂不會騎馬,只好一臉羞紅的被云天舒抱在懷里同乘一騎了,那匹為她選的馬就只好跟著當(dāng)替補了。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晚上的時候,一座城池終于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城門上褪色的匾額上有兩個大字:“彭城!”
一路入城,彭城倒絲毫不受戰(zhàn)亂影響,看起來頗為熱鬧,城內(nèi)不方便騎馬,便帶著貞嫂找了家客棧安頓下來,兩匹馬也留在客棧休息。
吩咐貞嫂早點回房休息,云天舒獨自離開客棧。
向路人打聽了一下之后,云天舒直接來到了彭城最大的賭場,雖然已經(jīng)入夜,但是賭場內(nèi)的氣氛卻是無比火熱,無數(shù)賭紅了眼的賭徒撕心裂肺的大吼著,賭贏的狂喜的大笑,但是更多的賭輸?shù)娜藚s如同木雕一般,毫無生氣的跌坐在一旁。
云天舒對這些人視若無物,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是好是壞就自己走下去,他可沒有興趣多管閑事。
在賭場內(nèi)轉(zhuǎn)了幾圈之后,云天舒在賭骰子的臺邊坐下,取出一個碎銀子放在面前,半個小時后,他面前的碎銀子已經(jīng)換成了金錠,而且堆成了一座小山,整個賭場的所有賭徒都不賭了,全都圍在他的周圍跟著他一起下注。
云天舒是先天武者,如今又練出了近似神識一般的精神力,骰子是大還是小一掃就知道了,哪怕賭場出老千改變骰子大小,他也可以通過內(nèi)力再改回來。
所以他連賭十六把全部獲勝,宛如賭神一般的表現(xiàn)殺的對面荷官面色如土,恨不得當(dāng)場昏厥過去。
不過云天舒知道,這已經(jīng)到極限了,這家賭場的后臺是巴陵幫,同時也是香玉山的老爹開設(shè)的,自己這樣扎眼,他們?nèi)羰沁€沒點反應(yīng)也混不到如今這地步了。
果然,沒過多久,大群的勁裝漢子便涌入賭場,一臉冷厲的開始清場,大部分賭徒都意識到不妙,乖乖的轉(zhuǎn)身離開,偶爾有那么幾個認不清形勢的,這些勁裝漢子也不會客氣,一頓好打之后全部扔了出去。
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相貌俊俏的貴公子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桌前的云天舒,他遠遠的拱手道:“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我叫云天舒!”云天舒說道,隨后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你是香玉山?”
“想不到云道長也知道在下!”香玉山微笑道,配合那俊俏面容,倒也有種讓人心折的魅力。
“是你就沒錯了!”云天舒笑了笑,隨后抬手一點,一道纖維線頓時迸射出去,閃電般刺入他的眉心,隨后內(nèi)力微吐,直接將他的大腦震成了漿糊,然后才收回了纖維線。
香玉山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還保持著溫和得體的笑容,眉心處滲出一滴鮮紅的血珠,看起來就象是點了個紅印一般,只是眼中卻早已沒有了生氣,就這么站著變成了一具尸體。
賭場內(nèi)一片死寂,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道人如此狠辣,剛才還笑瞇瞇的說話,然后就毫無征兆的出手殺人,等他們回過神來,香玉山已經(jīng)變成了尸體了。
“香少爺!”短暫的沉默之后,一群人立刻將香玉山團團圍住,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生機斷絕,根本沒有搶救的希望了。
“閣下好狠毒的手段,不知和我們巴陵幫有什么仇怨?又為何要殺香少爺?”一個灰衣中年人站了出來,目露殺機的問道。
“無仇無怨,只是看他不順眼!”云天舒呵呵一笑,他說的還真是實話,香玉山是一個講義氣的真小人,一開始與雙龍關(guān)系不錯,雙龍甚至還用長生真氣治好了他身上的傷。
但是為了控制雙龍為香家效力,他刻意接近雙龍的干姐姐素素并娶她為妻,后來又嫌棄素素曾經(jīng)被王伯當(dāng)凌辱過,于是負心將其拋棄,導(dǎo)致懷孕的素素產(chǎn)下孩子后傷心而死,從此和雙龍成了死敵。
不過云天舒殺他和這些劇情無關(guān),完全是因為巴陵幫是個人販子幫,而香玉山和他爹更是其中高層,一生不知道拐賣殘害了多少人,尤其是香家以黃和賭為主業(yè),多少被拐賣來的女子就被他們送進了青樓,從此在火坑中掙扎。
云天舒不是圣母,沒興趣什么事都管,但是遇到這種人渣,也不介意順手送他一程,更何況還能賺源力。
聽到云天舒的話,那個灰衣中年人自然是不信的,只當(dāng)云天舒是不肯說,他頓時露出猙獰神色:“這么說,閣下是要與我們巴陵幫為敵了?你就不怕走不出這彭城?”
“他能不能走出這彭城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屈無懼你再這么沒眼力的話,恐怕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就在這時,一個嬌媚的女聲傳入耳中,隨后一個身材風(fēng)韻,一臉春色的嬌媚女子走了進來。
“任媚媚,你來做什么?難道你們彭梁會要為這兇手與我們巴陵幫為敵?”屈無懼厲聲喝道。
“少拿巴陵幫來壓我,別人怕你巴陵幫,但是我任媚媚可不怕!”任媚媚一臉不屑的說道,隨后轉(zhuǎn)向云天舒,立刻換上了一副嬌媚笑臉:“想不到今日能在這里遇到云道長,倒是我的福分呢!”
“哦?你認得我?”云天舒挑了挑眉。
“道長在揚州城從宇文化及手中搶到長生訣,隨后不知所蹤,還以為道長是躲起來修煉長生訣去了,想不到卻出現(xiàn)在我們彭城了,不如讓媚媚一盡地主之誼?”任媚媚輕紗掩嘴笑道,望向云天舒的目光中滿是火熱。
“長生訣?”屈無懼面色一變,隨即露出了貪婪神色,他悄悄打了個手勢,一個勁裝漢子微微點頭,隨即悄悄向外溜去。
“哦?原來這位就是奪得長生訣的那位道長?那小女子可要代密公謝謝媚媚你了!”這時,一個清脆女聲也飄了進來,緊接著,屈無懼剛派去叫人的那個勁裝漢子被人砰的一聲扔了回來,一個嬌俏女子帶著幾人走了進來。
“沈落雁?你不在瓦崗山呆著,竟然敢來彭城?”任媚媚露出了少許凝重,她沒把屈無懼放在眼里,但是卻不敢無視沈落雁,這位瓦崗軍的女軍師詭計多端,實在是讓人頭疼。
“若是不來彭城,又怎能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呢?若是能取得長生訣,想必密公也會很高興的吧!”沈落雁笑臉如花的說道。
看到她一副已經(jīng)將長生訣視為囊中之物的表現(xiàn),任媚媚臉色越發(fā)凝重,瓦崗軍的實力可不是彭梁會能比的,沈落雁表現(xiàn)的這么自信,難道她將瓦崗軍的高手都帶來了?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個笑聲:“想不到杜某今天走了好運,竟然還能聽到這樣的好消息,你們不介意杜某也來插一手吧?”
隨著這個聲音,一道身影忽然從窗口躍入屋內(nèi),他頭頂高冠,面容死板古拙,身材比一般人還要高大,看到這個人出現(xiàn),任媚媚和沈落雁異口同聲叫道:“袖里乾坤杜伏威?”
兩女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忌憚之色,此時沈落雁也沒有了之前的自信模樣,她與任媚媚一樣,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下麻煩了,怎么連他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