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扶
慕容楚辭莫名的帶著一肚子的怒氣剛到自己的住處承乾殿,身后便傳來如黃鶯啼谷一般的聲音:“貧妾,參見王爺?!?p> 停下腳步,墨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煩躁。
身后錢雪汐一兮素紗輕衫乖巧的對著他的背影福著身子,微風輕起,卷起錢雪汐的裙擺輕輕搖曳,讓她整個人顯得很是嫵媚。
慕容楚辭轉(zhuǎn)身一雙眸子淡淡的睨著錢雪汐那嬌弱嫵媚的身影,努力壓下從白芷蕎那里得來的火氣,俊逸的臉上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自己冷落了她大半個月,也是時候了,不然錢家那邊都得鬧起來了。
慕容楚辭上前來到錢雪汐身邊,對著她俊逸的臉上邪魅一笑什么話都不說,一把將錢雪汐橫空抱起,向承乾殿走去。
錢雪汐剛還忐忑的心,不由得一喜,順勢將蓮藕般的手臂圈在慕容楚辭的脖子上,臉上揚起那得意又欣喜的笑意,在夜色中怎么都掩飾不下去。
第二天,白芷蕎難得有心情,帶著霓裳走在瑾王府的花園里,大祁的四月處處繁花似錦,瑾王府花園里的更是處處爭奇斗艷,一路皆是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
經(jīng)過花園深處的涼亭,耳邊忽的響起錢雪汐那柔媚的聲音:“貧妾見過王妃。”
白芷蕎微怔尋聲望去,涼亭里慕容楚辭跟錢雪汐正在那里幽會,心里覺得一陣晦暗,感情是來給自己示威的。
錢雪汐的聲音那么的故意,現(xiàn)在她想繞道走都不行了,此時錢雪汐還在涼亭的石桌旁,乖巧的對著她福著身子。
淡淡的睨了錢雪汐一眼,白芷蕎壓根沒有讓她起身的打算,眼里透著一絲意味。
“姐姐,既然來了,不如進來一起喝杯熱茶??!”錢雪汐微笑的自己起身站了起來,對白芷蕎說話的語氣很是客氣,實者卻是掩飾不住的炫耀,慕容楚辭在這里,她就不信白芷蕎還真有那臉進來。
白芷蕎將錢雪汐剛才的動作盡收眼底,沒想到這女人被慕容楚辭冷落了大半個月,腦子到是好使了不少。
“好啊?!钡捻X雪汐,良久白芷蕎一臉玩味的說著。
錢雪汐微微一怔,白芷蕎盡然不打算繞道走了,這有點出乎意料了,要知道以前有慕容楚辭的地方,白芷蕎都會避之不及。
見白芷蕎帶著霓裳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她們走來,錢雪汐暗自后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白芷蕎這賤人會這么反常,不就是為了引起王爺?shù)淖⒁鈫幔?p> 要知道這賤人昨天晚上都到大門口去勾引王爺了,不然她也不會那么坐不住,自兒跑去慕容楚辭的承乾殿等他了。
白芷蕎跟霓裳來到?jīng)鐾だ?,對著慕容楚辭敷衍的行上一禮,便徑直坐在旁邊的石凳上。
淡淡的掃了慕容楚辭身后的漠離一眼,隨意的將目光挪到一處。
漠離心里莫名的一顫,忽然一陣不好的預感暈繞在心尖。
看著在自己對面坐下的白芷蕎,慕容楚辭心里莫名的升上一絲怒意,這女人還跟以前一樣的不把他放在眼里。
錢雪汐咬牙切齒的暗恨著,這賤人,竟然坐在王爺對面,是為了方便更好的勾引王爺么?
白芷蕎剛坐下,便有丫鬟時趣的上前為她添上一盞茶水,隨意掃了一眼為自己添茶的丫鬟,白芷蕎眼里涌起一絲一閃而過的冷厲。
這丫鬟叫綠扶,原本是她在白府時,自己院里的二等丫鬟,她跟慕容楚辭成親以后,爺爺對她有愧從白府調(diào)了好多丫鬟奴才來瑾王府侍候她。
那時琉璃失蹤,綠扶主動跟爺爺請殷被一并調(diào)了過來,她身邊沒有能貼身伺候的人,綠扶便頂了琉璃的位置,成了她的貼身丫鬟。
而現(xiàn)在原本該被錢雪汐處理掉的丫鬟,卻在這里小心翼翼的侍候錢雪汐,這其中的緣由,用腳指頭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綠扶被白芷蕎盯著,神情有幾分閃爍,慌亂的添好茶水,便心虛的退到了一處。
錢雪汐沒有錯過白芷蕎看到綠扶時的眼神,臉上劃過一抹冷意,看來留著綠扶這丫頭,還是還有用的,至少她能給白芷蕎心上添堵。
“這是北岳的云端,世間難得的好茶,姐姐可喜歡?!卞X雪汐盯著白芷蕎溫聲細語的說著,心里到底竄起一絲痛快。
要知道北岳的云端著種頂級的茶葉,一般都是進貢到皇宮里的,在普通人家里,這一兩茶葉能抵千兩黃金。
白芷蕎心下微顫,她向來對茶水不感興趣,北岳的云端就算價值連城也沒什么好值得錢雪汐炫耀的,只是曾經(jīng)爺爺也喜歡這茶。
斂下心里的思緒,優(yōu)雅的端起石桌上的茶盞,送到嘴邊,茶水的氣味竄至自己鼻尖,整個人不由得蹙了蹙眉。
小啄一口,便用手里的絲帕優(yōu)雅的擦拭著自己的嘴角,對著錢雪汐唇角一勾,意味不明的說到:“確實不錯,妹妹如果喜歡記得多喝一點?!?p> “姐姐放心,貧妾只喝這茶,姐姐還不知道吧!這可是王爺賞給貧妾的?!卞X雪汐輕視的瞟了白芷蕎一眼,很是得意的說著。
“是嗎?王爺對你可真好?!卑总剖w將目光從錢雪汐身上挪開,很是玩味的睨著錢雪汐身邊的慕容楚辭。
心里一陣鄙夷,這男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控制錢家,連這么齷齪的招都用上了。
慕容楚辭如泰山一般穩(wěn)穩(wěn)的坐在那里,微微抬睨有些陰鷙的對上白芷蕎那玩味的眸光,剎那間空氣中仿佛火光四濺。
聽了白芷蕎有些“吃味”的話,錢雪汐抬眸盯著慕容楚辭那張讓她神魂顛倒的俊臉,眼里的愛慕不言而喻。
白芷蕎心下一陣微嘆,忽然有些憐憫這個女人了,看到她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曾經(jīng)自己跟她一樣天真的認為著,那男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就是深愛著自己。
錢雪汐也不算太笨,怎么就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現(xiàn)她和自己一樣,都是慕容楚辭為了那個位置而利用的棋子擺了。